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你也只能看看了。你不能说话,我问你,你只用点头摇头就行,知道吗?”
公子走到她的面前摸了摸她的头,似乎在摸着一个让他很喜欢却又被磕破了一个角的瓷器。
白笑笑很喜欢这种抚摸,就像小时候他们带着小狗在一起玩时,小黑狗喜欢小黑的抚摸一样。她很想如同往常一般的笑起来,可是嘴巴疼,只能眯起眼睛,让公子知道她开心。
“疼吗?”公子问。
她摇了摇头。这个事情她从一开始就打定要撒谎来着。
“恨吗?”
她摇了摇头。要恨早就恨了,不用等到这个时候。
“你总是这般懂事,活得不累吗?”公子说罢,疼惜的帮她理了理鬓角的乱发。
她缓缓摇了摇头。虽然累,可是能活着啊。她很想说,公子,你看我累的多有用,我坚持到了现在,刚好遇见你,刚好爱上你,刚好救了你。一切刚刚好,所以怎么累都是值得的。
没了她平常好听的声音在耳边徘徊,也没了他那张让人迷醉的笑容在眼前绽放,王辰墨总觉得这日的聊天中少了些什么。而且那刺眼的纱布如同尖利的指责,刺痛着他的心。
“明日过后,便能接你回府,你放心,我会找京中药店,看能不能为你求来不落疤痕的药。”
笑笑点点头,眯起了眼睛。
从药馆出来,公子的身上如同卸下了千斤重担。他有些责备现在的自己,那个女孩为了谁成如今这样,他比谁都知道,可是他为什么还要逃呢?为什么看着那张受伤的脸心中会如此难受呢?他一直自诩虽非深情之人,也非过于凉薄之人。
那他这种想要逃走的感觉,到底是因为他太深情,还是太薄情?
秋风微凉,站在这街上,王辰墨摸着自己的胸膛,感觉还好,最起码心还是热的。
回到府中,他把府中所有的小厮派出去,给白笑笑找去疤痕的药。
“公子,大夫说了,去疤痕的药贵是小事儿,又些有毒,会让姑娘的身体变差。”几个小厮回来回复的都是一般模样。
“有没有不损伤身体的?”
“那样的话效果会差很多。”小厮老老实实回答道。
“宁愿效果差点也不要损身体的!”公子断然说道。
小厮转身要走的时候,扶芝从那边走了过来,叫住了那个小厮,转头对公子说:“还是拿回来一些吧,要不要用还要问笑笑自己。”
“我是她的主子,我说不行就是不行!”公子说。
“还是给她吧,若她脸上一直有那个疤,她便在你的眼前再也笑不出来了。”扶芝劝道。
“那又如何,我喜欢她是因为相貌不错,但是我现在喜欢的是她这个人,又和相貌有何关系?!”公子说道,神情有些激愤,似乎受到了侮辱。
见公子如此激动,扶芝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随他去了。只是她在心中默默叹道,这果然是上天弄人,笑笑唯一的机会,竟被自己爱的男人亲手给毁了,且是用爱之名毁的。
扶芝看过太多的凉薄,世间的男人大多凉薄,好不容易生出个痴情的,便会被人世世传颂。她觉得公子高估了自己的感情,也低估了自己的劣性。
当年她是亲眼在旁边瞧这公子是怎么把这白笑笑带入他的院中,又是如何冷落与她,接着又是如何盛宠与她的。若没有那一张面若桃花的脸,雪地红梅的风情,白笑笑又怎么可能入了公子的眼。
始于颜值,却未曾交心,那么爱也只会终于颜值。世间的太多道理总是旁观者清,陷入其中的两人,却总是自己骗自己,陷入为彼此纠缠而织成的梦中不愿意醒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