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步,李钦和李钧脸上都紧张起来:“父亲,大哥是朝廷钦封的左将军,三弟虽然没有官封,这些年来也是兢兢业业为父亲办事,他们身为百户长是不是太低了?父亲不如给其中一人提一级,也便于兄弟们日后行事。”
这话说得是让人挑不出一点错来,李钦兄弟虽然晓得李钊不会这么简单地为他们着想,却还是一起看向了齐国侯。
那郑幕僚却听出其中暗藏的挑拨之意,他张口欲言,却见对面的李罘长袖一甩,右手做了个简单的砍杀动作。他立即住口不言语,想起这段时间里,妻子数次提起家里的开销越来越大,但家里仅有的两个小铺子生意奇差,进货进不到,客人也没几个。他本家底就薄弱,母亲又长期靠药供应,吃惯了好的山参,一般参入不了口,指责儿媳妇不孝顺,妻子只好找他哭诉,他夹在中间焦头烂额。
郑幕僚怀疑是有人从中捣乱,亲自去查问,对方好像正等他呢,他这才知道家里的铺子进货一般都是从李二老爷的人那里,现在人家就是不卖给他。郑幕僚亮明自己的身份,对方似笑非笑地建议他可以去找段家。他顿时汗流浃背,这才知道李二老爷早就知晓了他与段家来往的事情。
郑幕僚不敢真去段家进货,妻子知晓事情的经过后,不禁责骂他不该乱收段家的东西,他有苦说不出,收东西的是一直吃苦受罪抚养他成人的老母亲,他能怎么办。现在只能盼着李二老爷能抬手放过他。
齐国侯看着两子期盼的眼光,又见嫡子说完这话后就坐在李罘旁边喝起了茶,还不时地与旁边的人说笑几句,心里不禁暗暗叫苦:本来给这两人百户长就是例外了,统领百人虽然在李钦兄弟眼里看不上,这且不说两人的本事能不能胜任,齐国侯是绝不可能再给他们更高的官职了,这是关系到人命的事情,不是单凭一张嘴就能行的。
他硬着头皮说道:“当年开阳进军中是从小兵卒开始的,你们现在都是百户长了,不可再造次。”
底下的众将军里有些不了解李钊的听了这话,就开始揣度齐国侯的态度,待庶子比嫡子更好,也对李钊的能力有了更高的看法。
李罘没了兴致,他站起朗声道:“今天晚上为迎接开阳得胜回来,侯府请诸位一醉方休。”
众人连忙说着客气的话,李钊带着德昭随着众人告辞出来,直奔了徐夫人院里。
不说徐夫人是如何心疼自己孩子们的。
第二天一早,李钊兄妹就跟徐夫人告辞回了军中。
半个月后,一个满身是血的人骑着一匹快马疾驰进了雁门城,找到侯府后,掏出一封信,还不及说话就昏死过去。
侯府的门子不敢擅专,连忙禀明了老总管,老总管先命人先将其抬进去,挥散了围观的人群。他打开信一看,大吃一惊,他本是有武功的人,虽年老倒是身手没落下,亲自抢过马匹,驶往城外军营中。
不久,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传来:东西突厥联合南下,已经困住了马邑城,并扬言要屠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