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坐了一会儿,却发现自己心浮气躁的,无法平心静气的待在房间里。微微叹了口气,他起身步出房门,决定去探望她的状况,否则他无法安心。
“堡主!”
彩香见到傅燕云显得有些讶异,时候不早了,这个时候堡主过来会有什么事?
“小姐呢?”傅燕云神色冷然的问道。
“刚服完药已经睡了。”彩香心中有些不安,不知堡主会不会因此责怪她对小姐照顾不周。
“她的情况如何,怎么会受了风寒?”
“都是婢子不好,请堡主责罚。”彩香跪了下去。
傅燕云轻轻挑起眉。“出了什么事?”
“昨日婢子没有让小姐立刻回房换装,所以小姐才会受了风寒。”
傅燕云想了一下,他昨日明明要彩香带寒铃回去换衣服的,而彩香不可能违逆他的话,那么问题是出在寒铃那丫头身上了。
“小姐做了什么事?”
“这小姐说既然衣服已经弄湿了,不如直接下水把荷花采下来。婢子曾经试著阻止小姐,但是”
“我明白了,你用不著说下去了。”接下来发生的事可想而知,他突然觉得有些头痛,他是否给自己找了一个大麻烦呢?
“她睡著了吗?”
“应该是吧。”彩香有些迟疑的问道:“需不需要婢子去叫小姐起来?”
“用不著了,我自已进去看她吧。”
走进房内傅燕云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走到床榻前只见角落放了一个水缸,水面上漂著几朵荷花。
他看向躺在床上闭眼侧睡的寒铃,她的脸有些红而呼吸并不是很平稳,他伸手拂开她额前的浏海轻触她的额头,有些热度但是应该无妨。他的手离开改而握住一撮垂落在她胸前的发丝,她的头发乌黑柔细就像上好的缎子一般引诱他伸手碰触。
睡著的她依旧是美得让人屏息,少了那双慧黠灵动的眸子,却是让她多了一分沉静的美感。他摇头笑了,沉静这个字眼是不可能和这个女孩画上等号的,不过生了病应该能让她安分个几天吧。他松开手让柔细的发丝自他指缝间滑落,端详她的睡容好一会儿后才转身走了出去。
“寒铃,你在这里做什么?”
原本趴在栏杆上的寒铃倏然转过头,看到傅燕云她眨了眨眼。“拜托你不要每次都这样悄无声息的出现好不好?迟早有一天我一定会被你给吓死的。”
“那是不可能的,你是因为心虚所以才会被我吓到。”傅燕云走到她身旁,俯视著她略嫌苍白的容颜,剑眉轻轻皱起。“你的病尚未痊愈,怎么跑出来了,彩香呢?”
“应该在煎药吧。”她耸耸肩,又转头看向外面。
“别待在这里吹风,快进到屋子里面去吧。”
“不要,”她摇了下头。“又不是什么大病,我才不要老待在屋里。”
整座黑鹰堡敢这样违逆他的大概也只有她了,他到底给自己找了什么样的麻烦?“你想让自己的病情加重吗?”
“你不觉得是我跟黑鹰堡这个地方相冲吗?”她突然这么说道。
“相冲?”他略微挑起眉。
她点点头,说道:“自从我来到这里后,不是伤啊就是病的,这个地方跟我一点都不合,你还是早点放我走吧。”
“歪理。”
“才不是呢。”她霍地站起来,身子晃了晃。
傅燕云连忙伸手扶住她,只见她唇色苍白,闭上眼好一会才睁开。
“你没事吧?”他关切的问道,眼中有一丝焦虑。
“我没事,只是头有点晕而已。”她轻抚著鬓角,扯出一抹虚弱的笑。
“你应该待在房里好好休息的。”
傅燕云的手臂仍然扶在她纤细的腰间,两人靠得很近,他可以闻到自她身上传来的淡淡幽香,他凝目注视著她,生病并未使她的美丽减少一分,反倒让她多了一股我见犹怜的娇态。情不自禁的他伸出另一手托起她的下巴,然后他俯下头。
她愣了一下,一时反应不过来,只感觉到他温暖的唇瓣贴住她的,温柔的移动著,那种感觉是诱人的,使她不自觉的闭上了眼。
他轻柔的吻著她,她的滋味尝起来是如此美好,他逐渐加深两人间的吻,技巧的顶开她的唇,啜饮她口中的甜美。
他的唇眷恋不舍地离开她的,指尖轻触著她细致的面庞,轻轻抚过她略微红肿的唇瓣。看着她睁开迷蒙的双眼,神态娇憨迷人,他忍不住又吻了她一下,短短的轻触不敢多做停留。
注意到她的气息有些喘,他开口说道:“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不不用了。”她低垂著头不敢看他,想要往后退,他却紧搂住她的腰。
“我必须走了,我不能留你一个人在这里。”
“可是,我想在这里坐一会儿。”她微仰著头看他,目光中带著恳求。“屋里好闷喔。”
他微叹口气,总是很难拒绝她的要求。“好吧,但不能待太久。”
她漾起一抹笑,点头答应道:“我一会儿就进去。”
傅燕云恋恋不舍的离去后,寒铃继续趴在栏杆上,手托著腮迳自发起呆来。
重回黑鹰堡后,这是傅燕云第一次主动亲近她,想着想着她微微红了脸,好像是太亲匿了一点,但不知为何她竟有松了口气的感觉。他对她应该有那么一点点喜欢吧,否则他带她回来后大可把她丢进地牢里面,而不是让她在这里过著锦衣玉食的闲散日子。
她轻轻的叹了口气,要让自己讨厌他实在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每一次只要他一接近,她的心跳就不自禁的加快,光是看着他的脸就足以使她脸红,她必须要费好大的心力才能克制自己不要那么轻易就为他而动心。
他们之间是没有未来的啊。
此时,她听到身后传来一种细碎的声音,还来不及想那是什么,已感觉到一股凌厉的剑气破空而来。她本能的侧身一闪,一柄锋利的剑自她肩旁擦过。
“你是谁?”寒铃惊讶的看着那名攻击她的人。
那人黑衣蒙面,手持长剑,一击不中后又继续挥剑刺过来。
寒铃翻身跃出凉亭,蒙面人的剑又落了空,但他很快的也跃出凉亭。寒铃知道自己的武功被禁制住绝不可能是他的对手,更何况她连个兵器也没有,所以她一出了凉亭立刻往花园中央奔去。
“救命啊!”她一边跑一边喊,她不懂为什么会有人要杀她,这里不是北方武林势力最强大的黑鹰堡吗?为什么还有人闯的进来呢?
