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是,王爷。那刺客可能还在附近,请您避避。”
谢邕手捣着伤口,边骂边走了出去。
一群人就在屋里屋外到处搜查,可云岫衣早躲到屋顶上去了,她大小姐还得意洋洋地看着谢邕狼狈的样子,高兴得差点摔下屋顶。
想不到这么容易就打到他了,早知道就搬大一点的石头,一口气砸死他替天下除害,也省得他再去害其它人。
云岫衣趴在屋顶上看着一群群侍卫来来去去,一直等到人都散了以后,她才跳下来,大大方方地从窗子溜进屋,一把抓起桌上的药瓶准备溜之大吉。
这时,早该疗伤去的谢邕突然站在门口,堵住云岫衣的去路,身后还跟了一群侍卫“果然是你这鬼丫头在捣乱!”
云岫衣吃了一惊“你你怎么知道是我?”
“从你的声音认出来的啊,你的声音跟你大姊楚凤衣几乎一模一样,柔、媚、娇、甜,真是销魂蚀骨,听过一次就永生难忘,我怎么可能不认得?”
岫衣登时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笨笨笨!用石头砸他就算了,何必再嚷嚷什么刺客呢?这臭鸡蛋如此贪生怕死,被砸了自然会叫侍卫,哪需要自己多此一举替他喊什么有刺客?真是笨,笨到姥姥家了!
“你想做什么?”云岫衣一面盯着谢邕,一面寻找逃脱的方法,她可不想帮人不成,反倒让自己落入他手里,那可真是大大的不妙。
谢邕一眼便看穿她的企图“做什么?刚刚用石头砸我的就是你吧?既然你敢用石头砸我,就该知道会有什么后果,来人啊,把这个逆贼抓起来!”
“是!”一声令下,几名侍卫登时上前围住云岫衣。
云岫衣可不怕这些侍卫,以前之所以打输马万群手下那些笨蛋,并不是她技不如人,也不是她力气比人家小,而是怕奶娘被害死。现在奶娘既然已经真的死翘翘了,那她还有什么好怕的,当然使出吃奶的力气用力、努力、拼命打了!
于是就看到云岫衣嘴里乱七八糟地嚷嚷着,抓起房里的东西胡丢乱扔,一下子是唐代珍贵的三彩陶被当成石头砸碎了,一下子又是宋代烧制的美女耸肩瓶被扔了,再一转眼,连谢邕花了几千两银子买回来的黄花梨木大插屏都被拿来当棍子要,她左一下右一下地乱挥乱打,搞得大家鸡飞狗跳,纵使那几名侍卫个个武功高强,却也拿她无可奈何。
一旁的谢邕看得着急不已,一面气自己的侍卫居然制伏不了一个小丫头,一面着急自己的宝贝就这么毁在她手里。那些可都是他花了不少工夫才得到的,再这么下去,那些宝贝可全都要成为小丫头打架的武器了。
谢邕气得大喊:“你们这些饭桶在做什么,居然奈何不了一个黄毛小丫头?再不把她拿下,当心我把你们的脑袋全给砍了!”
云岫衣边打边扮鬼脸“喂!你这王八臭鸡蛋,再叫更多人来也无所谓,反正姑娘我砸的都是你的宝贝,打的都是你的笨侍卫,痛的是你的心,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还要”
云岫衣正得意地嚷嚷着,突然觉得颈子一痛,她也不以为意,拿着插屏继续东挥西打,见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可不知怎地,她觉得视线逐渐模糊,连手里的插屏都渐渐变重,重得她几乎要拿不起来了。
奇怪,是她花了太多力气,所以才拿不动插屏吗?不然怎么会
一名侍卫见机不可失,拿棍子便使劲往她头上一敲,云岫衣登时眼前一黑,整个人晕倒在地,不省人事。
* * * * * * * *
当云岫衣醒过来时,只觉得头好痛,痛得她整个人都几乎要炸开似的。她忍不住呻吟:“好痛喔!”
