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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萼的直筒子性格再一次得到发挥,赞扬起小黑了:“这牛疯起来挺吓人的,拉车却是很平稳,哪里颠簸了,你别胡说。”
这是陈晚荣的客套话,她却当真了,说话都不知道过过脑子。红衣女子怕她再说出没高没低的话,扯了扯她的衣袖,青萼这才住口不言。
“谢谢你!”红衣女子礼貌周到的致声谢,重新坐到青萼身边。
她明明是想搭顺风车,却给她轻轻一推,好象是陈晚荣有车没人搭似的,要是换个人肯定会想这是“既要作婊子又要疗坊”很是瞧不起。
陈晚荣久历世故之人,知道这些是社会上必不可少的手腕,她反应快≈腕灵活、彬彬有礼,让陈晚荣打从心里赞赏,不由得回头打量一眼,只见她静静的坐在青萼旁边,真的当得起“静如处子”的赞扬了,和适才老练的手腕根本就沾不上边。
红衣女子把陈晚荣的举动看在眼里,一点反应都没有,好象没看见陈晚荣在看她似的。只要是女人,尤其是年轻女子发现有男子在看她,无论如何总会有些反应,哪怕她极力掩饰,象她这般古井不波的模样着实少见,这人不简单!
陈晚荣心中暗暗称异,转着念头想盘问她的来路,一阵喝斥声打消了陈晚荣这一想法。已经来到宁县城门,兵丁正在城门指挥车马行人,和我们现在的交警差不多。在他们的吆喝声中,车马行人井然有序的进出。
进了城,陈晚荣略一打量,城里这大地方就不是罗家甸这样的小镇子能比的,行人多了很多不说,房屋更加高大气派,仿佛现代都市般繁华。
“左走,就到了。”青萼出声提醒陈晚荣。
陈晚荣本想好好打量一番,听了她的话不得不打消这一念头,一拉绳子小黑向左而去。只喘口气功夫,就来到一座府院前,朱红的大门后面有一道巨大的门屏,遮住了视线看不到院里景象。青萼道:“到了。”
轻斥一声,小黑停下来,二女下了车。红衣女子浅浅一笑,道:“麻烦你了。请到屋里坐会,我给你衣衫。”
陈晚荣下了车,门屏阻路,不可能从大门进出,只得牵着小黑从侧门进了府。则门边有一间门房,一个老苍头正在打瞌睡,听到响动忙睁开眼,冲红衣女子道:“小姐回来啦!”
“郑伯,麻烦您招呼下这位大哥。找个地儿把牛拴下。”红衣女子交待一句,跟着青萼去了。
这是一个很大的院落,应该是县城的大户人家,陈晚荣只想拿到衣衫离去,也没有心思去打量府第如何,跟着老苍头去把牛拴在牛棚里。回到小屋,老苍头给陈晚荣斟上一杯茶,靠在椅子上接着打瞌睡,把陈晚荣晾在一边了。
有心和老苍头说说闲话,解解闷,一看到他那副有气无力的样子,陈晚荣又狠不下心叫醒他,只得任由他打瞌睡。
跋了这半天的路,是有些渴了,陈晚荣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这茶味还不错,不是上等好茶,但也不是粗茶。自己这个最不起眼的访客能有这种待遇,比起在李清泉那里喝最差的粗茶好了许多,也该满足了。
换件衣衫很快的事情,没想到一等老长时间也不见有人给自己送衣衫来,陈晚荣不由得有些不耐烦了。正在陈晚荣气闷的时候,红衣女子和青萼出来了。红衣女子已经换了一袭黄色襦裙,脸色也恢复过来,精神好了许多,款款而来宛如仙子凌波,一步一态,步步生妍,好象漂亮模特的t台秀一般吸引人。
“让你久等了。”红衣女子把衣衫递了过来。
陈晚荣等的就是衣服,随口说句“不碍事”接过来,入手温热。展开一瞧,原本沾了不少新泥,现在却是一点泥也没有,仔细一打量衣衫上有些地方还有淡淡的水印,恍然大悟,原来她把衣衫上的泥土用少许水洗掉,再用火烘干,怪不得入手温暖。
直接换下来还给陈晚荣不是不可以,只是不够礼貌,陈晚荣对她的细心很是赞赏,道:“麻烦你了,我真过意不去。”
红衣女子明白陈晚荣说的什么意思,浅浅一笑道:“一点小事,不必记在心上。”
陈晚荣急着去采购原料,笑着告辞:“我还有事儿要办,先告辞了。”
红衣女子并不挽留:“你走好。”
老苍头睡得正酣,青萼想叫醒他要他送陈晚荣出府,红衣女子轻声道:“郑伯年纪大了,让他睡吧。”带着陈晚荣去牵了小黑,送出府来。
挥挥手,陈晚荣跳上马车,只听红衣女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陈晚荣一瞧,只见红衣女子站在当地挥手,盈盈笑意,应该是随口问的,指着小黑道:“它叫小黑!”
红衣女子格的一声笑出来,略带娇嗔道:“你这人真是的,我是问你的名字。”
“走嘞!”陈晚荣一拽绳子,小黑小跑起来,陈晚荣头也没回的道:“我叫陈晚荣。”
“陈晚荣?陈晚荣?”红衣女子嘀咕几句,点漆似的眼眸突然明亮起来,快走几步想追上来,只可惜陈晚荣已经去得远了。望着马车消失的方向,红衣女子似是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