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三娘胸口飞起一撮血花,整个人直挺挺地朝胡明砸去。胡明只得朝旁边一闪,同样左手银丝剑从疯三娘脖颈处划过,又是一蓬血花乍现。
马云飞此时似已陷入疯癫状态,眼见老乞丐一拳袭来,毫不犹豫的就是一拳奔将过去,丝毫不顾对方的暗灰色手套的怪异之处。
“不可!”马三炮看见儿子如此大意,心中大急,张口急呼。不过由于受伤严重,不但喊出来的声音十分沙哑,且立刻从口中咳出一大口鲜血,瞬间胸前又湿了一片。
胡明因受疯三娘的身体阻挡也来不及救援,只见老乞丐嘿嘿一笑,右手化拳为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马云飞手腕,顺势一带,马云飞立刻踉跄跌出。同时苟欢左手在空中一个半包围,从身后一绕,非常精准地掐住了马云飞的咽喉,右手又迅疾的在马云飞脖颈处一掌,只听“啊”地一声,马云飞精钢般的身体顿时变得软绵绵的,全身气劲被切断,一下子就被苟欢制住了。同时马云飞眼中的血丝也飞快褪去,眼神恢复了清明。
疯三娘砰地一声摔在地上,咽喉处的血线还在不停地喷出,身体抽搐了几下,随即一扭头,动也不动了。
转眼间又死了一个人,周围村民的心理底线已经被刷新了一遍又一遍,一个个拿着各种农具,不知应该放下,还是要握紧一些,大家都有点呆呆的,让这个还算风清气爽的好天气,却充满了愁云惨淡的气息。
日头已经斜了,看样子将近晌午,虽有暖暖阳光照下来,却驱不散这院子里面的血腥味,更驱散不了众人心中的阴霾。
苟欢死死掐住马云飞的喉咙,眼中却似已近疯狂,看见疯三娘和吴一针的尸体就躺在不远处,并没有一丝悲悯之意,反而冲着被扶起来的马三炮一笑:“想必这个盒子里面的就是我想要的东西吧,你们也真是听话,居然乖乖地先取了出来给我备好,省得我到处去翻找。”
马三炮听见此言,更是急火攻心,还未等说出话来,又是一顿咳嗽,口中鲜血再次喷出。
胡明一急,头也不回,却朗声对马三炮说:“不要听他胡言,以免气血翻滚不能控制,好好调息。”
老乞丐再次嘿嘿一笑,独眼之中贪婪之色一览无遗。对着胡明二人邪恶地说:“现在马云飞在我手上,生死在我一念之间,你们可要小心了。这次发生这样的事情,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不过我们这边死了两个人,而你们那边才死了一个,怎么看来也是你们占了优势。原本我并不想和你们为敌,只要你们乖乖地把盒中之物拿出来,交给我老叫化,我立刻就放了马云飞,绝不再伤他一根毫发,如何?”
胡明心中大怒:“你竟然敢威胁我,要是你伤了飞儿,我必定追杀你天涯海角,不死不休。”
老乞丐闻言哼了一声:“就算我不伤他,你还会放过我么?你的女儿虽不是我杀,但我相信你肯定将满腔怨气都怪在我的头上,我就算此时举起双手投降,也不相信你们会放我走。既如此,就看我手上的筹码够不够分量,如果你们真的不顾他的生死,我也绝不会手下留情。”
同时老乞丐的左手稍一用力,马云飞脸上立刻露出痛苦之色,但眼神之中却是坚定异常,甚至还朝胡明二人轻微摇了摇头。
“你敢”胡明一声厉喝,手上却丝毫不敢动作。
“少爷!”马三炮强自忍住翻滚的气血,嘴角带着血丝声嘶力竭地喊出来两个字。
胡明一听到这两个字,身体忍不住一震,甚至双肩都有些颤抖,缓缓转过身来,双眼之中竟然泛着晶莹泪花。
马三炮大喘了一口气,又艰难地说道:“少爷,我这辈子想求您一件事,就是救救飞儿,希望您能让我做一回主,我来世必定再来报答您。”说完眼中满含期颐地看着胡明,全身也忍不住微微颤抖。
大伙儿听见马三炮叫亲家胡明为少爷,也是懵了,不知其为何这样称呼。
胡明仰头看天很久,长长吁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说道:“兄弟,你我相交几十年,不必如此。今日盒中之物我已经说过,是我胡家陪给女儿的嫁妆,已经是你马家的东西了,你要怎么处置,是你的权利。”
马三炮眼含热泪,重重地俯下身子,朝着胡明深深一躬,随即抬起头,脸现毅然之色,看着老乞丐说道:“好,我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