这时,一个她最讨厌的男人的声音响起“你可醒了,我的宝贝小美人。”
听到这声音,云岫衣浑身一颤。
是谢邕那个臭鸡蛋!她忙睁开眼睛想爬起来,却发现自己的手脚不听使唤,连动都无法动一下。
“你你这个王八臭鸡蛋,你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不能动?”云岫衣急得直嚷嚷,拼命想挣扎,却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
谢邕一面笑一面来到床前,伸手往她脸上一摸“我什么也没做,我这么喜欢你,怎么舍得伤害你呢?你不能动是因为你中了软筋散,谁教你这丫头虽然长得漂亮,力气却大得吓人,我只好出此下策,否则真不知该怎样抓到你呢!”
云岫衣用力地想别过脸去,避开谢邕那讨厌的狼爪,偏偏现在的她动弹不得,气得她满脸通红“别碰我,你再碰我,我要咬你了喔!”
谢邕故意露出一抹害怕的神情“我好怕,我真的好怕被你这凶巴巴的小女鬼咬喔!”
“你、你怎么知道我扮成鬼?是不是马万群告诉你的?”云岫衣惊道。
“没错,若不是他,我还不知道你在黄粱梦镇呢!”谢邕笑着回答。
“那他呢?他在哪里?”云岫衣瞪着谢邕一副想找人拼命的样子。
“你找他做什么?”谢邕挑眉看着云岫衣。
“他害死我奶娘,我要找他报仇!”云岫衣恨恨地说着。
“报仇?”谢邕哈哈一笑“小美人,不必了,我已经替你报仇了,你再也不必怕他会欺负你,叫你去扮女鬼吓人了。”
“什么意思?你杀了他?”
谢邕毫不在意地点头“那当然,谁教他自不量力,居然也想抢九凤块?我当然不能让这种背叛我的人活下去。至于你”
云岫衣睁大眼睛,壮起胆子威胁:“我怎样?告诉你喔,我凤姊姊可是敦煌九凤的头儿,你要是敢对我怎么样,我凤姊姊还有云哥哥,以及其它七只凤凰都会来找你算帐的!”
提起楚凤衣,谢邕脸上闪过一丝阴霾“我当然知道楚凤衣是敦煌九凤的头儿,也知道她是你的亲姊姊,否则我这么大费周章找你做什么?”
“你想利用我去威胁凤姊姊?”云岫衣仰头瞪着谢邕。
谢邕凑近,看着她精致娇艳的可爱脸庞“也对也不对。你知道我原本喜欢的是你姊姊,可是她不但背弃我,还偷走王室的镇国之宝九凤块,我自然不能善罢罢休。不过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肯答应嫁给我,叫楚凤衣把九块九凤块交出来,我不仅可以既往不咎,还会奏请父王加封你云氏一门,保你荣华富贵,如何?”
云岫衣简直想吐了,她想也不想,一口痰便往谢邕脸上吐去“呸!你这王八乌龟臭鸡蛋,凭你也想娶我?你已经有十七个老婆了耶,居然还想娶我?而且我凤姊姊可是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你们也只不过见了几次面,谈什么背叛?
再说,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九凤块是朱雀天女所有,原本就属于敦煌凤宫,从未离开敦煌凤宫一步,怎么可能会是你那什么鬼王室的镇国之宝?分明是你自己狼子野心,看我凤姊姊美貌,又听说她有九凤块,所以想据为已有对不对?”云岫衣不屑地嗤了声。
谢邕原是笑容满面的,可云岫衣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利刃般戳进他胸口,戳破他的野心与贪念,听得他不禁恼羞成怒“对又如何?我说九凤块是我的就是我的,没有人可以改变这个事实。”
“什么事实?你连九凤块长什么样子都没见过,还敢说九凤块是你的?不要脸的大坏鬼、没有廉耻心的臭鸡蛋!我看你的脸皮比墙壁还厚,说的谎话比粪坑的大便更臭!”云岫衣瞪大眼骂着。
谢邕怒极了,一巴掌甩在云岫衣脸上“你这臭丫头,你”
云岫衣仍不怕死地嚷着:“你打死我好了,你最好把我打死,要是你打不死我,我一定叫凤姊姊和云哥哥把你的臭王府夷为平地,再把你丢进粪坑里淹死!”
