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凶器来说不够锋利的水果刀,在女人愤怒疯狂状态的力气加持下,重重的刺穿了夏季的棉质短衬衫,从胸口贯入心脏。
罪魁祸首却丝毫不感到畅快,抬起一张妆容花了、额发汗津津贴在皮肤上的狼狈的脸,狰狞出似哭似笑的痛苦表情。
“为什么啊”
她迷恋的看着即使痛苦也没有太多表情、俊秀面容永远让人觉得有股淡漠感的受害者,握住被血浸湿的滑腻刀把,猛地拔出来又捅了进去。
“为什么你总是看不见我呢”
心脏从伤口处泵出的血液浇得女人像个不熟练的屠夫。
路人们终于注意到刹那间发生的凶案,各种各样的声音朝着血红的中心涌来,糅杂成一团高亢又低沉的模糊乐曲。
前川理仁厌烦的抿紧嘴角,闭上眼睛。
迎来又一次死亡。
在一片纯黑的空间中再度睁开眼,前川理仁已经对这个熟悉的流程充满了厌倦。
再过不久,他就会随机在某个陌生世界已去世的陌生尸体上复活。
一个月后,这具身体的外貌会与他本人完全同化,且不会有任何人发现异常。
三个月后,被他吸引到的那些变态、疯子、罪犯,就会到达再也按捺不住的临界点,开始对他出手。
之后的存活时间,只看他这次人生有多幸运,能逃过多少次明里暗里伸出的手。
如果将世界比喻成一个游戏,前川理仁就像二十岁那年开始出了bug的nc。
他还在读大学,有一副从小到大都很受欢迎的外貌,性格冷静温和,像一棵生机勃勃正在正在生长的树,可以想象出未来枝繁叶茂的样子。
但二十岁生日之后,他开始卷入接连不断的桃色绯闻。
最先的不是对他有好感正在追求他的女生,反而是跟他从高中玩到大学的好友。
联谊会时喝得半醉,把他堵在洗手间想要强吻他,控诉他是不是喜欢对面第二位的女生因为他多看了对方几眼又用友情来“要挟”他,说只是太喜欢他了才会吃醋失控。
他不喜欢变化,圈子不大,但能放进来的,不管给他留下什么痕迹,他都会长长久久的记得。
儿时外婆亲手给他做的玩具至今仍被珍藏在箱子里,母亲送的礼物,小时候和朋友一起捡的树叶做成书签、为饲养的小鸡画的连环画
他不会主动去联系随着时间日渐疏远的朋友,可这些东西他会珍惜的收起来,甚至还能说出每一样物品有关的回忆。
可第一次有朋友让前川理仁感到恶心。
连回忆都蒙上了灰色的面纱。
他跟这位好友绝交了。
之后是层出不穷的追求,他的朋友、他曾经的追求者、路上擦肩而过一见钟情的陌生人,甚至是被警察逮捕的逃犯。
他像个魅力值陡然被神从正常拨弄到爆表的nc,吸引来一批又一批不怀好意的阴暗迷恋。
直到被杀死,在异世界复活。
迄今为止,这样的人生重复了多少次了
前川理仁不记得了。
他珍藏的那只满是他人无法理解的零碎物品的箱子,都已经在记忆里变得模糊起来。
痛苦的死亡与堪称虚浮短暂的一次次人生经历,将最初的前川理仁彻底包裹在看不清的层层黑雾中。
你渴望永恒的平静,我可以给你。
这片类似中转前灵魂休息处的黑暗空间里,第一次有了别的存在。
只要你和我做一个交易。
这种突然冒出来的家伙不值得信任。
现在提起魔法少女,给人的印象都从真善美拯救世界变成小圆和丘比了。
说不定这家伙就是让他人生变成这样的幕后主使,为了得到更多趣味想到了新的办法来戏弄他。
前川理仁想不到一点正面的发展。
但他给的回答只有一个。
“好。”
一根稻草
稻草拉不起他。
一丝光亮
握不到手里的虚幻东西。
他只是在不得不继续走下去的路上,增添一点足以让他不那么快陷入灵魂死亡的目标罢了。
否则,从与人为善到冷漠无情的对待这些异世界的所有人,从认真规划未来到已经打算下一次复活后直接躺到被杀死或者自杀。
再这么下去,要不了多久,他就真正的死去了,只剩下一具行尸走肉。
说不定会堕落成自己都觉得恶心的样子。
本能呼吸却呛进带有腥味的水,前川理仁咳嗽着从浴缸里探出脑袋,艰难地抓着边缘坐起身来。
随着他的动作,满缸冰冷的血水晃荡着挤出去,扑在浴室洁白的瓷砖上。
手腕上一道深刻的伤口,血液似乎已经流尽了,皮肉泛白。
割腕自杀。
不算新鲜的死法。
&n...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