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紧张才对。”
叶书冉想了想,说:“我见到梁阿姨一定也特别紧张。因为我们俩明明已经好上了,在她面前还要假模假样地。”
“那是你,我是不介意那时候告诉所有人我们的关系。”
“所以啊,我才会紧张嘛。”
两个人饭吃得很快,因为不喜欢餐厅里过分油腻和张扬的味道,尤其还混杂着医院的消毒水味儿。吃完了,何摧说不用马上就上楼去,他们俩就出去散步。
这条街因这家知名三甲医院的缘故,药店、医疗器械的店开了好几家,还有一家是卖祭品的。叶书冉不小心瞥到,急忙转了眼。
“我们俩好久没去家那边小树林散步了”
“你晚上都很忙嘛,下班晚,处理点公司的临时事件,还要看书做题,哪有时间去散步。”
“连带着把你也圈在家里了。”
“我本来就是宁静勿动的,你不忙的时候我们也没少出去玩儿。几月可以看红叶?那条路一定很美。”
“十月下旬到十一月上旬。不过,十月初我们就可以去大觉寺看千年银杏的硕果累累了,门前还有附近居民在那里卖鲜炒的白果。大觉寺紧邻凤凰岭、长白山、妙峰古道、鹫峰。其实现在开始就是爬山的好时节了,我们周末去爬山吧。”
叶书冉说好。在H市,爬山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从华北平原进入东北平原,真就是一马平川了。要是想在H市爬一次山,那不是随便的说去就去的郊游。但是何摧说,在北京爬一座风景秀丽的山,近一点也就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远一点的山双休日可以尽情地玩。不过整整一夏超过她预料的炎热,他们周末大都腻歪在空调房里了。
他们溜达到街头,何摧指给她一家店——“三元梅园”“宫廷奶品”。他说进去吃点东西。
“是老字号吗?”叶书冉问。
“以前我也以为这家店占了‘宫廷’二字是家老字号。后来研究了一下,这个字号的第一家店是80年代从台基厂那边开业的,不过据说‘宫廷’二字也不是担了虚名,奶品的品质和味道是得到皇室后裔爱新觉罗溥杰认可的。”
刚才叶书冉并没有吃多少午餐,实际上昨晚到现在她的胃口都不怎么好,他一直惦记着让她吃些什么能舒服一点。
进店之后,何摧给她选了双皮奶和豆沙奶卷,又买了一盒奶酪干当零食,跟她挨着坐下一起吃。
叶书冉吃下一碗双皮奶,才觉得此时五脏六腑都归位了似的。
何摧见她没那么难受了,稍放了心。他凑过去在叶书冉耳边说:“你不是快来那个了,所以昨天和今天心情都不好吧?”
叶书冉被他问的有点糊涂,问:“什么?”
“要来例假了吧?”
叶书冉被他问得倏地红了脸,耳朵都发烧。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何摧笑,把她的手扣在膝上。“知道你的生理期,照顾好你不是应该的嘛。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知道吗?”
叶书冉依旧窘迫,但是她把被何摧扣住的手翻了过来,反握住他的。
他们俩赶回手术室外面的时候,“手术中”的灯还亮着,等候区的家属不止叶书冉认识的那些人。她才想起来,廖爷爷手术,家里肯定还有其他亲戚也要来的。真是,刚刚她那些盒饭看来也不够分的。早知道多问几句,多带几分过来好了。
何摧拉着叶书冉的手走过来,恰好这时候手术室的门打开,大家的注意力一下子集中到那边去,但是廖琪琪还是看见她了,她一直搀着胳膊的那位妇人,应该也看到她。
何摧松了她的手,急急地走过去,刚出来的那位医生瞬间就被围住。叶书冉站在外围,在“怎么样”“手术成功吗”这样七嘴八舌的问话中,紧张地想听清楚医生说什么。
医生摘了口罩,做了一个“停”的手势,说:“手术很顺利,我们术中对切下来的囊肿做了术中病理,现在显示的结果是良性的。囊肿也切除得比较彻底。”
叶书冉听见一阵欢呼,克制和压抑的欢呼。
然后她看见廖琪琪抱着她的妈妈高兴地跳起来,说:“妈妈,爷爷没事儿!您快给爸爸打电话,说爷爷没事儿!”
再接下来,廖琪琪一转身扑进何摧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他,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不停地说:“何摧,我爷爷没事儿,爷爷没事儿。”
何摧拍了拍她的背,也是非常激动的样子,说:“这下都放心了,爷爷没事了。”
廖琪琪仰起脸看何摧,又哭又笑。
何摧抬手给她擦了脸上的眼泪。不可思议地,倾身在廖琪琪的额上亲了一下。
叶书冉觉得自己的血液都凉得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