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墓碑?什么孩子?”
傅斯年的话,说得夏禹一头雾水的。
能够预感到的,淡淡的沉默跟沉重,在这通电话里蔓延开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傅斯年才缓慢的开了口,“我意外的看见苏晴空小腹上的疤痕了,她骗我说是阑尾炎手术的疤痕,我怀疑,所以特意约了医生去询问。
医生告诉我,苏晴空小腹上的疤痕,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是破腹产引产,她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给孩子一个全尸吧,今天我去她的小别墅那里了。
跟她挑明了这件事情,她告诉我,她将孩子埋在了庭院的一棵树下面。
今天对着那棵树,我想了很多,或许不应该处处的为难苏晴空了吧,当年的事情,谁都不是赢了的那个人,我跟她,都输了。”
听到傅斯年如此豁然的说着当年的事情,并表明要原谅,夏禹听着也替他感到开心。
有些事情,只能自己想开,其他的人,不管怎么劝,都是没用的。
“你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
不过,你看到茉莉了对吧,她,她怎么样?”
夏禹最关心的人,还是茉莉。
傅斯年坦然,“说实话,我只听到了她的声音,她当时在书房看书,我没进去。”
“这样啊......”
“你不是说,明天是安排温茉莉跟投资方见面的日子吗?明天就要见到了,不着急。”
如果傅斯年没记错的话,夏禹来锦西,心心念念等待的,不就是明天的日子吗?”
这一下,换做是夏禹沉默半天了。
半晌之后,夏禹终于调侃的说道,“心心念念?我感觉我没太多的心心念念,我反而是害怕,并且现在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回去海城去算了。
暗中资助她一下,偷偷的,不让她知道我是谁。”
说完,夏禹自己还笑了笑,明显的是在嘲笑自己。
“如果你真决定了要回去的话,又怎么会搞出这么一连串的事情,你现在的害怕,不过是过去的时日里,你对明天这一刻的期待罢了。”
人有时候不能太期待了,因为期待这个词里,自带的就有害怕。
害怕真实的跟想象的不一样。
可夏禹却不承认,“我期待什么了,能期待什么,难不成期待我跟茉莉还有能合好的可能吗?我们之间就像一块镜子一样,被人狠狠的扔在了地上了。
就算粘都粘不到一块去了。”
以傅斯年对夏禹的了解程度,他敢笃定,夏禹的心里肯定是有期待的。
“大费周章的人,说自己没期待什么,我一点都不信。
就算只是见她一面,你也是在期待着一些东西,让我猜猜你现在害怕什么。
你害怕她在看到你的时候会对你翻脸?然后掀桌子走人?对吗夏禹?”
听到这里,夏禹竟然无力反驳了。
他确实,确实是这样的害怕了。
但是又不情愿去承认。
所以就沉默了。
“放心吧,夏禹,我给你打电话肯定不是拆穿你的害怕的,我只是想告诉你,不用害怕。
温茉莉现在是被投资的人,被投资的人,她能掀桌子走人吗?除非她的画廊不想开了。
但是她这次回来的主要目的是什么,难道不是开画廊吗?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都会顾全大局了,所以,不用担心。”
听傅斯年这样一说,夏禹心里头就好受一些了。
“行了行了,感谢你了,我今天真幸运,居然听见了傅总给我的安慰。”
“不多说了,我这边还有一点文件需要签署,先这样吧,有空一起出来吃个饭,毕竟大家现在可都是在异乡漂泊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