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看来是要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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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柜没有第一时间回话，他抬手拈了拈下巴上那两撇山羊胡，上下打量起站在面前的王竹，看对方不像开玩笑的样子，他背过手笑了笑，“哦，不知是何稀罕东西？这就算要做买卖也得先看过再说吧。”

    “那是自然，只是这……”

    王竹说着往铺内四周看了看，眼神还特意在伙计身上停留了须臾，那意思不言而喻，掌柜也是个老油条了，自然是知晓他的意图，他想了想，抬手引王竹去内间，“里边请吧。”

    两人进到内间坐下后，掌柜拿起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笑笑，“此处现在只有你我二人。”

    王竹环顾一圈，确定没问题，他也不耽搁功夫，解下腰间的布袋直接递到了掌柜的手边。

    “掌柜请。”

    掌柜犹疑片刻，抬头看了王竹一眼，接过了递过来的布袋，这是在铺子里，他料定对方胆子就是再怎么大也不敢在这耍什么花招。

    不过不得不说，王竹这番作态，还真让掌柜有些许好奇这个破布袋里装的到底是什么了，但尽管如此，他依旧不抱什么希望里面真有啥惊世骇俗的宝贝。

    解开袋子看了一眼后，掌柜有些失望，的确不出所料，他把布袋随手丢在桌子上笑道：“就这个？这就是你口中的稀罕东西？”

    看到掌柜如此反应，王竹立马明白对方也跟母亲一样把白糖给当成盐了，他笑着伸手拿过布袋，“掌柜，你可看清楚啊，这可不是盐呀。”

    听到不是盐，掌柜表情立马有了变化，他抬头瞅了瞅王竹的表情，看其不像是说谎的样子目光就又看向了那布袋。

    王竹反应也快，立马从布袋里捏了一小撮白糖放入口中，咽下去后把布袋又推到了掌柜的手边。

    见其如此，掌柜顿了顿后也抬手捏了一点小心地放入嘴里，仅一秒，他的双眼就瞪得老大，忍住心中的震惊，他赶紧拿起布袋又朝里面雪白雪白的颗粒反复看了好几眼。

    “这，这是糖，白糖？！”

    “正是。”

    王竹回答我云淡风轻，但得到肯定答复的掌柜内心却已滚起惊涛骇浪，可能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此刻他拿着布袋的手都抖了起来。

    如此质量的白糖，别说是铺子里的那二两了，就是在整个南雁国可能都没有比这更上乘品质的。

    其实也不怪他如此激动，但凡只要是一个商人，看到这种品质的白糖都会如此，只要不傻就能明白这背后蕴含着多么大的财富。

    “掌柜，不知这东西你可要收？”

    虽然心下激动，但到底是做了多年掌柜的人，听到王竹这么问，他立马就把情绪稳了下来，“自然，只是公子，敢问这白糖你是如何得来的呢？”

    王竹笑笑，这问题他昨晚就猜到会问，所以他也早就想好托词，“掌柜放心，这东西我敢拿出来卖自然就是正道来的，不瞒掌柜你，我母家亲戚乃琼州人氏，去年他跟随船队出海，偶然间停靠在一小岛，这白糖正是他从那岛上夷国换回来的……”

    怕掌柜的不信，后面他还特意说了一些那岛上事，什么那里的人都是黄头发蓝眼睛白皮肤，什么那里的人身上的怪味隔得老远都刺鼻子之类的异闻。

    虽然王竹说得起劲，但听到这白糖是换回来的，而不是在南雁国产出的他的心就立马凉了半截，换的，那也就是说这最多就是个一炮的买卖。

    “掌柜，这白糖你到底收不收？”

    看掌柜笑意淡了些，王竹叶不再继续废话下去。

    “要是掌柜有顾虑的话，那我便去别处再问问。”

    “告辞。”

    王竹收起桌上放着的布袋，起身就作势要离开。

    看这架势，掌柜也没功夫在失望了，就算是一炮的买卖那也是要做的，毕竟如此成色的白糖那在南雁可是独一份的存在，收回来送到京城权贵府上那少说也能赚上一倍的价钱。

    “哎，公子且慢，我收，快留步！”

    看掌柜来拦，王竹直接坐了回去，本来他也不是真的要走，不过是做样子给对方看罢了，搞这么一出主要为了让对方觉得自己不愁买家，方便一会要价罢了。

    “既然掌柜要收的话，那我就也不浪费时间了，这白糖您也过看啦，这品质跟你店里的那二两白糖比好了可不是一星半点，所以这价格嘛……”

    “公子说便可，要价多少？”

    “既然掌柜是个敞亮人，那我也不多要你的。”王竹顿了顿，竖起五根手指，“就五百铜币一两如何？”

    听到这价格，掌柜虽然面上没表现出来什么，但心里却是非常满意的，确实比他预期的价格要低上很多。

    不过老油条就是老油条，虽说心里是那么想的，可表现出来的却截然相反，他先是作出一副为难的表情，但又怕太过王竹又要直接走，所以短暂的为难后就直接应了下来。

    “成交。”

    王竹一个两世加起来都没那掌柜年纪大的人，自然是没有第一时间看出对方的这些小把戏，听到“成交”两字，他心里立马就掩不住的激动起来。

    “这里面大约六两左右的白糖，掌柜你查看一下。”

    掌柜赶紧接了过来，诚然就算是老狐狸在这时候也还是没能忍住嘴角往上勾，虽然是一次性买卖，但转手就至少赚一倍的买卖也够让人心动的了。

    但将他神色尽收眼底的王竹这时候却是反应了过来，看来是要少了，不过价格是他定的，他现在就算意识到也不好再去说些什么，况且在他的计划里就是要让利出去让别人帮他售卖白糖的。

    掌柜拿着白糖亲自又秤了几次，确定重量没问题后就带着王竹去账房取钱了，六两的白糖共计三千铜币也就是三银币。

    把三枚银币在手里反复检查了几次之后确定是真的王竹就赶紧收到了钱袋里，这笔钱对他来说可是一笔巨款，为了保险起见他也不准备在铺子多停留，跟掌柜寒暄了几句就打算赶紧离开。

    “公子，我送您出去。”

    王竹笑笑也未推辞，他与掌柜两人一前一后便往门外走去，行至铺子门口台阶的时候，掌柜忽得停下了脚步，拱手道：“在下姓黄名瑞德，敢问公子尊姓大名啊？”

    “啊？”王竹一愣，顿了顿后赶紧编了一个名字出来，“黄掌柜，晚辈姓金，单字一个亮。”

    他没有告诉对方真名也是有考量的，一方面是原身积累的名声太差，另一方面则是从安全考虑，毕竟这白糖属于稀有物，未来若是跟这铺子长期合作，保不齐对方会不会生出什么歹念，用个假身份的话也相对没那么容易查到他的底细。

    “金亮，好名字，那金公子，在下就不远送了，他日若是你那位亲戚还有白糖卖的话希望金公子优先找在下啊。”

    “一定，告辞了黄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