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东方月咳嗽了一会儿,看起来十分虚弱“还还好咳!”
见状,东方昭不禁皱眉。
这样下去不行!
“月,你先”
“我不走!我和你们一起去救人。”东方月固执得很,一个劲地摇着头,又是一阵猛咳。
与东方昭的担心相比,宁无恙却只看到眼前女子的任性。
“你自己都要人救,还救什么人?”
“无恙!”东方昭怒视宁无恙。
这是他第二次叫她的名字,却和上次悸动的感觉完全不同,是愤怒,是指责,为了这样一个女人!气恼一股劲地涌上宁无恙头顶。
“我说错了吗?她这么不顾全其他人性命的任性行为,难道你还要袒护吗?”
“你先出去。”东方昭不想和她在东方月面前争吵。
宁无恙却觉得这是在赶人,于是二话不说,铁青着脸踢开门离开了。
她是千剑峰的宁无恙,她的骄傲,从未改变!
东方月望着宁无恙离去的背影,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但当东方昭转过头,微笑立刻隐去,换上的是浓浓的内疚“昭,对不起,我只是很想救大家,也许我真的太任性了咳”“没有,你也只是担心客而已。”东方昭喃喃地说,目光蒙上淡淡的忧伤。
“你说什么?”
“没有,你好好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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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细微怪异的声响令本就难眠的宁无恙顿时警惕起来。
透过朦胧的月光,她清楚地看到门外站着一个女人,而且,不是别人
“吱”的一声,门被推开,月色映照下,白皙的脸上透着诡异的微笑。
看清来人,宁无恙不缓不急地坐起身,唇畔漾起一朵芙蓉花般的涟漪,美丽至极,讽刺至极。
“东方月?”
本该躺在床上养伤的东方月此时却是神采熠熠,媚笑如花“不知该夸玄剑阁下眼力好呢,还是感情的力量可以使人警惕性提高呢?”
呵呵,她不是傻瓜,只是没想到玄剑竟然真的会对东方昭动情。本来她还以为这次的任务难以完成,毕竟东方昭和东方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用不了多久她就会露出马脚。但现在看来,这对男女似乎都正在因情事而困扰,这对她来说,是再好不过的机会。楼彩凝开心地想。
“你不是东方月。”她早该想到,那女子的诡异,之前的种种怀疑都不是胡乱猜测,她记得君不见曾说过有一种易容术,可以让人丝毫不差地变成另外一个人,包括声音。
“呵呵,玄剑阁下真是聪明啊,这么快便察觉到了。”
“你为什么来找我?”宁无恙不动声色地问。
“咦?这三更半夜的,人家不来找你,难道你希望人家去找东方大酷哥?”楼彩凝成功地看宁无恙的脸色越来越黑。
镇定!宁无恙,不要受她激将。她在心中拼命对自己说。
“你到底是谁?”
“哎呀,这么机密的事我怎么能说啊?”楼彩凝面露难色,随即又坏坏地一笑“你告诉我你喜欢东方大帅哥我就告诉你。”
宁无恙紧咬牙,抑制住想一剑杀过去的冲动,声音和神情都透着刺骨的寒气。
“说!”
楼彩凝退至门边,神情不再玩世不恭“我是谁重要吗?重要的是我的任务——就要完成了。”话音方落,她一个利落的闪身跃出门外。
宁无恙因她的话心中一惊,紧跟着追了出去,一把扣住楼彩凝的肩膀。
楼彩凝没想到宁无恙速度这么快,一时吃痛,身子不禁一顷。
不料,东方昭的屋门正好在此时打开。楼彩凝见时机已到,顺势往门边一倒,宁无恙以为她要使暗器忙闪躲并抽出长剑防身。
东方昭听闻有门口有响声立刻出门察看,不想一出门边瞧见宁无恙用剑指着地上的东方月,而东方月脸色苍白,气喘不已。
东方昭情急之中竟下意识发出一枚银针,反身利落地上前抱走剑下的“东方月”再回头时却怔在原地。
宁无恙由于突然被攻击竟然没有闪躲,锋利的银针直穿透宁无恙的手腕。
宁无恙震惊地望着东方昭,不敢相信他竟然不问原由就对她动手。手腕殷殷流下鲜红的血液,滑过雪亮的剑锋,滴在地面,她却依然强忍疼痛,握紧手中的剑。
无恙,你记住,玄剑家的剑,不见血不归,只要人还活着,剑就不可以自手中掉落,这是玄剑家誓死守护的尊严我们家族已经失去了幸福的权利,有的,就只剩下不可丢弃的剑魂。
母亲临终前的话在耳边回荡。她用自己的血洗刷了玄剑,她没有违背家族的誓言。
东方昭心中恼悔不已,那并不是他的初衷啊。只是多年来形成的习惯性动作,因为剑下的是东方月,从小最疼她的师姐。但他真的没想到要伤害宁无恙。她震惊和受伤的眼神像一根无形的针,强有力地刺痛着他的心。他真的情愿那血是自己的。
“我”东方昭想解释些什么。
“你为什么要杀我?”楼彩凝用冰冷的眼神望着宁无恙,逼真地讲着自己的台词“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半夜跑来我房间欲杀害我?难道”她故意一顿“你是东方恨的手下?”
东方昭身体一僵。
宁无恙把一切看在眼里,真想拍手叫好。
多妙的一场戏啊。一出老掉牙的苦肉计竟能演得如此精彩!
“她早该料到这又是九天门的陷阱,却还傻傻跳进来。
不!最蠢的人不是自己,是那个傻瓜笨蛋东方昭!连从小长大的师姐都认不出来的傻瓜!
