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必定要一心一意的爱着他,并且当他是一座安全稳定的经济桥梁,对,金钱上的无限满足是他唯一可以慰抚她,让她感到安心的优点,可是一转念下,她又黯然地回想起自己的身上,毕竟她自己还是一个女人。
而且还是一个活生生的正常女人,她全身的血液里、脉搏里、浑身细胞的的确确是有她最基本的需要的,她是活物,并不是一具毫无生存价值的死物!
突然间,她脑子里又联想回他平时都有的变态念头,跟着,宛如火山爆发的迸裂情绪,她不能再承受了。
她以为当她在最渴望、最需要依靠男人的时候,眼看就要过河了,她就可以跨过他这一条稳定的桥墩,让他安全地带领她到河岸的另一边去,可以令她有个安稳快乐的日子,哪怕以后的日子要过着平坦挨苦的生活,哪怕她俩以后真的失去一切,变成身无分文的下等人。
这一切她陈馨妮根本不放在眼里,也不会去稀罕渴求。现在,万万意想不到,到她正式地需要这条桥梁时,桥梁早已倒塌下来了,她一生人里唯一的美梦就此被他亲手毁灭了。
就在这一段黯然思忖的片刻里,她用手掩着脸,边想边哭,她完完全全地失去目标方向,失去婚姻上的信心,失去人生的希望与梦想,最终又失去了自己。
当她跪在路面上,即将要哭得沙哑时,她的双脚已经变得麻木,她的双手渐渐泛起冰冷的感觉,她一颗心响起“噗通噗通”般的心跳,就像一张稀薄面纸一样。
残忍的被撕裂开的痛楚。过了半晌,她终于提起了双脚的力气,带着一脸悲伤的面孔,并任由雨幕下的雨珠向她脸上洒着,尽管脑子里是毫无目的地,但她仍是眼神失神,整个人一步一步缓慢地往前面的路线走去。
当她从街角转出来时,街边上的路灯笼罩着一片稀密的雨幕,暗暗淡淡地散发微弱的青光,她木然着脸,走到毫无人影的街头上,望一望前面一片空荡荡、静幽幽的湿地,转眸间,她忽地向自己的左手瞥了一眼,她的心迅速地下沉。
原来一直牢牢套在她左手的一枚结婚戒指竟然不见了!不知所踪去了!她的心开始慌了,猛然向眼底下的地面焦急地寻找了起来,转身倒后往之前的路线,她沿着刚才所走过的路面,一条接一条的街头都已到处寻找了很久。
但是她始终找不到那枚戒指的下落。茫然之际,其实当她从家里夺门而出的时候,她曾经有过永不回头的决心,但是。
此刻发觉了她自己唯一的结婚戒指竟然不见所踪之后,她才清清楚楚的知道原来自己还是放不下家里的感情,刚才那一腔激昂,现在已化为乌有,瞬间化作尘烟,消失于无影无踪去。
雨珠直洒在她的头顶,将她的头发淋成一撮撮的,紧密地贴在她的头颅上,眼角含着的泪珠却是热的。
然而,才挤出眼眶,已溶化在寒冷的雨点中,水珠一直从她的颈项渗入她衣服,流过前胸,将她胸脯前浮出来的秀峰渗得彻透。衣服全贴在身上,脚踏着布鞋,布鞋底面发出“吱吱哗哗”般的滑声,水渍从她的脚趾间挤迫出来。
令她的脚板紧黏在鞋底上,脚趾缝间发出奇痒即使雨幕渐渐下着稀密雨珠,她似乎没有放弃过寻找,她仍垂下眼睛,拼命地在地面四下寻寻觅觅起来“阿妮!”
蓦地有人在向她嚷。电动的车窗垂下,车窗内的居然是威强,他露着一脸担心焦急的嘴脸,一眼定睛地注视着她。
转眸之间,馨妮立即抬起头来,一眼向车内的威强望去,随后又再次垂下了头,继续往眼底下的湿地张望个不停。“阿妮,你看起来好像蛮慌张的,到底在找些什么啊?”接着他意外地问。
“我的结婚戒指不见了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馨妮的声音抖动,两颗眼珠渐渐含着泪光似的。
“上车再说。”威强顿时佯作一副好心肠的绅士,立即下车把车门给打开。“我不要,如果我还是找不到那枚戒指,我就不要上车,直至找到为止。”馨妮一脸哭丧般的容貌,连忙垂下头继续到处张望个不停。
“唉现在还下着雨啊,看你全身已湿透了,要是你因此而着凉的话,你叫我的心如何过意得去?我会担心你的呀!”威强仍然站在车门外,尽管冒着被天空上的倾盆雨珠淋湿到身,他也似乎不想离开她半步的样子。
馨妮顿时回眸一瞪,面貌失措,惊声怒说:“没人叫你来找我的,谁叫你这么多管闲事?你要走就自己走,我还要在这里找!”“你这样又何苦呢?不如这样吧,我就帮你一起去找好了,多一个人就多一双手,找起来也容易得多。”威强无奈的答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