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随即,他颇为谦卑的垂了垂首,“呵呵,方才老夫所说,确乃肺腑之言,至于信还是不信……不过全取决于大人罢了……”
“所以……你这是在威胁我?”那人阴鹜的眼眸,闪过一抹狠厉之色,又很快的将它完美的掩饰住。
“若说威胁,大人这话恐怕是说错了!”听到那人的这番说辞,饶是崇国公再好的脾气,此刻也不禁同样冷下了眸色。
“崇儿一事,大人莫是忘了,最初给本国公的保证到底是什么!”崇国公的口气冰冷,态度却是不同于以往的强硬。
那人闻言,冷眉一挑,颇为不耐的冷嗤了声,“怎么?崇国公这么快就要当那忘恩负义的小人了?”
“崇国公在给本大人,如此说话的同时,本大人自是很不希望崇老国公忘了自己的立场到底是什么!”那人嘴里的“崇老国公”被他死死的从牙缝里迸出。
崇国公的面色微变,他不是傻子,又怎可能听不出眼前之人的话里的冷嘲热讽?
他不由得悄悄握起了垂在身侧的手,冷眯着一双眸子,仿若漫不经心的道:“大人给我崇国公府的恩德,老夫怎敢轻易的说忘就忘,大人恐怕是多虑了……”
“哦?”那人听罢,冷冷的将唇轻勾了勾。
“这是自然。”崇国公敛眉,兀自低声说着。
“毕竟,当日我府里小儿,如若不是因了左相府的那一干女眷,狠了心,对我崇儿竟下这般狠手!若没有大人的出手相救,又何曾来的,今晚老夫与大人这般的促膝之谈?”
“这倒是说得不错<="l">。”那人的神色隐藏在阴影之中,沉声开口附和。
不过,也正是这般,才让崇老国公对眼前这人愈发的捉摸不透。
“那就是不知大人能出手一次,老夫的崇儿,这……”崇国公这试探的话,还未曾真正的开口,却是听得那人,竟兀自冷笑出声。
“崇老国公,想必也是太看得起本大人了!”那人阴鹜的眸中,悄然闪过一抹崇国公看不懂的冷漠。
只听他桀桀的诡异的笑了两声之后,沉声开口:“暂且不说,当初本大人肯答应出手救贵公子,就已然拼尽了全身的气力。而本大人的身子,养到如今,非但没有见到明显的好转,就连崇老国公先前一口应下本大人的事情,依我看,恐怕也是被你抛在了九霄云外……”
那人说着,他不咸不淡的声音,听在崇国公的耳里,却并不若只是真的在陈述一个事实一般简单!
崇国公的眼皮不可遏制的跳了跳,半晌,他终是心虚的低叹道:“就算是真如大人所言,我崇儿的命该如此,可大人不也是说了,一命换一运!”
“如今我崇国公府上,崇儿已经没了……那我崇国公府的气运,若是照着如今这个时日来算,哪怕就算是我崇国公府当真时来运转,老夫恐怕都早已作古!”
“呵呵,”那人阴鹜着双眸,听到此话,倒也不怒,只是冷笑着凉凉的扫他一眼,“所以……这是你崇国公并不信我?怕本大人另有一把如意算盘?”
崇国公一时倒也是没有想到,那人既然敢把这话,如此的放在明面儿上来谈!
思及此,他的面上不由得闪过一抹愧色。
但随即,他日渐浑浊的眸中,精光一闪而过,故作谦卑的朝着那人抱了抱拳,敛着嘴角的笑,兀自开口讨好道:“大人这番话,未免就太言过其实了!本国公虽是喜好实话实说,但也未免不曾是为了老夫和大人今后方能更好的合作!”
崇国公这番服软的话,果然让那人的神色稍稍放缓。
不过,这边他尚且还不及长舒一口气的同时,却又是听得那人勾唇道:“那按照崇国公此番所言之意,那日的救驾,恐怕也是故意而为之!”