蒙面人轻易的便追上了她,她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大喊道:“等一下!”
蒙面人竟然真的停住了,露在外面的双眼有著讶异与困惑,好像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停下来。
两人对峙著,寒铃知道她必须把握时机。“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杀我?”
“谁说你和我无仇的。”蒙面人忿恨不平的说道:“你毁了我的一切,今天若不杀你出这口气,我誓不为人。”
“我什么时候毁了你的一切?”她好奇的问道,她怎么不知道自己曾做过这样的事。
“少说废话!”蒙面人发觉自己不应该跟她扯下去,一剑又刺了过去。
寒铃勉强避开这一剑,没有武功的她形同废人一般,而且她的病还没好,手脚开始发软起来。下一剑她已无法再躲开,那柄剑噗一声刺入她的左肩,一阵刺痛的感觉袭来。
下一刻,她看到蒙面人身躯飞了出去,她跌坐在地,看着傅燕云接著又击出一掌,那名蒙面人躺在地上再也不动了。
“你没事吧?”
傅燕云立刻来到她的身边扶起她,一脸的焦虑关切。她望着他那张写满了担心的脸,有一种自鬼门关走了一遭的感觉,再见到他的感觉是如此之好,她放松下来将身子靠在他的胸膛上。
“早说了我和这个地方相冲嘛。”
没想到她一开口居然是这句话,他轻皱起眉,一言不发的检查她的伤口。幸亏他及时赶到,那一剑刺得不深,但想到若再慢一步,寒铃可能就此命丧剑下,他不禁打了个冷颤。
“老大。”纪昊天走过来说道:“他已经死了。”
“我知道。”傅燕云冷冷的说道,他很清楚自己那一掌的力量,他绝不会对任何胆敢伤害寒铃的人心慈手软的。他一边动手为寒铃的伤口止血包扎,一边问道:“他是谁?”
“开封分舵的刘兴。”纪昊天说道。“看来是对这次的处分不服,把帐算到了欧阳姑娘的身上而挟怨报复。”
“你知道该怎么做。”
“是,我明白。”
“这是怎么一回事呀?”寒铃听得一头雾水。
傅燕云抱起她,往冲霄楼而行。
“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她伸手扯著他的衣襟。
“这件事你不需要知道。”他脸上的神色依旧冷然,说道:“这种事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这件事和我有关,我一定要知道。”寒铃坚持道。“你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
“你——”他皱眉看着她,丝毫没有放下她的意思,她却开始挣扎起来。
“真拿你没办法。”口中虽这么说,他眼里却有了一丝笑意。“我说就是,你别动。”
寒铃立刻乖乖的偎在他怀中。他抱著她回到冲霄楼,将她安置在床榻上,吩咐彩香去煎药后,才开口说道:“你还记得你在开封城惹的事吗?”
“开封?”她细细的想了想,轻蹙起眉,她只不过做了件善事又没惹是生非。“我没惹什么事啊?”
他淡淡一笑,说道:“有,你惹了我们开封分舵的人。”
她瞪他一眼,说道:“我哪有,原来那些流氓背后的靠山真是黑鹰堡,你太过分了,怎么可以纵容属下做那种卑鄙的事呢。”
“你的事我已经调查过了,那三个攻击你的人我已经做了处置,方才那个刘兴是他们的顶头上司,他也受到了连带处分,可能是心有不甘所以才会来行刺你。”
这么说来,那天他追问她详情就是为了要处罚那些人吗?她怔怔的看着他,他做了这件事却一个字也没跟她提起,今天他又一掌打死了那个行刺她的人。他为她做了这些事,是否表示他是在乎她的?
“让彩香帮你换件衣服后,你先休息一下吧。我晚一点再来看你。”他离开床边去唤了彩香进来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