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冬,西陵的夜晚便比白日要长些,王默在被窝里看了会儿书便有了些许困意,这样趴着睡了些时候,院子里传来了脚步声,这声音轻得很寻常人不易发现,王默心生警惕她披上一件披风便出门去探,只见一少年立于远处,少年的眼神无比坚定,他喊了句:阿默!
王默心里一暖,这样冷的天他竟来了。王默向他走去,她用手为他擦去身上的雪:这样冷,你出来做什么。
靖宇笑道:阿默这是关心我了。
王默也不看她,兴许这些年她早已不懂怎么表达“喜爱”这种感情,喜欢一个人该是什么样的呢?靖宇牵着王默的手:阿默,我很挂念你,这次我定要带你回去的,等庆典结束后,我便差人安排马车,你什么都不要说,上了马车随我去龙沧就好了,什么都会好的,你所受的苦的结束了,我会让你成为这世上最快乐的女人。
王默被他揽在怀中,此刻她的心情复杂的很,不知是一种对生的解脱还是对苦痛结束的感叹,实际上又有多少人能够活得明白,王默在相当长的时间里对这些问题产生了思考。她想夫子们常说人之初性本善,那么那些恶人是如何来的,佛说,他们是经不住世间诱惑的一帮子人,那么这样的人又为何能承载福气,她本该想得更多更深,靖宇的出现改变了这一切,她也要和其他人一样,她也要有福报了。
青鸾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切,她的心被巨石狠狠敲打,王默!王默!原来解铃花就是王默!如此想来一切都合理了,枉她还对王默推心置腹,她竟然将自己当猴子耍,这女人怎会看不出自己对靖宇的心思!
青鸾毅然决然走向严夫子的房间,她在门外踌躇许久最终抬起了手敲了敲门:夫子,您睡下了么,青鸾有事要报。
夫子的声音传了过来:何事?为何深夜来扰?
青鸾:是关乎天子监窝藏朝廷侵犯的事!此事若不解决,只怕天子监所有人都要被砍头!
严夫子的门被风吹开,青鸾抬起了头,若是此时有一面铜镜在她跟前,只怕她自己也会被这阴森恐怖的神情所慑!
李文音这日起得早,见哥哥刚从门外进入她便偷笑:哟,前几日就见哥哥魂不守舍,原来哥哥心尖尖上的人在王都啊。
靖宇尴尬极了:你胡说什么,对了,明晚我要去宫里当值。
李文音有些不解:去宫里当值?这是何故?
靖宇道:听说,宫里的一些守卫都去执行任务了,所以让我暂代其职,五叔也会去,他一个人闷,我便陪他吃酒去。
文音心想,宫里那么多人却无□□首岗位,如此这般定是要围狩重要人物了,皇宫里还有谁值得皇帝这样大张旗鼓,仔细想来唯有韩城!
文音心里一惊,此刻她心里只顾着韩城的死活,更重要的是她亲历两国战场,北国冰封严寒非常,西陵的士兵在哪发挥不出实力,此时议和乃是上上策,殿下何故非要致其余死地,文音担忧韩城便道了句好,这便假意回房,入夜后她换上一身夜行衣从房间后台窗户逃了出去,文音一路策马到了宫门外,这宫门森严的很,她听靖宇说过,当夜子时换人巡逻,此时有一炷香的时间可潜伏在送粮食的车内进入,文音轻功了得躲过侍卫的眼线顺利潜伏到韩城所住偏苑。
文音用石子敲打纸窗,韩城接住石头追了出来,文音将他拉入草丛,韩城一把扯下文音的面纱,只见佳人在前自然是笑脸相迎,文音敲了一下他的头:你笑什么。
韩城笑:我们又见面了,我当然开心。
文音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你可知道殿下已经对你起了杀心。
韩城望了望四周:这还不够明显么。
文音道:你快点走吧,此刻宫里正在交接,你拿了我的腰牌便速速离开。
韩城摇头:不可,若是如此你必牵涉其中。
文音气急了:我都不怕了,你这个时候倒是胆小了。
韩城笑了:姑娘是把我当自己人了。
文音作势又要打他:你这人好没良心,我与你只讲义气,你救过我,权当我报答你。
韩城道:我之所以不走,是因为我有把握说服殿下,若是此时我走了,那可就真的出大事了。
文音不解:那好吧,我这就要回去了,你可想好了。
韩城点点头:我想好了。
文音见他这副模样便忍不住问了句: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是李家人的。
韩城干脆拉着李文音坐在地上:一开始就看出来了。
李文音惊讶道:一开始?你怎么看出来的。
韩城笑了:姑娘第一次在我背后就要砍我,岂不是李家人才会如此?
文音嘟囔了句:倒是怪了,难不成背后长眼了。
韩城:我背后可没张眼睛,但湖水如镜,这才看的真切。
李文音:那你为何还救我。
韩城:我是君子,怎可对女人见死不救,而且姑娘对我有不好的时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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