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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就任凭她喊,就是不松手。突然,花花看见王医生正绷着自己的右脚坐在地上颤抖不停,才发现爸爸脚上大拇趾头的指甲盖儿全都豁开了,鲜血直流,花花就立刻放开了楠姐,跑到爸爸跟前儿。
看来王医生疼得直钻心,用手抱着脚抖了半天。这会儿功夫,楠姐可算挣脱了花花,挥起扫帚头照花花的头打了过来,花花的脑门重重地挨了一下,顿时起了个大包,花花摸了一下,也不顾了,赶紧拿来医药包,给爸爸处置伤口,这伤口看着都直钻心地疼......
楠姐好像也看见了这血流不止的脚趾,不知道是不是他心疼自己的丈夫,还是别的什么,反正她的哭闹声嘎然而止。
花花无声地流泪了,家里这些烦心事儿,到底儿啥时候是个了啊?
“花花,你别哭,我知道你们都很苦。”王医生佯装不疼,苦口婆心地说道:“但是要记住,你们的妈妈身边只有我们,如果我们都不耐心地守护她,那她也就没有其他出路啦。”
“理儿是这么个理儿啊。”关于妈妈,花花还是第一次向他的爸爸吐露内心的苦衷:“可爸爸您还有我们,也是有血有肉,也是知冷知热的啊。”花花拍拍胸脯“这个心真的在疼的流血啊!”
“等以后你们都组成家庭了,就知道为什么承受啦。”
“还组什么家庭啊!?”花花的内心呐喊着。看着已经年近半百的爸爸无力地躺在炕上,花花仿佛能看见他的内心也在流泪。心想,不能再给爸爸添堵啦,赶紧过去看看妈妈哪里不舒服。她拿过来湿毛巾,给楠姐擦擦脸,收拾收拾。
这会儿家里开始安静了下来。
静了个把小时,楠姐突然若有所思,就问起丈夫:
“那你什么时候开始上班啊?”
“估计还得个把月吧。”见到楠姐恢复正常的思路了,王医生总算放下心来,呼出了一口长长的气儿。
楠姐看起来好像在想着一个很重要的事情。过了一会儿,她竟然开始做起了晚饭。虽然楠姐好久没给家里人做过饭,花花也不见怪,只是静静地帮着她的妈妈干起了做饭的活儿。
谁都没想到,楠姐第二天到单位做了个病退手续,用几天的功夫,跟着她的一个远房亲戚开理发馆的嫂子,草草学了理发手艺,随即背着一堆的叫不出名的理发工具,沿街叫卖理发。花花和王医生知道的时候已经是二十多天前的事儿了。
那天,她拿回来这一个月来理发挣得五十多元钱,带来家炫耀,这个时候家里人才知道楠姐病退离职的事儿。
原来,楠姐是为了小强考上大学后,生活费用来源没有着落而急火攻心,给自己施加了如同泰山一样的重重的精神压力,结果这个压力又转嫁到了家庭的其他成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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