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的心情渐渐平复,只有耳上残留的红晕,隐约透露出她心中的羞意。
“你我之间,言谢未免生疏。”
再闻秦峰此言,谢宁心下难免感触,心领他相护之意,却不愿对方为她多费心神,便婉言推拒道:“眼下距女官试还有一年多的时日,谈及此事,为时尚早。谢宁自寻对策即可,暂不劳烦殿下了。”
秦峰放下手中的茶盏,望向谢宁的目光莫辨喜怒,轻轻颔首,温声回应道:“如此也可。说来是本王连累姑娘,若非如意坊之事传开,想必你此刻便能得清净。”
“殿下多虑了。”她未曾后悔在如意坊救下秦氏兄弟。同样是要离开侯府,她原本想的是躲,可眼下秦峰指给她的这条路,是争。她想要的是堂堂正正地从侯府大门搬出,而不是因为受气,而灰头土脸地遁走。
茶已空盏,两人一时无话,反复思量过秦峰的提议,谢宁后知后觉地问出了心中不解,“殿下怎知小女掳人之事?”
见她出声相询,早有准备的秦峰目光微动,不慌不忙地答道:“谢姑娘赌坊相救之恩,我与六弟没齿难忘。之所以会派人去蜀地打听你过往,却是出于一时好奇,还望谢姑娘勿怪。”
“不会,”没有错辨秦峰眼中那抹歉意,谢宁当即出声,转而又想起一事,便径直言道:“无痕公子至今未归,也不知他现在何处。”
秦峰轻扬嘴角,唤道:“无痕。”
诶?谢宁视线向四周扫去,果见一道不知从何处飘进来的灰影,当下双眼一亮,聚精会神地望着无痕。
被她直勾勾的眼神盯得发毛,无痕不自在地问道:“谢姑娘这是何意?”
此言一出,两道视线顿时落在了谢宁身上,被主仆二人望着的谢宁却是毫无压力,只见她嘴角一弯,笑意盈盈地道:“无痕公子的轻功卓绝,谢宁心向往之,一时入神,公子不要见怪。”
下意识地看向自家王爷,接收到对方意味深长的眼神后,无痕稍作思量,方才回道:“姑娘谬赞了。”
无痕本就是冷清的性子,谢宁没能察觉到对方的敷衍之意,继续饶有兴致地盯着他看。
“咳咳,”秦峰喉间的两声轻咳,令谢宁转回了视线,“我还要去寻高侯。谢姑娘,告辞。”
“殿下慢走。”
见安王主仆已经走远,谷穗放松地坐到了软椅上,仰头看着站在她面前的谢宁,眼中带笑,“小姐真要去考女官吗?”
“是啊,”谢宁对着她眨了眨眼睛,神情狡黠地道:“等我做了女官,就把爹爹接到京城来,也让他重温往昔京中年月。”
她爹谢云忠原是一名侍卫,因缘际会得到上官青眼后,才被委任到蜀地鹏勇军中,一呆便是十五载。好在今年与苗疆的战事缓和,想必两方和谈结束后,她爹便再不必如此辛苦。
等到她成了女官,便能将他接来,在京中光明正大地自立门户,不再仰人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