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依然高傲地扬起下颔:“我不需要你帮我我会证明给你看,不是你说的,就是对的”说完,转身走得毅然决然。
陈夫人看着她远去的身影,无力地坐回座上,抬起手“砰”地一声砸在桌子上。她真是恨啊,她步步算计,费心安排,却终是奈不过天意弄人。刘传耀虽然不从政,但生意做得大,消息面也广。得知温家的爵位是世袭不替的之后,便第一时间让刘传耀将他父女接来府里住。一来自是危难之中给个人情,二来温家如今只温玉一个女儿,倘若温如韬就此无子,那很可能将来爵位是要传女婿的,所以她一开始其实是想促成温玉和刘朝绪的。但后来建平侯府上门为梁玳雯向温如韬提亲之事,让她幡然醒悟。温如韬正值盛年,续弦有子的可能性非常大,所以她才从云台府将堂妹陈妙柔接了过来。以刘家对温家的恩情,只要陈妙柔稍微主动点,使点力,这门亲事必成。温玉如今已经被赐了婚,将来温家的侯爵迟早发回。却不想那不成器的陈妙柔,却放着大好的侯爷夫人不做,偏要去世子那插一脚,做个低贱的小妾
小妾她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这两个字了
另一边,温玉坐车来到瑞王府。刚被紫菱搀扶着从马车上下来,在门后等候已久的锦书便迎上前来,说道:“小姐,你可来了,世子把自己关在屋里,生闷气呢快去劝劝吧可别又生出病来”
温玉暗自叹了口气,还真闹起脾气来了,像个小孩似的。他是清雅高贵的皇孙公子,可以“不食人间烟火”不理凡尘俗事。但她看不过眼,动手帮他清理下那些桃花债,她还没说什么,他倒先生气了,真是的。
透过半开的窗户,看到刘宜光坐在茶座上,旁边丢了几本书,显然是在独自生闷气。温玉转到门口,伸手推了推门,却发现门从里面栓上了。锦书出声唤道:“世子,温小姐来了。”刘宜光闷声不吭,锦书想再唤,却被温玉阻止了。
果然过了一会,刘宜光见外面没了声音,便过来开门了。看到温玉就站在门外,略微一惊,下意识地想把门掩回来。温玉也不伸手去挡,等他自己停下。刘宜光终还是没有把门再次关上,瞥了温玉一眼,没说话,转身便坐了回去。温玉也没出声,信步进屋,从紫菱手中接过带来的东西,像往常每一次来一样,将熟悉的物事一样一样地屋里摆放。
锦书见状,便拉了紫菱出门,轻手轻脚地将门给关上了,让小夫妻俩在里面好好地自己解决矛盾。两人却没有走开,反而凑在一起,附耳贴到门上,偷听屋里的动静。尺素端了茶点过来,看到锦书趴在门口,不由蹙了蹙眉,问道:“锦书,你鬼鬼祟祟的,在做什么?”
锦书闻言,连忙回身,竖起食指“嘘”了一下。尺素便看到了站在她身旁的紫菱,紫菱在这里,她们两个又等在门口,那想也不用想就知道屋子里是谁了。当即也不再说话,将手中端的盘子往廊下一放,说道:“呆会拿进去。”便转身走了。
紫菱呶呶嘴,不满地说道:“她干嘛呢,每天摆个脸,给谁看呢”
锦书说道:“别理她,她就这样里面怎么还没动静呢?”
此时的刘宜光也有同样的疑问,他见温玉来,只道是来认错道歉的,不想自进来后便一言不发。先是将自己带的东西,一一找地方放了,然后竟取了本书,靠在美人榻上信手翻看了起来,完全没有理会他的意思。刘宜光左等右等等不到温玉开口,终还是沉不住气,闷声问道:“既然来了,干什么不说话?”
温玉幽幽地说道:“等你生完气。”
“我没生气”刘宜光否认完,才想到没生气,自己怎么会从温家回了王府。继而想想 ,其实温玉也没做什么,真是她所做的、所想的,没有事先跟他说,让他觉得有种被怀疑、不被信任的感觉。
“玉儿”刘宜光起身,来到温玉的榻前坐下,将她看的书从手中抽走,正色说道:“玉儿,你曾经说过,让我有事都不放一个人放在心上,都要与你说。那你觉出哪里不对、哪些事情让你心有疑虑,也都直接与我说,好么?”
“只要是你觉得有问题的人、你不喜欢的人,我都赶她们走,都不理睬她们但是,你一定要和我说,由我来处理,好不好?”
温玉的心隐约颤动了一下,有股又酸又涩的滋味从心里绵绵地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