她忽然很想笑,也笑出来了,只不过笑得心痛,痛如刀割。
是自己的错,无心的日子过得好好的,偏偏头脑发热地跑下山来,而现在,她真的希望什么都没发生过。强烈的疲倦感几乎将她击垮。收好剑,她抬起头,再望向东方昭的眼神是初见面时的冷漠和疏离。
“我一直相信你!”
宁无恙清楚得记得他刚刚说过的话,现在想来,真是莫大的嘲讽啊!
“眼睛有时是最大的骗子,我希望你不要被当成傻瓜。”说罢,转身离开了。
“无恙!”东方昭唤住她。
“我知道这里面一定有误会,所以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
“你没有对不起我什么,这点儿伤我还不放在眼里,反而你照顾了无猜那么久,这份情我会还的。”破天荒地,宁无恙笑了。只是东方昭宁可她没有笑。因为那笑中蕴藏了太多的冷漠、疏离和伤痛。
他还是伤害她了。
呵,东方昭,你果真是独一无二的傻瓜,总是在伤害自己所爱的人。
也好,看看窗外的明月,已将圆。
她应该是回千剑峰了吧,回去也好,她和无猜都会安全。他和九天门之间的事,就由他自己来解决。
他转身望着一边看似虚弱的女子,眼中是刺骨的寒冷、陌生。
楼彩凝不禁打个冷颤。
“怎么了?昭”原本润滑的声音因惊吓而支离破碎。
因为下一刻,一柄通体晶莹的流光宝剑已经贴在她的咽喉。
“说!你到底是谁?”阴冷的声音宛若从地狱传来,透着丝丝寒意。
楼彩凝顿时明白丁东方昭的用心。
可恨!竟然成了他的棋子,她心头一阵恼火。
从这里到达九天门最少要六七天的路程,而五天是宁无恙的最大的限度,所以他索性不直接拆穿她,而是利用她疏离宁无恙,来确保宁无恙的安全。
“我真是糊涂,竟然就这样被你利用。”
东方昭冷笑。
“你的任务不就是疏离我们两人吗?还很辛苦地扮成月的样子。”他再蠢,不会认不出月。
他一抬手,撕下她的人皮面具,露出另一张如花似玉的美人面孔。
“九天门右护法楼彩凝,身为堂主的我,该如何接见呢?”
楼彩凝眼底一阵惶恐。
“你要杀了我?”
东方昭摇摇头“我没有必要杀你,因为你也没有想杀我。”因为若要杀他,她有很多机会,可见她意不在此。
他收起剑,向楼下走去。
“等一下!”楼彩凝追了上去。
东方昭回头不解地望着她。
楼彩凝暗藏玄机地笑了笑“也许我们可以合作。”
见东方昭不解的神情,楼彩凝继续说道:“我可以帮助你救你师兄弟,但你也要帮我一件事。”
“什么?”
“杀了东、方、恨。”楼彩凝目光森冷,每一个音节都充满了肃杀。
“为什么?”东方恨不明白楼彩凝对东方恨的恨意缘自何处。
“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回答我,帮,或不帮?”楼彩凝显然不准备对他说出因由。
“你不要忘了你现在的身份,九天门右护法,东方恨派来的奸细,哪一点让我能相信你?”
楼彩凝冷笑。
“凭我是惟一知道东方阙和东方客下落的人,凭你关心他们,凭我是惟一可以协助你救他们的人。”
东方昭看了眼前的女子。
眉目秀丽,心机深厚,却对东方恨有着刺骨的仇恨,一心欲颠覆九天门的女子。
究竟可信,还是不可信?
“我毕竟叫他一声‘义父’,他将我抚养成人,如今追杀我们也是因为我的离去,我没有道理斩尽杀绝。”
“哈!”楼彩凝忽然大笑, “东方昭,你还真是单纯啊。你以为他这次的行动单单是为了一柄无谓的赤霄剑吗?”
“他早已料到你们四个人日后是他称霸武林的道路的最大障碍。所以,从东方阙为了凌幻而公然顶撞他开始,他便已经开始策划如何不伤元气地一举除去你们四个。而正好此时我又送去了千剑峰的情况,他便借赤霄剑为由,把你支走,再宣称你已经叛变,以东方客要挟东方月出去找你,来把你们全都分散开。而现在东方阙的武功又尚未恢复,凌幻在他手里,所以自然也奈何不了他。
“也就是说,这根本与你无关,东方恨是有计划地欲一举铲除你们四人而后快,难道这你还看不出来吗?”
东方昭听着楼彩凝的话,目光逐渐凝冰,迟迟不再开口。
说不震惊是骗人的,东方昭难以相信事实竟这般残酷。他知道东方恨无情,去没料到他已经阴毒至此。而且,这也很可能是另外一个骗局,是楼彩凝在其中挑拨。
虽然相比之下,前者是事实的可能更大一些。
“你让我考虑一下。”他忽然觉得很累了,没有办法相信自己当前的判断力。
楼彩凝有些不耐烦“真是麻烦,早知道就不和你摊牌,我可不会等太久。”言毕,转身先他一步离开。却在回首间留下一句几乎让他无法思考的话:“你要担心一下你那个鲁莽冲动的心上人,我看她八成已经先一步去九天门踢馆了。”
东方昭觉得头“嗡”的一下子要炸开了。
开什么玩笑!无恙!天!
他怎么没有想到,依她冲动的个性她也许已经这么做了。万一在九天门的势力范围内变回无猜心顿时揪紧,一股窒息感涌人胸腔。
“楼彩凝!”
不需要再考虑了,为了无恙,他就必须一赌。他已经伤害了许多人,这次,就是拼了命也要保护她。一想到刚才宁无恙的眼神,心,又隐隐地痛起来。
楼彩凝走回来,半玩笑半讽刺地笑道:“果然还是恋人的力量更大一些呢。”
“愿我们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