崇国公眸光微微一闪,须臾之后,仍是诚恳的点了点头,“确实如此。”
听罢此言,那人倒并没有如崇国公先前所料的有多大的反应,只见他眉梢轻轻一挑,阴鹜着双眸,突地沉声道:“不久之前,我交到你手里的那人现在怎么样了?”
“大人放心,自是还有一口气在的……”崇国公有些不懂,好好的眼前这人无端端的转移话题做什么,他的眼中不经意地掠过一抹疑惑。
那人凉凉的扫了他一眼,崇国公顿时心下讪讪,想到这人阴狠的手段,他的后背兀自寒凉了几分……
“那我命你派人前去所寻的那处山洞如何?”那人沉声说着,这时却并没有再多看这自作聪明的崇国公一眼。
“大人既然将事情交到我崇国公的手中,自然大可放心!这山洞,隐蔽性极为不错……况且地处……”崇国公愈发自信的开口,正欲在那人的面前表现一番,但奈何那人竟再次伸手将他哽在喉咙里的话生生打断。
崇国公的一双眸子,蓦地染上了几分气恼,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握紧了几分<="r">。
那人的眉眼,仿若不经意的一挑,崇国公整个人的气息,霎时一变,立时颇为讨好的朝他笑了笑。
那人心下顿时更加不屑了几分,这颜老匹夫,如此……野心昭昭!
不过终究是他身边的一条狗罢了!也真有胆子,竟敢这般嚣张!
“这之前的事,崇国公倒是做得不做!”那人虽是知道崇国公的野心,但好在也丝毫不吝啬于自己的出言夸奖。
果然,崇国公的老脸之上,那干涩的唇角,生生一咧。
“不过……”那人沉吟了几分,“这之后的事情,你只需继续博取宫里那女人的信任,而此间一事,你就不必再插手了……呵呵,我这里倒是有比这更重要的事,需要你去做!”
崇国公虽是垂首听着,但在那一瞬,一张老脸倒是如调色盘一般,变了几个来回。
他褶着一张老脸,谄媚地笑着,“老夫但听大人吩咐!”
这边的一番话,两方咀嚼,各自品出了对方不同的心思,但好在谁也没有花那个心思出言捅破。
不过,很显然,南疆使者这一行与刑部等人的密谈,可就没那么容易从中调和。
自打南疆的行宫,被人发现走水的那一刻,塔里格就已经觉得这件事情有些不对味儿了!
他们这个时候,就好比是被人关在笼中的猛兽,被人活生生的牵着鼻子走!
哪怕是这里的好戏都被他们这些人演尽了,看戏的人非但不会喝彩,反而随时会准备着朝他们反扑一口!
此时,夜深人静之时,如若真的静下心来仔细想想,自是能发现南疆行宫这件事情的背后,处处充满着诡异之色。
而这其中尤为明显的,便是那明显堪称幼稚的举动与高明的筹谋,这二者之间的并存!
“呵呵,既然贵国的塔里木将军,一口咬定此乃有心之人报复的举动,那老夫倒不妨多问一句,贵国初来我天曜,除却今日朝堂之上,面见我圣上之外,可是无意中得罪了哪方人马?”
“否则,真若单凭贵国的一番说辞,在老夫看来实在不足以为据。毕竟,当时行宫之中,单单是这数量多得足以令人头皮发麻的花蛇,据老夫所知,都是南疆所特有……而那突然的走水,据老夫的调查更是……”
“老匹夫……你够了!”塔里木听罢刑部尚书,口中的这一番解释,他的眸中闪过一抹阴鹜之色!
这臭老头儿,真是在把他们在当猴耍了么?!
“塔里木!”毕竟是身在天曜,这里可不是他们的南疆!由不得他肆意撒野……
塔里格听罢他的一声低吼,当即冷沉着气息,警告的唤了他一声。
塔里木自是听出了兄长对他的一番警告,眸色当即变了变,抿了抿唇,不甘的退立在南疆王的身后,索性不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