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汝阳王府。
“王爷,属下已然伤愈”鹿杖客不安的坐在紫檀木制成的椅子上,对着堂上汝阳王拱手道。
察罕特穆尔摆了摆手,含笑道:“鹿先生稍安毋躁。先生为我王府支柱,轻易出战不得。小女已遣昌仁、阿大、阿二三人率一众高手前往拦截,如若实在不行,也就罢了。杨逍等人走远,咱们正好趁势把红巾军逐个击破。”
鹿杖客听得额头渗出一层冷汗,半晌说不出话。汝阳王所谓“先生为我王府支柱”不过客套而已。鹿杖客也知道自己除了“玄冥神掌”尚可为汝阳王所用,余下才能实是不值一提。
论带兵打仗,他一窍不通;及文章治国,他更是斗大字不识一个。似汝阳王这等手握兵权,富可敌国的人,永远不会缺武林高手。缺的只会是安邦定国的人才、攻城略地的将军以及运筹帷幄的谋主。
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盖此理也。
见鹿杖客唯唯诺诺,汝阳王也渐渐有些不耐烦了,挥了挥手道:“先生若无他事,便回房去吧!”
鹿杖客躬身告退,汝阳王看也不看一眼,只轻轻敲着扶手“得”、“得”的声音不停回响在大厅之内。
一串清脆如银铃般的笑声远远传来,汝阳王嘴角划过一道笑意,朗声笑道:“敏敏,什么事这么高兴呢?”
只有见到这一双儿女,汝阳王渐渐老去的一颗心。才能重新焕发出活力,已露皱纹的脸,才能绽放出笑容。
扩廓特穆尔汉名王保保,是汝阳王地养子,聪慧异常。深得汝阳王兵法精髓,与韩山童交战,连克其敌。王保保兵锋极锐,驾驭骑兵之法堪称天下无双,汝阳王曾与他夜月论兵法,称举朝之中,有三人得兵法之秘,可称名将。
此三人者,察罕特穆尔,也就是汝阳王自己。自然而然占了一席。而剩余两位,一位乃是当朝丞相脱脱。另一位,则是这位汉名王保保的扩廓特穆尔。
三人之中,察罕特穆尔得一“诡”字,脱脱得一“壮”字,王保保得一“锐”字。由此可见王保保所用兵法,委实厉害非常。
对这儿子,察罕特穆尔自然是喜爱非常,但毕竟不是亲生。不免多了些许隔阂。而对于女儿。察罕特穆尔则是真真正正的疼爱有加。
赵敏款款从后堂走入大厅,汝阳王眼前一亮,由衷赞道:“敏敏又漂亮了!爹爹的看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赵敏俏脸微红,啐道:“爹,哪有人看得眼睛睁不开的。”汝阳王笑道:“我女儿这么漂亮,艳光四射,父王地眼睛自然就睁不开了。”
赵敏俏脸又红,娇嗔道:“父王,你怎地越老越不正经了。女儿有事找你。”从一开始的“爹爹”变成现在的“父王”自然而然。父女俩很有默契的谈到正事了。
汝阳王笑容微敛,点了点头。赵敏巧笑晏晏道:“父王,让鹿先生护着我去一趟东海吧。”汝阳王听得皱眉,沉吟道:“跑那么远作甚?”赵敏脸上绽出笑容道:“明教一干人等一路东来,所为者何?女儿私下揣度,不是为了紫衫龙王,便是金毛狮王。而当年王盘山扬刀大会。谢逊夺得屠龙宝刀。之后便不知所踪。张翠山海外归来,由这一点可推出。谢逊定然便在海外。明教中人倾巢而出,想必是得了谢逊的下落。只是女儿困惑的是,谢逊纵然有屠龙刀在手,如何能让这一干桀骜不驯的江湖高手齐齐迎之?”说到此处,赵敏自信的一笑,续道:“所以,女儿猜想,谢逊必然是解开了屠龙刀之秘,自负能号令天下,但却身悬海外,一人之力毕竟有限,难能归来,遂想方设法通知了明教高手他所在之地。明教诸豪遂倾巢而出,东来出海,迎回谢逊。”
汝阳王听得连连点头,道:“你这番揣测,倒也不无道理。只是谢逊若解开了屠龙刀之谜,武功大进,只怕是极难对付。”
赵敏嫣然一笑,露出细白银牙:“父王,前日女儿已书信一封与岳阳那人,他此时势必已然动摇,心生犹豫”
汝阳王叹一口气:“所以,你今日来求父王向皇上请一道旨意,是么?”
赵敏嘻嘻笑道:“父王英明,什么事都瞒不过您呢。”汝阳王摇摇头道:“不行,别的事都好商量,独独此事不行。你也别去东海了,乖乖的给我呆王府里。”赵敏一怔,摇着汝阳王手臂撒娇道:“父王,女儿都谋划好了地”
汝阳王冷笑道:“敏敏,你虽然有些许小聪明,但大事上,还是上不得台面。你道皇上没有防我之心么?岳阳那人原本就是皇上大忌,我请旨让他出马,皇上不剥了我兵权才怪!自古君权至上,汉唐极盛,皆亡于宦官。权臣勾结宦官,即便是毫无实权的宦官,即便是被流放的宦官,在皇帝眼里,也是死罪。”
赵敏咬着银牙道:“但、但”汝阳王道:“屠龙刀么?啧啧,武林至尊,宝刀屠龙?且不说这话流传百年,未有兑现,即便屠龙刀之秘被谢逊解开,那又如何?那也只是武林至尊而已。江湖之远我不管之,庙堂之高他们也少来趟混水。敏敏,今儿我便把话跟你说明。武林中有大能威胁到朝廷的,唯明教一派而已,其余六大派者,重兵围山,还怕他们逃得了么?所以不如此作为,皆为以六大派钳明教首脑。况武当七侠声威远播,少林三僧多行善事,其余诸派行侠仗义。杀之徒惹百姓义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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