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达尔低沉的声音带上了许些不可思议,“竟然真的有亚龙突破了那道门槛了么?不过...似乎我的军队中没有这样的存在才是,它——”
他的话没说完,便看到天空之中那身形比普通亚龙大出十多倍的海德拉猛然间飞速穿越了整个亚龙们组成的队伍,那巨大的翅膀在挥动时爆开阵阵气浪,瞬息扰乱了所有亚龙的飞行轨迹!
它的身躯虽然硕大无朋,却速度惊人,几乎眨眼间便消失在了远处的暗红色烟雾之中。
“竟然让它穿越了那道门?”
迦德高大的身躯后背猛然间伸出了巨大的骨翼,脚下的地面在无形间浮现出了一道道黑色纹路,他在瞬间释放了数道法术并展开翅膀道,“我倒要看看,哪个不要命的爬虫敢这么狂妄?”
说罢他脚下地面的魔法阵猛然启动,瞬间产生的气浪让他冲向了空中,眨眼间便追向了远处的海德拉...
“你们就别去了。”
柯崔莱恩的触手伸出,拦住了一众同样展开双翼的血族长老,“真以为那条龙只是迷路了?说起来...我似乎嗅到了一些熟悉的气息呢。”
.......
“他怎么会在这里?”
墨菲斯眯起眼睛望着极远处那支正在移动的队伍,柯崔莱恩的波动气息他绝对不会忘记,不过显然他渐渐明白这里出现位面战争的原因,“现在可不是和你的老朋友见面的时候。”
安达里尔默然不语,再一次看到柯崔莱恩,对方依旧是“谎言之主”,可自己已经不再是“痛苦之母”,心里的落差让她的内心承受着异样的煎熬——相隔千米,回望身后,刚刚被海德拉打乱阵型的亚龙群中骤然间出现了一个看似渺小的身影...
“那是...”安达里尔深深吸了口气,道:“灾祸之主迦德!”
这个响亮的名头让墨菲斯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他只是将身子放低了一些,伸手将站着的安达里尔同样拉低,淡然道:“坐稳。”
话音刚落,海德拉的双翼猛然一振,竟然再一次提速,如一道闪电般冲向了前方...
良久,它的身影出现在了一片山脉的上方。
“摩罗峰没有了菲尔拉斯领主的气息...这并不正常。”
心弦一直紧绷的安达里尔面色凝重的望着侧面不远处的山峰,低声道:“他是‘暴怒’的化身,永远像一个喷发起来永不停歇的火山般灼热,可是——”
“可是他却躺在了那里。”
墨菲斯指了指视野中一片焦黑的空地,菲尔拉斯巨大的尸体横亘在了那十字状的地表裂隙之上,黑色铠甲碎了一地,流淌的岩浆似乎正在渐渐凝固,即便在千米高空,却仍旧能看到它那失去左眼的头颅。
这一幕,让安达里尔顷刻间浑身冷汗。
作为曾在炼狱生存千年的存在,她远比任何人都明白菲尔拉斯的强大之处,这位炼狱领主的实力早已超越了用古西迦字母分类的级别,是可以和神殿诸神抗衡的存在,单就他一个人便足以挑翻整个人类位面的所有强者——这绝对不是什么夸张,而是事实。
可是眼下这位不可一世的炼狱领主竟然暴尸荒野?!
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能够做到这一点?
海德拉继续飞行,但安达里尔却脸色越来越差,因为前方就是深渊领主索兰达的领地——虽然那里沉寂而毫无气息,可本能的畏惧却还是让她微微屏住了呼吸。
“这不是真的...”
当索兰达的王座线路在安达里尔眼前时,那王座上歪倒的巨大身躯已然毫无声息。
安达里尔曾经的“顶头上司”,另一位罗德级存在索兰达,如今只剩下一具歪倒在他自己座位上的残破身躯。
他的头颅炸开了半面,很难想象有什么级别的攻击才能造成如此的伤害。
“看起来,炼狱位面要经历一场变革了。”
墨菲斯眉头紧皱,在扫视四周片刻后猛然驱使着海德拉朝着索兰达的身躯降落而去。
“你要干什么?!”
