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马致中昨儿亲身体验过,对香皂的效用很有信心。不过,用来洗叫化子的衣衫,能不能洗干净,马致中心中没底,很是紧张地看着陈晚荣。
顽童的衣衫不见得就比叫化子的衣衫好到哪去,用洗涤剂还不照样可以洗干净,陈晚荣根本就不担心。这事要是换个人肯定会斥责,陈晚荣却很理智的处理了,说得非常有技巧:“只要你自己不觉得恶心地话,我不会反对!”
中年人存心刁难,原本以为陈晚荣会反对,没想到陈晚荣把球踢到他面前了,心头一凛难道香皂真的有这么好用?要是香皂真的好用的话,就得找点很难洗的东西难住陈晚荣,这叫化子的脏衣衫最合适不过了。
主意一定,中年人快步挤出人群,走到叫化子跟前,扔了五十文钱买下叫化子的衣衫。又脏又破地衣衫就是送给人也不会有人要,居然值五十文,叫化子还以为自己吉星高照,拿着钱跑走了。
中年人嫌衣服脏,用一截棍子挑着回来。衣服又脏又臭,人群避之唯恐不及,他所到之处纷纷让路,没费事就回来了。中年人把衣衫往盆子里一扔,掏出五十文钱在手里抛个不停,铜钱撞击发出清脆地响声,扯着嗓子喊道:“我出五十文,谁来洗?”
“这么脏的衣衫。你出一贯我也不洗!”马上就有人反对。
“就是!”人群爆发出一片轰笑声。
中年人再加五十文:“一百文,有没有人要洗?”
还是没有人,中年人只得再加:“两百文。”
依然没有人应允,中年人心想有钱能使鬼推磨。我就不信这个邪了:“五百文,有没有人来洗?”
五百文是个大数目。人群不再轰笑,更有人轻声嘀咕起来。有人心动了,离应允不远了,中年人不免几分得意,拿眼瞄着人群:“五百文,五百文呀!你们一天能赚到吗?只一会儿功夫,只要一忽儿!”
今天还真是撞邪了,没有人来洗,中年人咬咬牙:“一贯。我出一贯了,有没有人来洗?”
“我!”一个有点猥琐地男子出声应道。
“要洗就快!”中年人得意地道:“爷等着给你发赏呢。”好象在打发叫化子似的。
这是叫化子的衣衫,凡是洗的人都会给人瞧不起,人群里帘响起一片鄙夷声,更有人嘲笑道:“你看他那长相,和那个叫化子一模一样,莫非是两兄弟?”
这个男子原本已经站了出来。听了这些话哪里还能承受得住,脸红过耳,说声:“我不洗了!”挤出人群,灰溜溜地逃走了。
有了他的前车之鉴。任由中年人叫了半天,再也没有人敢来应允。今天这事不是撞邪了,是撞到邪祖宗了,中年人有钱征不到人,诧异不已。
他要是不用叫化子衣衫地话,出一贯钱人们会抢着洗。洗叫化子衣衫,还是在这种情况下。只有那些没有尊严。没有人格的人才会来洗。这种人肯定有,只是中年人今天的运气差。没有遇到,反倒犯难了。
陈晚荣也是个捉狭高手,抓住机会反难他道:“钱不是万能的,有钱未必就能办成事!我看,你自己来洗比较好!”这个提议太得人心了,人群里帘爆发出一片支持声:“对!你自己去洗!就要你洗!”更有喝采声、催促声,响成一片,此起彼伏。
中年人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事到临头却难倒自己,羞得脸红脖子粗,忙道:“算了,不洗了。”
是他无礼在先,这种人太过份,绝对不能放过,陈晚荣有度量,但不会用到这种人身上,冷笑道:“你要是不洗,谁知道我的香皂好不好呢?你要是打退堂鼓了,朋友们还看什么呢?朋友们,你们就要不要他洗?”
这种热闹哪里去找,人群哪会放过他,有人挥着手臂大吼:“要!快洗!”
