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山的背后,缓缓走出一位魁梧的青年公子,身穿滚金纹螭黑色大氅,腰仗胜邪宝剑,剑眉星目,双瞳中迸发出凌厉的光芒。这公子一手牵着一匹高大的白马,一手提酒坛,悠然前行,似是这事与自己不相关一般。白马亦是悠然自得打着响鼻。他一口口饮着酒,不尽风流潇洒,尽在举手投足间。
“夫差公子?“
比起性格残忍火爆、鲜少读书的公子累,伍子胥自小便认为喜好兵法、仪表堂堂的夫差更适合这王位,亦曾在他的君父阖闾面前极力推荐过他。为此,他一直以尊师自居。
“夫差公子,你……岂能威逼他?”伍子胥怒道:“吴国富饶,药材也是极为丰富,且有扁鹊后人风无尘在,得先为少卿他治好病!”
“伍大夫,肺病可没有那么容易治疗,就算风无尘是神医,却不是神仙,不若将他接回吴营治病。
”夫差轻轻撒手,马儿乖乖地到溪边饮水了。好漂亮的马儿,通身雪白,无一处杂毛,日行千里,夜行八百,他把马儿唤作里飞沙。
“他比老夫还倔,你不可乱来。你不想得天下了么?对于他,你得循序渐进!”伍子胥不道。
“君父年事已高。吾做梦也想在你和他的辅佐之下,笑傲诸侯,成天下之霸业。吾巴不得他今天就随我们回吴国。至于眼下吴越这一仗,有你我足够。且孙先生似乎也活不……”夫差公子道。
“夫差公子不能这样说少卿!”伍子胥一拍大腿,气道。
夫差道:“吾比你更不想。吾眼下还要会更重要的人,先去一步。”说完,他扬脖豪饮下一坛梨花酿,骑上他心爱的里飞沙白马,扬长而去。此时,残阳日渐西下,溪水瑟瑟,太阳雨也止了。
夫差没有去追施少卿等人,却是转身去追那范少伯。比起病蔫蔫的孙少卿,他更感兴趣的,还是这个温润清俊的年轻人。他青春年少,意气风发,生命力更旺盛,能助自己的时间,也更久。一旦将他说服,收揽于自己旗下,他霸业成矣。想到这里,他只觉得心中升起冉冉的烈日,将他的心都照亮了。
“驾!”夫差公子策马而去,黑色大氅席卷了夜色,一轮残月升起来了。今夜,苎萝山的夜空中,星辉漫天。
此时,施少卿已在义子义女的背扶之家,回到家中,卧榻休养。见他们归来,隔壁郑旦养的小白猫了跟了上来,蹲在郑旦的脚边蹭啊蹭。见施少卿身体状况不佳,小白猫又喵喵叫着,眼泪汪汪,跳上了施少卿的榻尾,又蹦又跳。
“子庆,义父对不住你了。”施少卿道。
“义父不必内疚。子庆和阿施都是义父抚养长大,如今义父生病,孩儿们当该孝敬照料。义父好生休息着,子庆去做饭。”子庆说着,帮施少卿盖好被子,仔细掖好被角,离开施少卿的卧房,去烹晚餐。
小白猫依旧在施少卿的榻上喵喵叫着,郑旦擒着它的一只爪子,拎到自己的身边,一边呵斥道:“阿白,不许打扰先生休息!”
阿施则一回到家便开始生火煎药,忙得鼻子、脸上全是烟灰,一边责怪道:“阿旦你又凶阿白,它那么可爱,我都心疼啦!它也是担心义父嘛,你总凶它,还是拿来我养吧。“
小猫喵喵叫着,开始舔阿施的手掌。真是个漂亮的小猫咪,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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