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意,秦峰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平静地问道:“既知我心意,为何要从中作梗?”
难得正经地板着一张脸,萧衍的声音听来有些沉重,“你是要做大事的人,怎能受儿女情长牵绊?更何况谢宁她,不适合你。子岳,你这番心思,只怕她消受不起。”
“呵,”听过萧衍这番论断,秦峰眼中露出一抹讽刺的笑意,不疾不徐地反问道:“是吗?你如此反对我与谢宁,究竟是怕我沾染七情,还是另有所忧?”
“不论如何,你们都不相配。你心仪于她,为她谋划,又可曾问过谢宁的意愿?你怎知你这份心思,会令她甘之如饴,而不是备受困扰?”
秦峰面色一冷,眼中霎时间掠过寒芒,紧绷的唇线缓缓开合,“这是我与她的事,还不容你这个外人来评断。有空多管闲事,怎么不去处理自己的烂摊子?当我不知你的用意吗?”
萧衍面色一紧,手臂无力地垂在两人之间的小几上,目光黯下,喃喃道:“你知道了?”
秦峰见状,面色却缓和下来,依旧是淡淡地道:“你心仪何人,是你的事。我心仪何人,是我的事。怎能混为一谈?”
“那你叫她怎么办?”
秦峰面上划过一丝不耐,正打算与萧衍说清楚,突然耳尖一动,便将此事暂且搁下,轻声道:“他们回来了,咱们以后再说吧。”
不多时,谢宁便掀帘走了进来,面上的笑容在见到车内的情形后,一下子收了弧度,“发生了何事?”
萧衍神情复杂地看了谢宁一眼,“无事。”
“可是子岳兄咳疾又发作了?”
留意到谢宁微皱的眉头,秦峰心中生出暖意,抢在萧衍答话之前道:“我无事。阿宁,马可挑好了?”
“嗯,”谢宁并没多想,见他提起相马一事,便兴致勃勃地告诉他,“一共挑了三十一匹马,足够大伙用了。”更令她高兴的是,买下这些马,才花了不到二百两银子,比买一匹汗血宝马,便宜多了。
“那便好,”秦峰微微一笑,“天色不早,你是先回府,还是同我们两个用过晚膳再回去。”
“还是直接回去吧。”比起回侯府,谢宁当然是想和他们呆在一块,奈何项氏最近看得紧,她虽然不怕和这位舅母对上,却也不想没事找事,日日晚归落人口舌。
遭她拒绝,秦峰心中难免失落,却并未勉强,轻声吩咐道:“无痕,去靖阳侯府。”
***
马车在侯府大门处停下,谢宁向三人一一出言道别后,才纵身轻跃,潇洒地下了马车,等到这一行人走远,辘辘车轮声没了动静,她才趁着门口家丁不注意,悄悄地绕了侯府外墙一圈,停到了后门处,一个灵巧地翻身,便进了侯府。
不远处偏僻的角落里,她今日所乘的那辆马车突然驶出,秦峰伸手掀起窗边绸帘,望着墙边那一抹残影,语气不自觉地放柔,“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