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自己放逐荒芜。仲春之夜,平静的溪水,皎柔的月光,并不足以平复他的残缺,就像这座所谓“装修完工”的高尔夫俱乐部一样。
繁华的地方精致高级,其余地方简直烂透。自幼寄人篱下的灵魂,伪装高傲,骨子自卑,有谁能来救。
“yuyu”尾音悠远,是温柔缱绻的呼唤。听到与自己名讳相似的音节时,人总会表现得过分警惕。段煜谨慎地沿着白胚墙行走,靠近那片溪边芦草。
“流氓你就跟坏蛋一个样半夜出来偷吃别人家的草诶轻一点啊”走得近了。女子断断续续的嗔吟撞入耳畔。
悦听动人,猝不及防。任谁听见都会揣测偷情是多么香艳。少年压抑住自己的喘息,腹部紧绷,神经亦经不起撩拨,往前踏了一步,便能看见她的剪影。
她头戴一顶由丝绸带装饰的灰帽,缎纱掩面隐隐绰绰,更衬那一截雪颈的纤细精致,宛若复古录像里的贵族遗风。性感,禁忌,活色生香。称她为少妇应该更合适,不需要刻意的灯光舞台,便能将风情信手拈来。可风情也需要有人欣赏。
她似乎很寂寞。段煜在嗅到她的气息时,便生出一股这样的直觉。寂寞的少妇,才会孤身躲在僻静之处,背叛她的丈夫。
臆想逐渐成型,少年的想法总是疯狂的。如果她是他的小妈,那他那他现在岂不是在捉奸。神经末梢一跳,目光直落落地望去。
深夜纠缠里,是她,以及深夜纠缠里,是她,以及一匹正在拼命低头啃草的小棕马。马儿的顺滑皮毛色泽偏暗,躲在阴影里第一眼不太好发现,只听见呼哧呼哧的嘴嚼声,是它将大捆新鲜翠绿的青草卷进嘴里。鲜嫩青草无疑是马儿的狂欢。
她要阻拦它,可辔子拉也拉不住,身子也被带着前后摇晃,在月色下扯出暧昧偷情的浮光掠影,像一幅美丽缥缈的剪纸镜中画,与某些同样缥缈的情色画面重合,原来,是他冤枉了她。
但真的不是他想象的那样吗?少年的直觉从未出错,略有不甘地打量她,她闻见动静,也抬头望过来,正好对上他的视线。
薄纱半遮面,掩在其后的漂亮眼眸熠熠生辉,眼尾妩然性感,一切都是如此真切,真切地描绘出一种神秘诡异且波澜不惊的美感。少年垂睫,黑曜瞳孔躲闪一下,复又隐忍。
香艳的少妇,只用一个眼神便足以惊艳正处于青春期的少年,惹得他不敢细看。“打扰你散心了。”她像是这里的女主人,丝毫不怪罪他听墙角许久,反而表达歉疚之意,徐徐向他走来。
她的美丽让人无法抗拒,细腻雪白的肌肤散发出成熟的香气,是少妇独有的妩媚风韵。含情,亦不留情。似乎有话要对他说。
“能帮我一个忙吗?帅气的小少爷?”一字一句,一举一动,温柔缱绻而夺人心魄,仿佛是午后轻盈芬芳的巧克力可可,也是黑夜浇灌出的迷魂汤药,叫他哑了声线,只剩点头一条路。
“那,脱一下领带吧。”她含蓄地冲他微笑。这是她勾引他的方式。但又以很明确的姿态告诉他,我对你没有别的企图。“小少爷,你可别误会,是流氓它看不得颜色太亮的东西,不然这片草地都要遭殃,或许还会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