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设伶丁门的传人非常少,会裁纸为兵的人只有曾福安一个人,然后假设曾福安会为了什么利益,远赴天都杀她。然后她就断定,想杀她的人一定是曾福安。
徐美娇不懂破案,会有这些想法也很正常。
如果徐美娇说的是真的,那么这个案子倒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首先,追杀徐美娇的是个高手,一路从天都追杀她到宾江,其间奔波千里,却一直没能得手。这有两种可能:一是对方就是想逼迫徐美娇到知守观去;二是对方的心智不高,没有什么深谋远虑。这不是预谋杀人,而是激情杀人。可能是徐美娇得罪过那人,那人气不过就想杀她。不然那人法力又高,心智也强,徐美娇哪里还有活命的机会?
其二,从徐美娇的话中可以看出,对方虽然修为远高于徐美娇,却一直没有和徐美娇见过面,永远躲在暗处偷袭。这说明这个“高手”高得也有限,自信心严重不足,不敢面对徐美娇。
如果抓到这个人的话,可以发现这人身材不高,力量不大,而且可能有社交方面的问题。从行为特点来看,他的年纪可能不大,应该在十五岁到二十五岁之间——这主要是因为激情犯罪的,大多是年青人。
再联系宾江城东区张氏父子的案子,可以推断也是激情犯罪。可以想象那个罪犯杀了人之后,大摇大摆的像个获胜的将军一样的离开——然后到了监控下面,对着摄像头做出轻蔑的表情。
那个僵尸脸的女孩嫌疑增大了!
再反观曾福安,能够打理一家纸扎店说明他心智成熟,如果他出手一定是谋定而后动,他一定目标明确,行动果断,一击必杀,哪里会给徐美娇那么多逃脱的机会?
不过,任秋玲也知道,自己的推断也是以假设为前提的。一共有几个假设:一、张氏父子一定是死于纸人术之手;二、僵尸脸女孩会纸人术;三;张氏父子被害与徐美娇被追杀都是一人所为。
从时间上看,这些案子可以由一人所为;从性质上看,这些案子似乎都是激情犯罪,特征上比较接近;从手段上看,如果纸人术就是把纸变成人或者怪物,那么一张纸穿过房门或者窗户,变形后杀了人再消失,就可以解释张氏父子被杀案的现场了。非常肯定的是:今天看到的封目怪确实有把人头拉断的力量,而且身高体重也符合现场留下的痕迹。
“喂喂!”徐美娇喊了几声,才把任秋玲从沉思中叫醒,“你怎么了?”徐美娇担心的问。
任秋玲说:“没事,我就是想到一点事情。”
现在案子有了眉目,任秋玲想立即汇报给李明博。人家送她车,送她电脑,她当然要投挑报李,帮他一把。
“皋——”一声清越的鸟鸣从天空中传来,紧接着大地一黑。一团黑云疾速的向任园逼来。
任秋玲本能的抓住徐美娇的手,说道:“跟我来!”她拉着徐美娇大步向任园前院跑去。才跑得几步,狂风大作,吹得树叶横飞,沙尘漫天。
任秋玲拉着比自己高出一大截的徐美娇贴着院墙跑,这里风要小一些。两人跌跌撞撞的跑到前院,只见邹衍还在太师椅中打瞌睡呢。
“邹衍!快跑!”任秋玲在他耳边大叫,“不知道什么怪物来了!”
邹衍吓得一激灵,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被任秋玲一把揪着,向房间的侧门跑去。她对任园非常熟悉,知道这道门通往一处安全的所在。
“哎哎哎!”邹衍不满的说:“男女授受不亲,你干什么?”一边说一边用力挣脱任秋玲的手。
任秋玲叫道:“我是要救你,不是要亲你,什么兽兽不亲!”跺着脚再去抓邹衍。
邹衍侧耳听了下,不满的说:“大惊小怪,梅老道来了,不用害怕。”说完满不在乎的向正门。
这时大地“咚”的一声响,屋里的桌子椅子都震得跳了下。
“邹前辈,”一个男人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你终于出现了,哈哈哈!”第一声“邹前辈”声音在远处,到三声大笑时,声音已经在门外了。
邹衍抱拳说:“多谢兄弟记得我,这前辈两个字再也不要叫了。老实说我和张道陵有些交情,真论辈份显得多生份啊?以后你叫我哥就得了!”
一个老道甩着两条长长的宽大的袖子出现在门前,那人骨瘦如柴,面容清瘦,双目有如童子一般的清澈。道人身后跟着一只黄色的仙鹤,足有人高,侧着头打量着任秋玲,显得非常调皮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