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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张馥郁回到自己的殿中,只觉得思绪纷乱。折桂今年还不到二十岁,对张馥郁来说,还只是个小丫头片子,说不得什么。李喜在这么多年里不知不觉已经成了那个暮气横生的老头,被那帮小太监围着转,多数事情心有余而力不足,早已是甚少奔波的后宫管事。
看着镜子里鬓角的白发、眼角的皱纹,张馥郁自己都有一种黄昏垂暮之感,何况是那个在朝堂上日日要与大臣勾心斗角的他?
不劝了,不劝了,大明不是没有天子,大明江山的君主怎能让一个有了暮气的人来做?
他若真的不想做,那便不做。可也用不着死。
那么朱高炽,待你做好了特别想做和手头上的事情,你便退位让贤给基儿,我做太后,你做太上皇,我们安居别苑,不管这朝廷中的是与非。好不好?
我们都老了,我们没有太祖睥睨天下的勇气,也没有先帝征战沙场的豪气,那我们便裹着一身的书生气,读读闲书,了此一生吧。
明天见他,就这样说罢,或许他真的会同意呢。
那晚还未入寝,前殿来报,宫中哀钟阵阵。太监报:“皇上今日困顿早歇,噩梦缠身,惊醒后大口吐血不止,太医赶到之时,身子已渐渐凉了。”
从正式登基到现在,他除了给先帝送葬之外,便是忙于国事。不当皇帝是煎熬,当了皇帝也是煎熬。这皇家的权力,对于一个没有欲望争权夺势还必须要争权夺势的人来说,真的是一种煎熬。
我之蜜糖,你之砒霜。你熬到了做皇上,其实别的都没得到,只得到了一个可以让自己更为体面而走的权利。
张馥郁在心中安慰着自己,他是想走的,他不得不走。他快被这个伪善的自己逼疯了,他走了对他自己来说是一种解脱……张馥郁很想说服自己不要当众流下泪来,她是一国之母,不,现在已经是皇帝的母亲,大明的太后,可她……还是哭了出来,心底有一个声音在说,躺在雕龙金棺里的那个人,不管多优柔寡断,亦是自己的夫。
为自己的夫君哭到失仪,也是可以被原谅的事情吧?
多年的仁善,即便是装出来的,他朱高炽也是个相称的人——他装了一辈子。所以举国上下的悲恸倒比先帝更为真切几分。只有张馥郁知道那份伪善是分开的:“伪”给了亲人,“善”给了百姓。
再下来还是一样的戏码,辅佐基儿登位,联合朝中大臣给汉王和赵王施压,还有派了大量的兵马驻守在京城之外,以防他们趁朝局不稳来夺江山。
朱高炽之前的准备略有些用,他撑着压力当上了皇帝,现在把皇位传给嫡子,这听起来更为名正言顺,即便是朱高煦和朱高燧想翻起来什么浪花都毫无作用,朝中大臣一边倒的支持,让他们长久以来的一些谋划胎死腹中。总得看来,朱瞻基的登基倒是比朱高炽的要顺遂多了。
“姐姐,如今你贵为太后,倒是让妹妹恍惚了几分。妹妹出宫前往封地不足月余,还未在封地安顿好便听到了皇上驾崩的消息。妹妹还记得姐姐答应过我要照顾好皇上……”曾经的李贤妃亦是现在的贤太妃不请自坐于正殿旁坐,看着张馥郁的眼神有些丝丝的恨意。
张馥郁垂首不语。
“姐姐倒是说啊!我走的时候皇上不好好的么,这才走了几日如何便成了这般样子?你不是对他有情吗?你不是说过他是除了儿子之外最重要的人吗!可为何是这般的结果!”李贤妃微微侧了头,似乎突然想明白了:“对,这也是对的,他确实没有你的儿子重要……”
“太妃娘娘……”折桂心下不忍,又觉得此时贤太妃说起话来完全没了敬语,似乎有些不合规矩,意在提醒。
“主子说话,没嘴的份儿!”贤太妃这一吼,折桂愣了愣,再也不敢搭话。
“她只是个不懂事的丫头片子,你何必与她置气。倒是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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