这件事情发生在我六岁那年冬天的一个周末,至今仍记忆犹新。
那天很寒冷,当草垛上的白霜还没散尽的时候,妈妈就早早地去了娘家,临出发前给爸爸千叮咛万嘱咐要照顾好我和妹妹。
阴天的村庄显得格外地萧瑟,伸长了脖子远远地望去,枯树枝在瑟瑟地发抖,雾气腾腾的田野上也看不到任何一个让人期冀的身影,偶尔只有一只摇晃着的尾巴的野狗从麦田坎上缓缓地跑过。这样的鬼天气,大人们都躲在屋子里围着火盆烤火,小伙伴们也没见出来找我去玩耍,真是没意思极了。我和妹妹就在家里写起了作业,电视是不敢打开看的,妈妈有言在先,也怕极了妹妹当了叛徒会给大人们告状。
午饭是在奶奶家吃的,开饭的时候到处找不到爸爸的人影子,爷爷便扯着嗓子站在院坝上喊爸爸的名字。我在一旁边吸着面条边偷笑,心想我要是被爸爸这样喊的话,没准被找到的时候肯定要挨批甚至还要挨揍。哎,做大人就是好啊!爷爷骂骂咧咧地回了灶火,给奶奶说估计是去哪里串门了,寻不见人。
午饭过后,太阳才从村子东头那条大河的方向懒洋洋地挪了过来,极不情愿的样子。天气冷的还是让人直打哆嗦,我飞快地溜到了堂屋里,偷偷地摸了一个很大的红薯又悄悄地把它埋在爷爷家灶火口的火塘里。心想着等过一会儿捂熟了,既可以暖手又可以吃。正当我为自己的小聪明沾沾自喜的时候,妹妹哧溜着小鼻涕傻傻地看着我,她甩着双手哭丧着脸撒娇般地要去找爸爸。
我说:“爸爸肯定又去打麻将了。”
“那我们正好去问爸爸要钱买吃货吧!”妹妹像是已经拿到了要吃的东西一样两眼发光。
挨不过她,我只好带着妹妹去找爸爸。
走过窄小的巷道,穿过一大片低矮的房屋,我们去了爸爸以前经常打麻将的人家寻找他。结果没有发现有打麻将的牌摊子,那屋子里按辈分我们应该叫做姑姑的女孩子说有可能在另外一户人家里。绕过屋角,我们打算去继续找爸爸。这家的房屋后面有一个大水塘,水塘里漂浮着残缺枯败的荷叶,水面上薄薄的一层冰,看上去越发地让人觉得寒冷。正要转身,我看到了水塘边的两棵沙树上拴着一个秋千,这水沙树的根部一半在水里一半在土里。
“快来推我一把”
没等妹妹反应过来,我已经飞毛腿般地跑向了秋千,并一屁股跳上了冰凉的木板上了。
妹妹使劲地从后面推我出去,我便一前一后地荡在了水面的上空了,而且越荡越高。
“哥我也要荡秋千,哥我也要嘛!”妹妹又撒娇般地央求我了。
“等一下,再等一下,我就让你”还没等我应付完她,妹妹从侧面来抓绳子了。
扑通一声,我听到了池塘里冰层裂开的声音,来不及反应,我已经在水里蹦跶了。妹妹见状哇地一声就哭了,探着身子伸开小手向着我不断地叫“哥哥哥”
我能感觉到我在下沉,淤泥在脚下软软的,越挣扎越沉重,刺骨的冰水浸透了我的全身,唯独脑袋还暂时露在水面上,我清晰地看到妹妹那大颗大颗的眼泪水掉下来,但她束手无策。
也就在我扑腾着想最后求生的瞬间里,屋子里的姑姑出现了,她左手揪着秋千绳右手伸向我并使劲地将我拽了上来。
我被脱光了衣服塞进了她家的被窝里,浑身缩成一团打着寒颤,脑袋里没有了任何的想法。妹妹不知去了哪里,我忽然就想起了埋在爷爷家灶火塘里的红薯来,这会肯定熟了吧!
也不知过了多久,爸爸就出现了。我担心极了,怕他骂我。没想到他竟然嬉笑着说我命真大,我就开始莫名其妙地很失落了。被他用被子裹得紧紧的抱了起来朝自个家的方向走去,妹妹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小跑着叫着我哥哥,哥哥
等换好衣裤,浑身依然冰凉地毫无体温,我这才觉得后怕起来,脑袋里一直在思索着万一没人救我那可怎么办,我是不是就这样会死去了?整个下午我都畏畏缩缩地坐在火盆边没精打采地烤火,像丢了魂魄似地心不在焉。
奶奶知道了这件事情,拎着我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确定了完整无缺之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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