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堆得山一样的经卷,青宝满腹郁气。毛笔,她最讨厌毛笔字!包你写得手腕断掉,可一想到那个恐怖咒语,得,她还是继续抄书吧,无奈地啃着笔杆,挑亮油灯,决定今夜奋斗到底。
***摇曳,风丝丝绺绺从窗棂钻入,带来阵阵春寒,看着趴在桌子上的人儿哆嗦了一下,玄莲无奈地摇首,轻轻为她披上衣服,伸手去关窗,突然他手顿了顿,定定看着窗外的一点,片刻后,他足尖一点,轻巧地跃出窗去,细心合上窗后,飞身跃上对面楼顶,而他刚才的动作也被人一一纳入眼底。
“对个祭品还那么上心,不愧是佛心圣徒啊。”连讥带讽的男音在夜风中响起,却看不到人影。
玄莲负手而立,只淡淡道:“师弟有何事?”
“哼!”那声音似有不甘,继而冷笑:“两寺一观的人携牲到盛安京已月余,为何你从粤地提前三个月出发才至杭州,师尊让我来看看,师兄可是遇到什么麻烦了,但依我看师兄大概是心软了。”
“我会在期限前抵达,请师尊放心便是。”玄莲语气不轻不慢,却带着令人不由自主信服的迫力。
那声音窒了一下,冷哼:“师兄知道最好,若朝廷怪罪下来,咱们可担当不起。”然后不再出声,夜复又沉寂。玄莲静静立在房上,夜风拂起他垂落的发丝,薄唇边勾起莫测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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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草香萦绕鼻尖,碧蓝如洗的天空,浮云渺渺,潮润的湖水气息,薄雾缭绕。无意间发现的客栈后园子,竟然有这番芳草萋萋鹦鹉洲的景象。
青宝拿着只鸡腿躺在新绿草坪上悠哉地啃着,乘着呆和尚被金山寺的住持接了去的机会,她才有机会偷吃,出家人按理说不该沾荤,但她根本就不想做尼姑嘛,不过是因为师傅两年多前云游到南方,在山里捡到昏迷的她时,帮她算过命,说她必须皈依佛门才有可能渡过命中死劫,她信么?
青宝叹气,不论信不信,她必须有个栖身之所,因为她没有两年前的记忆,甚至不知道自己属不属于这个世间,她不知自己可有父母亲人,可脑子却莫名其妙地充斥了大量不属于这个时代空间的信息。
比如她知道世界不是天圆地方,而是球体;比如宇宙或许不只一个,而是有许多平行的宇宙或者叫时空,这些空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比如这个叫天极的朝代在另一个空间对应的年代叫大唐;这个空间也有秦、汉、三国、两晋南北朝,历史就像一条大河到了半途突然分成两条。她甚至知道千年后世界的演化进程。
可是,那些东西于她而言更像读了一本插图之书,根本没有熟悉的形象,反而是这个时代,她有着极其亲切的感觉,仿佛自己从小就在这里长大,可是脑海里那些东西又是什么?
按理说她早该疯了,或想尽办法寻根究底,但是
青宝自嘲一笑,如今能活下去,不饿肚子就很好了,哪有多余时间去想那些事,在粤地小庙的生活虽清贫却不至于饿着。偶尔还能偷存点香油钱供她溜下山开荤,这次随师傅上京回本寺,说不定还有大油水可捞。
扬州三月天,清晨与夜晚都是凉薄的,惟独晌午的日头稍暖厚,晕开淡淡光圈,伴着青草浅香,便可一觉到夕阳斜落,惬意而舒适。
但人生十之八九不如意
“可恶!”挣扎了许多次,还是不能和周公下完棋,青宝干脆腾地坐直身子,睁着满是血丝的大眼四处打量,到底是谁大中午的弹琴,扰人清梦,她昨夜折腾了一宿,正困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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