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即使知道紫玫当时是不得已而逃亡,她也不愿再回到以前,而曾经的痛心尽数变成了仇恨。
慕容龙出手如风,制住断臂上的穴道。他神情平静,心底却在刺痛。如果可以选择,他绝不愿意伤害紫玫。就像在星月湖的时候,明知她在寻觅机会,也不忍伤害她。
可是那次付出的代价太大了,以紫玫现在的功力,他不敢有丝毫大意。紫玫只觉得很累。被女儿的哭声刺痛的心房缩成一团,胸口闷得透不过气来。
她辛苦地伸出左手,试图把女儿搂在怀中呵护,但刚刚抬起手,眼前突然一黑,被极度的伤心和痛楚所击溃。失去生命的手臂静静横卧在积雪上,纤指微分,仿佛随时都会捧起一抔香雪,欢笑着洒向天地。
宽大的绣榻足供四人睡卧,朱帏红绡,华丽非凡。五彩灿然的锦衾间露出小小一点象牙白,仿佛一只遗忘在花丛中的玉佩。仔细看去,才发现原来是一张露珠般稚嫩的面孔。精致的五官如镂如刻,让人禁不住赞叹造化神奇。
不和过了多久,纤细的睫毛一动,女孩缓缓睁开眼睛,什么都没看到便又合上,接着小小的身子在被下蠕动着,软软翻了个身,又睡着了,片刻后女孩倏然睁眼,茫然看着周遭陌生的一切。被子又轻又暖,好像抱着一团香喷喷的云彩,舒服极了。
可是晴晴想不起自己怎么会在这里。她傻傻看着榻沿一颗颗亮晶晶的珠子,使劲想着,沮渠叔叔带她走了好远的路,有时候坐车,有时候坐轿,直到昨天晚上,到了一个好多好多房子的院子里,才停下来。
她困得眼睛都睁不开,趴在沮渠叔叔怀里就睡着了,睡到半夜,她听到一阵很响声音。睁开眼,看到沮渠叔叔在对她笑,然后沮渠叔叔往她身上拍了拍,自己就又睡着了,好像是做了个梦。明晴皱起眉头。梦里还见到娘了。
她梦见娘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宝剑,指着一个穿黑衣服的人,然后那个人一下子飞得很高很高,然后女孩哆嗦了一下,她想起一个只穿了一半红衣服的阿姨,拿住娘的宝剑,然后晴晴小嘴一扁“呜”地哭了起来。
就算是梦,她也不喜欢梦见那么多血哭了一会儿,晴晴突然看到一只鞋子。那只鞋子跟自己的差不多大,但漂亮极了,桃红色的鞋面绣着翠绿色的花纹,鞋尖还镶着一朵金灿灿的梅花。
晴晴挂着一脸泪珠,顺着那只纤巧的脚踝向上看去。榻边坐着一个漂亮的女孩,年龄与她相仿。黑油油的头发梳得一丝不乱,鬓角各垂着一缕小辫子,耳朵上挂着两粒指尖大小的明珠。白生生的面孔上细眉星眸,纤美娇柔。小嘴还涂了胭脂,更显得红白可爱。
“你醒啦。”女孩嫣然一笑,露出两排细密的贝齿。晴晴呆呆瞧着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小美人,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做梦了“我叫夭夭。”女孩笑起来眼睛还睁得大大的。“我叫晴晴。”
夭夭俯身看着她,关切地说:“为什么哭呢?”晴晴害羞地擦擦眼泪,小声说:“我做梦了。”抬起手,她才发现自己的衣袖与原来不一样“噢,”夭夭同情地说:“做了恶梦啊。”
晴晴奇怪地拉开锦被,只见自己身上穿着一件质地柔软的月白色小衣。夭夭从怀里掏出一条丝巾,帮她擦干泪水,轻声道:“别想啦。我带你去玩,好不好?”
晴晴怎么也想不起来什么时候换的衣服,听夭夭这么说,她便乖乖爬起来,案上放着一叠新衣,金织银绣,只显得贵重,没有丝毫浮华的艳俗之气。晴晴惊奇地问道:“我的吗?”
夭夭拿起衣上压着一块玄玉,攥在手心里,半晌才说:“是你的。”晴晴毕竟只有五岁,她高兴地左看右看,浑忘了梦中的血腥场面。
“谁买的?沮渠叔叔吗?”“是陛下专门给你做的。”“陛下?”“就是皇上所有的东西都是他的。”“所有的?这房子是他的吗?”“是啊。”“这床呢?”“是啊。”“这些花瓶呢?”“是啊。”
“这些”“全部都是,”夭夭打断她喋喋不休地追问“连我,还有你,都是陛下的。好了,我帮你梳头。”晴晴只好闭口。
她疑惑地眨着眼,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是一个陌生人的。夭夭年纪虽小,却聪慧之极,片刻间便帮晴晴梳好头发,挽了个精致的小髻。套上小羊羔皮做的坎肩,裹上缎子做的小袄,再披上粉色的绣花外衣,系上带穗的小腰带,佩上润泽的玄玉,然后是一双绯红的缎鞋
“穿错啦”晴晴连忙缩起小脚。夭夭拿着鞋子,不解地说:“怎么错了?”晴晴小脸有些发红“人家还没有穿裤子”夭夭抿嘴一笑“没错啊。宫里的女人都不能穿裤子的。”“啊?”晴晴眼睛睁得圆圆的“为什么?”
“这是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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