“你这臭丫头,你再讲、再讲啊!我看你有几张嘴巴可以讲!”谢邕扑上前,抬手左右不停地甩她巴掌,将她打得双颊红肿,嘴角流血。
云岫衣大眼圆瞠,很有骨气地瞪着他“我就是要讲、就是要骂!你这王八乌龟臭鸡蛋,你这不自量力、满嘴谎话的骗子!什么王爷?我瞧你连粪坑里的蛆都还不如,你禽兽不如、昆虫不如、连蛆都不如!”
谢邕怒极反笑“我连蛆都不如?好你个云岫衣,好你张小嘴,果真和宇文凝月一样厉害至极,凭一句话就可以骂死人。不过我倒想看看你吃下这九转合和丹后,你的嘴巴是不是还这么厉害?”
云岫衣开始有些惊慌了“什么九转合和丹?”
谢邕拿起他从云岫衣身上夺回的药瓶晃了晃“这就是九转合和丹,原本是为宇文凝月准备的,而她也在隔壁等很久了,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要把这药丸先用在你身上,看你吃了药以后,这张嘴巴是不是还这么厉害!”
云岫衣大吃一惊“你、你把宇文凝月抓来了?你怎么可以”
“我为什么不能抓她?谁得罪我、对不起我,我就找谁算帐,管她身分是什么!就像你,当初你只要乖乖听话就好了,谁教你要逃,还一张嘴巴说个不停,这就是你的报应!”
说着,谢邕倒出几粒药丸塞进云岫衣嘴里。
云岫衣下意识地想吐掉,奈何她连动都动不了,更别提吐掉。因此,那要命的臭药丸就这么硬生生顺着喉咙吞进肚子里。
谢邕高兴极了,他满怀期待又带着几分淫邪与狰狞地看着云岫衣“小美人,我等这一天等很久了。尤其你长得和你大姊一模一样,跟你在一起就像跟她在一起一样,彷佛一次拥有两个人。十年,我等这天整整等了十年,现在终于可以一圆美梦了。”
云岫衣拼命挣扎“梦你的大头鬼!我才不要跟你圆什么美梦呢!你自己抱着枕头去圆梦好了。我”
话没说完,云岫衣便觉得肚子里有一股热气缓缓升了上来,意识也开始模糊,她知道大事不妙,药效开始发作了。
不行!她绝对不能落在这个王八臭鸡蛋手里,要嫁人,起码也得嫁像云哥哥那样长得好看、功夫好、脾气好,有钱又聪明潇洒的男人,绝对不能嫁给这种连蛆都比不上的人!
想到楚云轩,云岫衣忍不住放开喉咙,用尽最后的力气大喊:“云哥哥救我,云哥哥,你在哪里?你快来救我,云哥哥、云哥哥!”
谢邕哈哈大笑,边脱衣服边往大床走来“什么云哥哥?一会儿我不仅会让你叫哥哥,还会让你叫个不停呢!”
他的手伸向云岫衣,正想解开她的衣服扣子时,一锭金元宝不偏不倚凌空飞来,打在他的脑袋瓜上,疼得他差点晕过去。
“谁?是谁?”谢邕惊恐地转过身,看着空无一人的窗外。
一个男子好听又带着薄怒的声音响起“凭你还不配问我的名字。”
话声刚落,两样东西同时飞进屋内,一样是一锭打向谢邕的金元宝,另一样是一枚黄澄澄的金叶子。
那金元宝不仅将谢邕打晕了过去,还打得他头破血流,恐怕得肿上好几天;至于金叶子,则打灭了屋里的烛火,然后一道潇洒倜傥的身影飘了进来,一把抱起云岫衣窜出屋子,在众多侍卫的喧喝声中,消失在茫茫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