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酒酣耳热之际,阮沐华和郭岱赢跳了出来,手上拿了一个透明的玻璃钵,里头装满了折起的便条纸。
“it"sgametime!”
底下欢呼震天价响,只有羽必夏和封弼其尚在状况外。
“来来来,每个人都抽一张,拿到国王的喊一声哪。”阮沐华在走道上游走,任人探手取纸条,不忘顺便说一下游戏规则。“只有国王才可以下命令,但是记得不要玩得太夸张,端出良心,适可而止啊。”
“喂,还玩这个啊?”羽必夏疲惫。
能不能不要把这种社团时代的游戏延续到现在?就不能再有创意一点?
“啰唆,快点!”
羽必夏噘起嘴,挑了一张,没啥兴致地丢在桌面,继续狂嗑。
一会,郭岱赢喊著:“谁是国王?”
“我,我是国王。”有个学弟喊得很爽。
“请下命令。”
“我要十二和跟二十号~kiss!”一声令下,随即有人痛声哀嚎,只因两个号码都是男子。“舌吻、舌吻!”
“你有没有良心啊?”有人喊著。
“没有,不爽的话,欢迎报仇。”国王笑得很爽,命令两个大男人舌吻,一旁的人惊声尖叫,欢声雷动,而后哈哈大笑。
羽必夏置之度外,清酒是一杯倒过一杯,忙著续点,根本不管身旁的国王说到底玩到第几轮,反正她把纸条往桌面一丢,就不信会点到她,更不信他们有胆敢把火玩到她身上。
相对的,在她对面的封弼其和她有志一同,低头吃他的,一句话也不说,俨然不像是这团体的一份子。
只是,偶尔拿眼偷觑著她,随即将思绪掩落在长睫底下。
“喂,七号跟八号咧?!”总算当上国王的阮沐华玩得人来疯,放声吼著,只因她喊了很久都没人理她。“必夏,你几号?”
“啊栽,你不会自己看?”她指著桌面不动的纸条,继续嗑。
阮沐华动作飞快地将纸条摊开,笑得很邪恶。“你完蛋了你。”把纸条丢回给她,上头写了个七。
羽必夏微挑起有型的浓眉。“搞清楚,我是陛下哦,别想玩我。”
“一定玩死你!”阮沐华像是跟她杠上一样,偏是要玩她,随即又吼著。“八号咧?死啦?”
大眼环顾现场一圈,众人皆摇头,就唯有静静嗑烤肉的封弼其不发一语。
不会吧,这么巧?
阮沐华横过桌子,抓起封弼起桌面的纸条,上头是一个大大的八!“耶,八号在此,好,国王说,七号跟八号~呵呵~”
“干嘛啦,笑得那么恶心?”羽必夏把酒杯一丢,不安薄泛在心间。
“国王要七号跟八号去楼上套房过夜!”
阮沐华话一出口,就连安静地像是隐形人的封弼其也终于抬眼,沉著的黑眸荡出光痕。
“去你x个头,别太过份了你!”羽必夏不悦吼著。
去饭店过夜?她很敢死喔!
“我只是说到套房过夜,我又没说要你们做什么?”阮沐华呵呵笑着,显然有些微醺。“喂,不准耍赖。”
“这个时候楼上也不见得有空房吧。”封弼其不疾不徐,优雅浅呷著他的酒。
“有,我办事,你放心。”不知道郭岱赢到哪生出一把钥匙和卡,就往他桌面一搁。“去,我们全都要亲眼看到你们进去不可。”
“不要,与其跟他,我宁可跟岱爷。”羽必夏揪住冰岱赢。
谁要跟那个家伙在套房里过一夜?她会气到吐血。跟岱爷相处一晚,就不信他敢动她。
“哦哦,真是令人盛情难却啊。”郭岱赢呵呵笑着。
封弼其不著声色地横过两人之间,抓著她的手往外走。
“喂、喂,你干什么啊?!”啊~救命啊!
“走走走~”众人见状起哄著。
两人被一票人给拱到楼上套房,在众目睽睽之下踏进了那扇门。
“别想落跑,我们会在这里守到天亮。”郭岱赢哈哈笑着,身后一群学弟妹也个个笑得天花乱坠,有几分闹洞房的味道。
“一群疯子!”羽必夏不爽地当他们的面甩上门。
她错了、错了~早就知道那群疯子唯恐天下不乱,她应该早早嗑完,收工回家,而不是笨得被搅入游戏之中,被推进不见天日的深渊里。
厚~烦耶!
火大地踹了下门,却听见温温的声音平稳而淡漠地传来:“就不信他们真会守到天亮,待个一个钟头,就可以准备走人了。”
羽必夏回头,澄澈莹亮猫眼透著杀气。“你白目耶,你又不是不知道那群人是疯子?不要理他们不就好了,你抓著我干嘛?”
还喝酒咧,嗄?一付置之度外的样子,也不想想她这么狼狈是谁害的?
只要他不开口,她绝对有办法对付那群疯子,可就因为他极端白目,现在好啦,有得瞧了。
“要不你先走。”端著酒和漾著漂亮木莓色酒液的水晶杯,他优雅走过她身旁,往高级缇花面沙发一坐,打开电视,随意转动频道。
“只要你不抓著我,我刚才就能走了!”她哼著。
浑蛋,还敢一付给她天大恩情的欠揍模样。
“你就这么怕跟我独处?”他突问,眉眼激将。
“我怕?哈,你在说笑吗?”有什么好怕的?
