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能找到更多关于路雪缘母亲的信息,他们离开玫瑰小院,前往三川小学。
目的地到了,可是原来的学校早已被一所憩园所取代。去三川乡医院也是徒劳而返,沈奇建议去别的学校寻访曾在三川小学执教过的老师,向他们了解关于母亲的信息,谁知却偏偏接到了公司催他回去的电话,说是有一批已经投入使用的建材在质量上出了严重的问题等他回去解决。
“回去吧!时隔二十多年了,时光早已把很多记忆擦去,我不想徒劳了!”路雪缘知道沈奇必定不肯一个人回去,只好佯装不想再查找。
“不!雪儿,我知道你此刻想触碰关于母亲的一切,你渴望走近的是深埋了二十年的亲情,不是吗?”沈奇故意轻松的笑了一下。“我最大的任务就是完成你的心愿!”说着在她的鼻尖轻轻一刮。
路雪缘俏皮的一闪,笑着说:“你说的没错,不过最重要的不是已经在我心里了吗?我已经知道妈妈是个充满爱心的人,且留下一份惦记吧,让我慢慢思量。你已经为我耽误了很多工作,先回去解燃眉之急吧!”看沈奇还想辩解,她着急的抢断“不要犹豫了,我不喜欢只知在感情中沉溺的男人!”许是说得太快,她轻扬的脸庞忽的泛起了红晕。
秋风沁沁吹过,枫树无限娇羞的舞动着身姿,抖落出漫天的飞蝶在深秋苍凉的痕迹里张扬着袅袅的热情。
沈奇的心弦被轻轻拨动了,他情义绵绵的凝望着路雪缘。望着她徐徐拂动的发丝在耳边悠然的轻喃;望着她瞳黑流红的眼睛在睫下深情的顾盼;望着她淡薄的身影在季节的水彩中羞涩,他的身心便在痒痒的甜蜜里酣醉了。
路雪缘亦被沈奇水火盈盈的眼睛摄魂了,无论是交感神经还是副交感神经通通在他的隧道中迷驰。
两颗火热的心在目光的交融中激烈的碰撞,温柔的红唇相互吸引着聚到了一起。灵魂早已在体外沉醉,只有他们如胶似膝的身形还在秋风中踏着一地枫红。
回到春城的日子是紧凑的,沈奇一方面忙着处理工作中的麻烦事,一方面悄悄安排出国后的行程。名义上,他是要去检查身体,实际上,他是想带雪儿去过一次蜜月旅行。回国后,婚期就将到了,他希望她能带着最甜蜜的笑容步入礼堂。
愿望往往在最接近的时候落空。
就在他们准备出发的那一天,韩菲在赶来送行的途中出了轻微的车祸,刚刚怀上的宝贝不幸离开了。路雪缘立即取消了行程去照顾好友了,沈奇却不得不只身登上远行的航班,因为ben已经约好了从几个国度赶来的专家、等着为他做一个最权威的检查。
检查结果令人吃惊,沈奇的心脏在少年时那次被认为完美的手术后,居然留下一个很难被发现却足以随时致命的微毛细血管缝合偏差。而挽救这个失误所需要的技术并非一般的心科医生所能掌握的,也就是说,沈奇必须留在国外做完这个手术才能回去举行他的婚礼。
手术是要做的,沈奇知道只有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他才有能力给她的爱人更好的呵护,所以决定将婚期推迟一段时间。为了不让雪儿担心,他没有告诉她实情,只说在国外的事业出了点问题,要留下打理一段时间。
霜降这一天,天气应时变冷了,天上飘起了离离碎碎的雪片。
路雪缘却是高兴万分,沈奇后天就要回来了,她高兴得一夜都没睡着觉。第二天一大早,她便奔出家门去采购他爱吃的食品,回来的时候天才微微亮。
清晨的小区清静得像没睡够的孩子,只偶尔在草坪上可以看到一两个晨练的老人。
路雪缘拎着大包、小包的菜果、蹬着高兴的靴子往家赶,还不时的抬头向树上勤快的小鸟打招呼,用笑眯眯的眼睛向这些大自然的邻居通报自己的快乐。
没注意到,有个人迎面撞在了她身上,并且招呼也不打一个又匆匆跑掉了。
只是一闪而过,路雪缘却觉得对这个人有点儿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可能是平时在小区碰到过吧,她也没多想便回家了。
家里的门虚掩着。
难道是沈奇提前回来了?她高兴得跳起来、扔了手上的东西冲进门去!
整洁温馨的家在她出去这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所有的家具都偏离了它原来的位置,许多东西都遭到了严重的破坏,包括那株已经出箭的郁金香,也被人无情的践踏了。
怎么回事?她快步跑进房间,发现所有的柜子和抽届都有被人翻动的痕迹,家里似乎被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