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去。
她怕自己会承受不住。
明明在订婚宴之后,她和他都可以回到人生正轨上,各自过着生活,从此不再有任何交集。
他为什么还要来招惹她?
段然发现她微微泛红的眼眶,关切地问:“怎么了?”
她喜欢他、很喜欢他,喜欢到胸口发疼。花色摇头,眼泪却扑簌簌地往下掉。
“色,别哭”他轻轻地将她拥入怀里。
“都是你啦”她从来不曾这么软弱无劝过。
“是,都是我不好。”随便她给他安什么罪名都无所谓,只要能让她停止哭泣就好。
“你不是很关心薇薇、很在乎薇薇吗?她一通电话你就随传随到,你干么不去找她?”即使是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很气、很委屈。“就算你要和她破镜重圆,也不会有人有意见。”
他轻问:“真的?”
“真的。”这两个字都加重了音阶。
色吃醋的样子真可爱。“不过我一点都不想和她破镜重圆。”
她还有一丝不确定“一点点也没有吗?”
“没有。”他斩钉截铁地道:“我会因为一通电话赶过去是基于朋友的道义,再无其他。”
“你不爱她了?”
“我的心不够大,只能够承载一份感情。”他直勾勾地瞅着她,黑夜星子般的眸子里荡漾着深情款款。“你住进来之后,就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他从来就不是滥情的人。
花色微微红了脸,胸口盈满了甜蜜的氛围,双臂悄悄地环上他的窄腰。“可是你却让她吻了你”情人眼里都是容不下一粒沙子的。
吓!“那是因为我没有防备才会被偷袭成功,下次不会了。”他保证。
“真的吗?”她在他的怀里仰起头。
“当然。”
她冷不防地伸手揽下他的脖子,凑上自己的唇。
段然不闪不避地任由她吻住他,并顺势攫取了主导权,加深了这个吻。
她的唇被吸吮着,他的舌放肆地探进她的口中贴吮、厮磨、挑逗,汲取属于她的甜蜜。
她诱人的甜美几乎一举击溃了他的自制力,让他忍不住想渴求更多更多,在理智全面沦陷的前一秒,他才呼吸浊重、喉咙干涩地抽身。
花色酡红着脸觑他“我刚刚不就偷袭成功了!”
他的额抵着她的,低笑“你随时都可以再偷袭我。”他很欢迎。
“薇薇偷袭你的时候,你也是这么回应她的吗?”她轻哼。
“只有你才能享有这种特殊待遇。”
看着她的笑,拥她入怀中,这半个多月来惶惶不安的心终于放下。只要她回到他身边,他发誓不会再让她伤心难过,并且永远不会再放开她的手。
花色蹲在地上替小朋友们整理行囊,天真无邪的他们始终以为要搬到更宽敞舒适的新家,殊不知这一离开,他们即将被分散到各个育幼院,能不能再团聚都是个未知数,但她没有勇气告诉他们实话,只能压抑着满腔情绪强颜欢笑。
“小色阿姨,你的眼睛怎么红红的?”一只圆滚滚的小手出现在她眼前。
“有、有吗?”揉了揉眼睛,她堆起笑颜“沙子不乖跑进阿姨眼睛里了。”
“我帮小色阿姨吹吹。”圆滚滚的小手凑了上来,粉嫩的小嘴圈成0字型,轻轻地朝她吹着气。“沙沙飞走了没?”
花色眼眶一热,眼底蓄积的泪水不减反增,在泪水溃堤前,她伸出双手将小女孩拥进怀中“阿姨没事。”
震天价响的隆隆声由远而近,吸引了院区里小孩们的注意力,大家全部抛下手边整理到一半的行李,跑到长廊上好奇地伸长了脖子跳望。
“那是什么?”
“要来接我们的车车吗?”
