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时麻布甚贱,绸缎却是极贵,往往两锭银子足以买上好几匹粗布,但一匹上好绸缎,却能卖到上千两高价,上乘丝质者,万两白银难求。
在他身旁堆着笑的中年男子侧着耳朵听了一会儿,蓦地挠挠头,将左手凑到耳边,不好意思道:“老先生,小的、小的没听清”
老头儿脸现不耐之色,大声道:“我问你,这匹绸缎多少钱!”
那中年男子恍然大悟,连连点头道:“您问地是价钱啊?哦哦,我来看看啊”说着左手放下,盯着那匹布看了好一会儿,蓦地脸现难色,歉然道:“老先生您等等,这匹绸缎是新进的货,小的须得问过兄长”
老头儿不耐的挥挥手:“你问,你问!”
那中年男子对着老头儿歉然一笑,高声道:“大哥,这匹布多少钱?”连喊两声,那大哥却在招呼另一个客人,一直没听到兄弟的呼喊。他身边的那客人终是出于好心,推了推他。
那大哥抬起头来,侧耳聆听兄弟的问话,终于,好像听清楚了,他高声道:“那匹缎子啊,一千七百两!”
老头儿撇撇胡子,暗道这缎子虽好,但最多不过千两,一千七百两,还买个屁!
重复两遍之后,弟弟好似听清楚了,打个响指,点点头,示意知道了,转头对老头儿说:“老先生,这匹绸缎卖一千一百两。”
罗贯中挨的近,听到这话,忍不住要出言提醒,却被随后而来的青书拉住。
那身着华服地老头儿心脏狠狠抽搐一下,左右看了两下,见罗贯中不满神色,当即狠狠瞪他一眼,暗暗挥了挥老拳,随后对那赔着笑的弟弟道:“好,好,我买了。”当即掏出一沓银票,细数了十二张整,交到这中年男子手中,笑眯眯的道:“这秦卿布庄布料上好,下次老夫还来,还来”边说已然边退,罗贯中方要说话,腰间却忽地一麻,陡然说不出话来,也动弹不得,知道是青书做的手脚,却是无可奈何,只得狠狠瞪着这老头儿。老头儿也狠狠回瞪。
中年男子侧耳倾听,满脸不解之色,老头只得大声道:“你们布庄,很好,很好!”声音极大,大街上的人都给听得一清二楚,纷纷朝这边望来。
中年男子脸上顿时戏剧性的充满喜悦之情,躬身施礼道:“多谢先生惠顾。”
老头儿哈哈笑道:“好说,好说。”示威似地看一眼罗贯中,飞也似地走得远了。
罗贯中腰间又是一麻,哑穴被解,他回头怒视,青书见他这般模样,不由好笑道:“年轻人,镇定,镇定。”罗贯中蓦地想到刘伯温话语,推论下来似乎这一片店面,都是眼前这人的呢
青书微微一笑,拍拍罗贯中肩,从他背后走出,身上气势大涨,这两兄弟瞧见他衣衫容颜,都是身子一震,对视一眼,都是对正在招呼地客户说道:“小店临时有事,诸位客官,还请明日再来”
送走一干客户,两兄弟麻利的把门给关上,而后正容整衣,俯身跪下,齐声道:“见过公子。”说着便要磕头。
青书哈哈一笑,伸袖一拂,一股无形大力登时把这两兄弟给托起:“秦明,秦俊,几时这般多礼了?”
秦明嘿嘿一笑,望了望青书身旁的罗贯中,笑道:“外人面前,总给得公子长长脸不是?”秦俊也笑道:“不知这位兄弟是何方神圣,竟能蒙公子亲自领来?”
罗贯中微微不知所措,但还是拱手道:“在下姓罗名本,草字贯中,见过两位秦兄。”
秦氏兄弟哈哈一笑道:“罗兄弟好!”当即一阵寒暄。
青书笑道:“秦明,今年入账多少?”秦明听他问起,忙取出账本算盘,噼里啪啦一阵乱响过后,方道:“年初至今,纯利是七万三千四百二十两。”
青书也不看账本,只笑道:“不错,不错。”
罗贯中见两人应答如流,纯然没有半分聋的样子,不由惊道:“原来你们不是聋子!”
秦明秦俊相视一笑,齐齐道:“咱们本就不是聋子,不过像公子说的,市场需要的时候,做啥都行!”望向青书的眼神满含崇敬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