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一提到那女人,他的眼神不自觉地黯了黯。
“怎么了?”她喝了一口茶后,将杯子放到小茶几上。
“我告诉过你,我的创作面临瓶颈,所以才请了假想喘息一下,没想到我的团队伙伴还是追过来了。一看到judy,那些烦恼全都通通回笼,想赶她走,又不好意思。”他放下茶杯,有些烦躁地抓抓头。
他的抱怨和苦水,让她郁闷好几天的心情开始好转。那个女人的存在,对她很有威胁感,想到他们两人相处在同一个屋檐下,她就忍不住闹别扭,看来一切都是她在庸人自扰。
“可怜的家伙。”她安慰地拍拍他的胸口,偎在他身边,脑袋也倚到他肩上。
他见她主动亲近,心中大喜,立即把握机会,低头吻上他这几天一直不敢造次的甜蜜樱唇,怀念地细细品尝。
她发觉自己好想念他的温存,小手忙着攀上他的肩膀,想要更加贴近他。
没想到只顾着亲吻,却忘了脚下的伤,右脚踝不小心撞到茶几,让她吃痛地叫了一声。
他低笑一声,将她抱坐到他腿上,让她双脚舒适地搭在软软的椅臂上,一条铁臂圈住她的腰际,另一只大手压着她的后脑,再次密密地覆住她的唇,绵密而火热地与她纠缠,探索她唇里每一处的美好。
过了好一会儿,他放开她的唇,将脸埋进她香馥的颈项间喘息。
她也脸蛋潮红,喘吁吁地窝在他胸前,一脸的甜蜜与满足。
“阿展,如果小时候我摔成白痴的话,你也会对我不离不弃吗?”她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那当然!男子汉大丈夫,是我害你变笨的,我一定会负责照顾你一辈子的。”他拍拍胸脯保证,怜惜地亲吻她右额上的十字形淡疤。
他的保证,反而让她感到一丝莫名的不安。
“那如果有一天,另一个女孩也因为你而受伤的话,你也会对她负起责任吗?”她微微蹙眉,担心地瞅着他。
“这”他皱起眉,没料到她会问这种诡异的问题,一时之间愣住了,不知该怎么回答。
他的犹豫让她的心窝微微一刺,一颗不安的小泡泡又从心房中央划过。
“那,如果--”她又要继续问。
“你哪来那么多如果啊?”他迅速打断她的话。
他有预感,前一个问题他都还没回答出来,要是再来一个他无法招架的问题,这丫头肯定会更往牛角尖里钻,然后头也不回地从他身边跑掉。
“假设一下嘛!”她拉拉他的衣?。他的答案对她很重要。
“这种假设性的问题,我无法回答。但是,我现在非常非常地喜欢你,甚至可以说是爱你,而且想要一辈子跟你在一起,这些才是事实。”
“我知道了。”她闷闷地应了一声。
他现在很爱她,不见得他以后也会一直爱她,就如同他现在不欢迎那个叫judy的女人,但并不代表他永远都不会欢迎她。那么,现在她爱上他的话,以后会不会有一天会变成她不能爱他了?
董世展严肃地捧住她的脸,双眸直直地探进她眼底。
“对我有信心,也对你自己有信心一些。爱情没那么复杂,一辈子的承诺也没那么可怕,你为什么不能坦然接受呢?你对我也是有感情的,对吧?”
“人那么的脆弱,哪可能跟时间抗衡?”
“信念可以支撑一切,你只要相信我就好了,我会为你解决任何的问题。我是个建筑设计师,主要的工作就是将建筑和环境相融所产生的冲突及困难通通解决掉,这是我最拿手的工作。”
她看着他真诚的双眼,叹了一口气,无语地窝进他温暖的怀里。
他抱着她,眼中隐隐闪过一丝不安。
她的心,还是不在他的怀里。
在布帘半掩的窗口对面,有个女人倚在对面的窗边,透过窗帘,一瞬也不瞬地注视着他们,眼神十分的深晦
* * * * * * * *
judy站在临时拼了两张大折迭桌充当工作桌的房间里,看着低头用铅笔修改蓝图的董世展。
感觉到她投来的视线,董世展拾起头来。怎么了?有问题吗?他用英语问道。
有,我有问题。judy迷人地一笑,走到他身边,伸手搭到他肩上。
董世展微微退开,避开她的手。这张图有什么问题?他示意她将注意力放到蓝图上。
她的手心落空,脸上一阵难堪。
花家那女孩现在又不在这里,你避什么嫌?而且我们又不是没上过床,怎么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她闷闷地收回手。
这几天,她不断找机会跟他示好,但他却一直闪避。
judy,我很重视那个女孩,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心意。
难怪你一看到我来找你,就一副很紧张的样子,原来是怕她误会。她的语气有点儿酸。
我们之间的事已经是过去式,就不要再提起了。如果我们还想继续共事下去的话,最好把彼此的定位弄清楚。你是个很棒的工作伙伴,我不想失去你。”
定位吗?我想要的定位是跟你在一起,而不只是伙伴。只是伙伴的话,大不了打一通电话问候你是活着还是死了,干么要费事地绕过大半个地球来追你?她企盼地看着他。
judy,我们说过了好聚好散。他拧起眉。
唉,你是个很好的男人,当初放弃你,真让我后悔。她聪明地在此时退让一步,不跟他缠扯。
董世展看了她一眼,想了一想后,放软了语气。
我的心不在你身上,强求也没用。你很聪明,一定会遇上另一个适合你的男人。
好老套的安慰话。她耸耸肩,拿起铅笔,指着蓝图上修注的地方。你这里真的要改成这样吗?