“不是啦,游览车又不是长这样。”
“那是怪手啦。”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发表童言童语,但有人说中了那是辆砂石车,后面还载了台怪手。
接踵而至的是推土机跟好几名面色不善的工人。
“叫你们院长出来,时间一到,你们来不及搬的东西就全都要变成垃圾了。”一名看似工头的男人拉开嗓门吆喝。
“叔叔好凶”
“对啊”“怕怕!”孩子们被男人吓着了,开始嚎啕大哭,许多帮忙的志工忙不迭地安抚孩子们的情绪。
“别这么大声,会吓到孩子的。”花色挺身而出,坚定的眼神毫不畏惧地瞪着他。
“你就是院长?”男人跨了几步上前,嘴里咬着鲜红刺目的槟榔,轻佻地道:“还真年轻呢。”
她挺直背脊“你们有执行拆除的公文吗?”她不能畏缩。
“有有有,什么都嘛有!”男人随地啐了口腥红的槟榔汁“别以为这样又可以拖东拖西的,我刚才说得很清楚了,时间一到,我们马上动工。”
“有什么事针对我就好,别找其他人麻烦。”何院长由办公室赶来,挡在两人之间。
“院长”花色难过地看着何院长疲惫的神情。
“小色,你为育幼院做得够多了,总不能什么事都让你承担。”何院长将她护在身后,一如保护院区里的小孩一样。
“在演八点档喔,拖拖拉拉”男人粗鲁地挥手将何院长推开,让她一个踉跄跌在地上。
“婆婆”
“院长妈咪!”小朋友们蜂拥而上,抱着何院长伤心哭泣,搬到新家的美梦消失殆尽。
“你太过分了!”花色一扬手,毫不犹豫地甩了男人重重的一巴掌。
“你这个肖查某”男人使劲地抓住她的手腕,面露凶光威胁“看我怎么修理你。”
一旁随行的工人冷眼等着看好戏,没有人想插手管这闲事。
“你凭什么动手推人?”花色没有挣脱的意思,冷然地瞪着他。
“我”他才管不了那么多,她敢让他在工人眼前颜面尽失,他出不会让她好过。
扬起的手眼看就要落下,千钧一发之际,另一只手及时攫住了挥出的掌。要不然,她的脸肯定会被打歪!
“你在做什么?”冷冷的嗓音地插入。
这个声音是段然!
花色错愕地望着他,还有远远地慢慢踱过来的邵凡齐。
原来原来greenlight的建案也是属于段氏集团的。
堡头悻悻然地缩回手“段总经理。”这下可麻烦了,这个女人该不会和他有关系吧!
“叫你们老板明天来见我。”要是他没有及时赶到,色肯定免不了要挨那一巴掌,该死!
“段总经理,我要是不凶狠一点,这些人肯定会赖着”拆房子嘛冲突肯定是无法避免的。
段然没再理会他,关切的眸光上上下下地扫过她的全身“色,你没事吧?”
“我没事。”
“你有困难为什么不告诉我?”要不是花容告诉他,他也不会知道她的抠门、她的节俭、她的一块钱打二十四个结都是为了资助这家育幼院。
“我”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一向独立惯了,再说两人之前的关系是建立在契约交易上,她也没立场和他说这些事。“院长以前救过我一次,所以我想报答院长,想帮她保住这家育幼院”但是力有末逮。
“小色,你已经帮我和育幼院的小朋友很多忙了,已经够了。”
“不够”她摇摇头,育幼院终究还是保不住
“这是命、是天意,我们都已经尽力。”
“凡齐。”邵凡齐踱过来,递上一份合约书。
“这是?”何院长很纳闷。
段然把合约书交到她手上“在greenlight动工兴建的这段期间,您和育幼院的小朋友们就暂时住在这里吧。”
“段先生,可是我们的经费”何院长不敢相信,他竟替他们找到临时落脚的地方。
“那个您就不用担心了,只管带着小朋友们搬进去住。”色的心愿他会帮她达成“等greenlight完工之后,您和育幼院的小朋友们再搬回来。”
“段先生,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何院长感动得泪水满眶。
“然”花色语不成句。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以后不管有什么问题你都可以和我商量,知道吗?”他噙着笑说道。要是她想要的,不管是什么他都会给她。
她点点头。
他俯下脸在她的耳畔低语“我随时都很欢迎你来偷袭我唷。”
花色的脸微微一红,不经意地瞧见了他脖子上的红色疹子“你的脖子怎么了?”他摸摸脖子“这个啊只是过敏而已。”
他老兄什么时候才要告诉花色,他对巧克力过敏的事啊!
“唉”邵凡齐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这一来一往,段氏集团可就亏大了。
还好,至少然赚到了一个老婆。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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