她没有不安,更没有惊慌,只不过因为她明天一大早要去比稿,所以想要赶紧回家准备而已。
“既然不怕,那就赖在这里到天亮不就好了?哪来这么多废话?”
羽必夏闻言,潋滟猫眼眯出杀气。“你说我在废话?”不想理他,他倒是愈来愈嚣张了?
“还是,你真的很怕跟我独处?”他抬眼,黑眸闪过一丝挑衅。
“谁怕谁还不知道呢。”她哈哈两声,很故意地往他身旁一坐,抢著他的酒杯,搬空到底,然后也学他很挑衅很张狂地看着他。
封弼其看她两眼,收回目光。“要喝酒,去拿酒杯,不要用我的。”
“稀罕。”她起身,拿了只酒杯,顺便再拿了瓶威士忌。
她开她的酒,用自己的杯子,可以了吧。
“等一下要是喝醉的话,我是绝对不会送你回去的。”他好心提醒著。
要是他没记错的话,她刚才在楼下已经喝了不少清酒,刚才偷喝他半杯的红酒,现在又瞬间搬空一杯威士忌。
他预测,她差不多快要倒了。
“少瞧不起人,这么一点酒哪可能醉?”她发噱。“就算我真的喝醉了,也不关你的事,这里有的是床,醉了大睡一场就好。”
不是她自夸,而是她真的没醉过,因为她向来有分寸。
酒是喜庆之物,她从不借酒浇愁。
“最好是这样。”不再理她,封弼其喝著酒看着不知所云的电视节目,空气里轻泛著对话的细微声响,一男一女视对方为隐形。
一会,听到脱衣的窸?声,封弼其侧眼探去“你干嘛脱衣服?”浓眉皱起。
脱去西装外套,她里只头只著一件贴身纯白背心,依稀看见里头深色的内衣,看得出背心勾勒出她教人怦动的线条。
她是白痴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再加上酒精挥发,她是很想出事,是不是?
“热啊!”啐他一口。
废话,不然咧?
“如果想诱惑我,我建议你稍微打扮一下。”他一口搬空酒杯。
“x的,谁要诱惑你啊?”呸!“想跟我交往的男人可以绕岛一圈了,我需要诱惑你?我又不是眼睛瞎了,搞不清楚状况。”
“你就是眼睛瞎了,才会想要跟岱爷过夜。”他指的是刚才的事。
“你管我想跟谁过夜?”干嘛,还要他盖章允许啊?他算是哪根葱、哪颗蒜啊?管得太未免太宽。
“我才懒得管。”他才不管她到底是想跟谁上床!
“最好如此!”有些恼火地再倒上一杯酒,发狠地瞪著他。“你就是太闲,麻烦你多把一些心思放在公事上,免得你家逃不过富不过三代的传说,千万别说我没提醒你。”
“你管好你自己吧,还是多爱惜自己的身体,不要老是为了接案子或为了得奖就拉制作人过夜。”他戏谑哂笑着。
“我去你的!谁跟制作人过夜?!”把酒杯一放,她横过茶几,居高临下地瞪著他。
她接案子可都是经过比稿,再不就由唱片制作人自己找上门的,她哪里需要贱价出售自己的身体?能够拿奖,是她的实力和能耐,只有他这浑蛋狗眼看人低,简直是欠揍!
“还有谁呢?我可没那必要。”他冷哼著,黑眸深沉。
“天晓得呢?听说房中城最新招标到一笔国外的公共建设,谁知道你是怎么标到的?”她唇角抽动,眼皮跳动,额角青筋暴现。“男人也有其功能,不是吗?能卖身的可不只是女人呢。”
“羽必夏,你嘴巴放干净一点!”封弼其沉不住气地一把将她拽到身旁,怒目透著野兽凶悍的气息。
“我才想要叫你去刷牙,封弼其!”尽管被他强压在沙发上,但她还是很不怕死地跟他杠上。“恼羞成怒了吧!”
这个兴风作浪的家伙,就是有他这种想法,她才会在这行走得这么辛苦。
长得美丽有罪啊?!
哼,恼羞成怒了,是因为被她说对了,是吧?
两人对峙著,凶狠凌厉的目光在两人短距离的眼前厮杀交错著,谁也没有先开口,只是嗅闻著彼此的气息在逐渐接近中,她甚至可以感觉到他的唇若有似无地刷过她的。
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近的?欸,是什么时候变成这种姿势的?
眼前这双噙怒的黝黑眸瞳闪过数道她读不出讯息的复杂光痕,性格又粗犷的俊脸彷若在隐忍著什么。
“走开!”她有点慌。
她不喜欢无法掌控的状况。
封弼其突地扯开笑意。“你怕我。”
她有种教人很想靠近的魔力,但她狡猾的眸却很清楚地跟任何人划下界线,他一直想要跨过那条界线,但
“哈,笑话。你有种碰我吗?”她戏谑哼笑着。
明明就是gay,不要想在她面前充当情圣!也许他瞒得过其他人,但她早已看穿了他武装底下的真面目。
“你想不想试试?”封弼其脸色愀变。敢问他有没有种?
“来啊。”就不信他敢!
澄澈无垢的水眸倔强对上他具备慑服人心的无底眸瞳,然,在瞬间瞠圆,只因他行动了。
绵细的吻如雨般落下,攫住她的唇,钻入她的口腔里头,像阵狂野凶猛的风,渗入她的心版深处,渗透她的灵魂,掀起狂烈飓风,她摇晃著,闪动著,气喘吁吁地任由他控制著她的呼息。
不给她反悔的机会,不允许她矜持或抵抗,须臾间,他将她拉进了似火热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