他看看她,也不再多说什么,马上投入蓝图的修改。早一点弄好,就可以让她早一点带着图回美国去,了断一件烦心事。
由于房间没有冷气,只有一台中古电风扇,但怕风劲会吹乱桌上的图表,所以只好聊胜于无地让它对着墙壁驱散一室的热风。
此刻正值炎炎酷暑,不一会儿后,闷热的房间就将两人弄得挥汗如雨。
受不了了!我想洗个澡。judy娇声抱怨,拉着领口拚命你风。
好吧,暂时休息好了,我们晚上再继续。他烦躁地揉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
晚上要不要继续在床上完成呢?她风情万种地对他眨眨眼。
judy!他的脸拉下来。
开玩笑的嘛!她吟吟娇笑着走出工作间,回去自己住的客房。
他也走回房间去,拉开窗户,向花蔷蔷的窗口望过去,却失望地发现她不在房里。
今天窝在工作问跟建筑蓝图奋战了一整天,好想念她的甜美笑容。
“等一下再去找她。”
他迫不及待地想去找她,于是快手快脚地脱衣服,打算赶快去洗个澡。不料衬衫的扣子才解到一半,房门忽然被轻叩了两下。
走过去打开门。judy,什么事?
我想洗头,可是刚刚发现客房浴室的地板会积水。
怎么会这样?不然,你先用我房间的浴室好了,我去客房的浴室看一看。他很绅士地让出浴室,请她进房来,并告诉她浴室的位置。
她正要开口,无意间发觉对面的窗里有动静,她眼里倏地闪过一抹光芒。
谢谢你,你真是个体贴的男人!她伸展香臂揽住他,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董世展轻轻推开她。够了,别这样。我去那边的浴室看一看,你慢慢洗。
她点点头,等他出去后,她刻意站到房间中央,慢慢地一件件脱掉衣裳,直到一丝不挂后,有意无意地对着对面的窗口,露出胜利的一笑,接着扬起下巴,以娇媚至极的姿态进入浴室。
花蔷蔷震惊地站在窗边,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刚才他从窗边走过去,虽然只有匆匆一瞥,但她还是清楚地看到他衣衫不整地敞着上身。
而那女人,就在他房里脱得精光
他们他们
她不敢再想下去“唰”地一声,重重拉上窗帘,颤抖着后退,一时忘了右脚尚未完全痊愈,猛一着地,她痛得向后一软,跌坐到床沿。
她浑身冰凉,胃液急速上涌,难受得频频作呕。
“骗子董世展你这个大骗子”她失神地喃喃骂道。
突然间,一道似梦似真的影像打进脑海里。
很久很久以前,她似乎也曾这样伤心地对着一个男孩哭叫
“董世展是大骗子!”
是他说会一辈子跟她在一起的,但是他现在却说要搬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了。
骗子、骗子!
“董世展是大笨蛋!”可恶,她气死他了!
见小男孩依然没有回头,小女孩一跺脚,急得逼出满眶的眼泪。
“大笨猪!”软嫩的嗓音已经开始哽咽了。
男孩的步伐微微迟疑了一下,而后又继续踩着阶梯下楼去。
“我一辈子再也不跟你好了!”呜呜~~
既然他不理她,那她就跟他“切”!
搬家了不起喔!
她想起小时候摔伤的事了。但是,那又怎样?这个时候想起来,只是让她更加心痛而已。
“你说要一辈子跟我在一起的,却骗了我两次我不再相信你了、不要再相信你了骗子董世展是大骗子!”
她捂着唇,蜷起身子,伤心地哭倒在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