安达里尔大惊失色,从进入炼狱后她的脸色就没好看过,而现在更是被墨菲斯的行动吓的惨白——即便索兰达被干掉了,却不代表这片地区就是安全的,安达里尔当然明白自己曾经呆过的地方有多么凶险,因为距离不远出就是她曾经的“巢穴”!
墨菲斯不管不问,在海德拉降落在地面上之后却是一刻不停的挥手开始了法阵的绘制,他的动作极快,绘制的法阵级别高的吓人,不到两分钟的时间,一个极为复杂的“极昼法阵”便绘制完成,墨菲斯从背包里拿出的晶核镶嵌的同时挥手又在另外三处放下了至少四个低阶的“爆裂陷阱法阵”,如今的他绘制魔法阵似乎早已脱离了使用魔杖或手绘的阶段,单纯的灵魂能量驱动元素已经足够在瞬间将图案简单的法阵烙印在地面之上。
这看似轻松的一手本领,却没有人知道墨菲斯曾经演练过多少次。
从海德拉自降落之后便抬起六颗龙头望向天空,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声——而安达里尔则跳下龙头,冲着墨菲斯大喊道:“你疯了么?!难道你不知道这样做会引来什么?你有自信面对上万敌人对迦德的正面攻击?!”
完成法阵绘制的墨菲斯开始将一颗颗晶核埋入法阵的核心,头也不抬的回答:“有。”
安达里尔已经彻底觉得墨菲斯疯了。
她回头望向了索兰达那百米高的尸体,又看了看不远处自己曾经的“巢穴”,却无端觉得双腿都在不住的颤抖——并非单纯的恐惧,却混杂着难以形容的激动...
往事一幕幕在自己眼前闪过,直到现在,安达里尔才发现自己在人类位面时似乎遗忘了很多自己不愿想起的故事:无数次的险死还生,背叛、欺骗、阴谋、暗杀、权力争夺与杀戮...只有真正身处炼狱之时,她才发现原来自己曾经留恋的过往竟然如此肮脏。
即便身处万人之上,又能如何?还不是最终成为这些顶阶存在的阶下囚。
愣怔的安达里尔回过神,发现墨菲斯竟是朝着索兰达的尸体飞跃而去,用手中的圣枪碎片生生锯下了索兰达头顶半截长角,在手中掂了掂后直接跳下这巨大的王座,继续在刚刚绘制法阵的地方忙活起来。
他怎么变成这样的?
安达里尔对墨菲斯的变化越来越吃惊,起初她只是认为墨菲斯的实力骤增和他身上魔纹的消失或血脉觉醒有关,但那终究只是“暴发户”式的增长,力量强大却根本难以驾驭。可是眼前的情景令她不得不开始思考墨菲斯究竟在这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经历了什么?
“噗!”
虽然是截取了索兰达头顶恶魔之角的一小截,可是这长角却依旧有着超过墨菲斯身体一半多的长度,直径足有墨菲斯的腰粗细,说是武器却比骑枪还要笨重,安达里尔不明白他想做什么,只是看到墨菲斯在地面继续绘制一个“弹射法阵”之后便将这长角尖朝上插入了法阵中央强化固定的空洞之中。
这一切做完后,墨菲斯才回头望向了安达里尔,道:“这附近所有的生物都已经死亡,包括你曾经的主人——你可能疑惑我为什么停在这里...”
“咚!”
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响起,漫天尘土倏然出现在了墨菲斯于安达里尔身前不远处,烟尘逐渐散去时,迦德那高大的身影缓缓现身。
安达里尔已经不用墨菲斯解释什么,她早该想到深渊的领主不会被海德拉直接甩掉——灾祸之主迦德,深渊界实力顶尖的他是曾经的“痛苦之母”也不敢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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