“你今天不洗,别想走!”更有人撸袖子了:“你不洗,我们按着你洗。”
强迫他洗不见得,不过大话还是挺能唬人,中年人瞧见人群里不少人跃跃欲试,郁闷得眼睛都发绿了。想了又想,这才一咬牙,走到盆子边,把手伸进盆里,人群里又爆发出一片叫好声。
这衣衫实在是臭得够可以的了,中年人有掉进茅坑的想法。陈晚荣退得远远的,指点他洗衣服。在陈晚荣地指点下,中年人抹些香皂,一阵揉搓,拿起来一瞧,很是惊异的发现原本脏得不成样的衣衫已经干净了许多。
中年人的念头转得很快,这说明香皂的效果的确不错,要是再洗下去说不定就把一件衣衫给洗干净了,那不是使竖子成名么?还有什么比“香皂可以把叫化子的衣衫洗干净”更好地广告呢?
这事一旦成真,肯定会一十传,十传百,百传千,传成神话都有可能,中年人精明人一个,绝对不能做这等没头脑的事,把衣衫一放道:“好臭,熏死我了,不洗了!”
围观的人们主要是想看热闹,他已经出丑了,也就不再言语,笑成一片。陈晚荣哪会错过这等露脸的机会,这事一定要他做到底:“是男人就把事做到底!是女人,你就半道而废!”
人人都有好事之心,这话很得人群地心意,又附和起来:“一定要洗!不洗也可以,把裤子脱了,让我们看看你有没有那玩意!”人群中不乏没教养的人,还有什么话说不出来的。
中年人决定要耍赖了,摆手道:“不能洗,不能洗,再洗下去我就要给熏死了。”一边说一边往人群走去。可是,他还没有走到人群,就给几个人拦住了。
中年人右手一招,人群里出来五个人把这几个人挡了开去。
陈晚荣看在眼里,心念电转,这中年人肯定是托,是别的商家派来生事的,不找你的晦气还能找谁呢,这广告一定要用你的双手给我洗出来,冲陈再荣轻轻一摆头。
陈再荣也看出不对劲,早想教训中年人了,大步上去,在中年人地肩头一拍,笑道:“这位大哥,做事怎么能做一半呢?你这也太不够意思了。”
中年人只觉一个巨槌砸在肩上,骨头都差点散架了,本想张嘴叫疼却又叫不出来。扭头一瞧,只见陈再荣一脸地笑容,好象老朋友一般打量着自己,只是右手上的力道让他快站不稳了。
他念头转得也不慢,右手连招,那五个人也瞧出不对劲,忙围上来。其中一个块头大地男子右手伸向陈再荣,手还没到手背上的青筋已经突出来了,他想给陈再荣点厉害瞧瞧。陈再荣冷冷一笑,左手搭在他右手一扯,这人站立不稳,直向陈再荣撞去。
陈再荣左脚支地,右腿侧踢,脚尖不偏不歪,正好顶在他喉头上。陈再荣笑容不变,好象很关心他似的:“这位大哥,你走路也不小心点,小心摔着了。我腾不出手来,你不要见怪。”脚尖慢慢向上,挑得这人呼吸困难,直到他站稳了,陈再荣这才收回腿去。
这人吃了暗亏,傻愣愣的站着,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另外四人也不傻,知道陈再荣不想伤人,要不然这人早就趴在地上了。原本以为五个对一个不在话下,没想到连陈再荣的衣角都没沾上就给陈再荣制住了,谁也没那个胆再去捋陈再荣的虎威了,只得眼睁睁的看着陈再荣架着中的人去了。
陈再荣架着中年人来到桌前,右手微一用力,中年人站立不住,直向桌角撞去,肚子疼得快裂了,张嘴想叫又叫不出,憋屈得脸红赛过关二哥了。
马致中凑到陈晚荣身边,轻声在陈晚荣耳边道:“陈师傅,这是高家店的一个帐房,我几年前见过一面。好象是姓冯,名字我记不得了。没想到高家店居然派人来搅场,太卑鄙了!”
他要是昨天不那么声张的话,也不会惊动高家店。作为竞争对手,高家店不可能任由马致中折腾,会派人来看看情况,要是能搅黄了更好。这是生意场上很常见的手法,陈晚荣也不以为意,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右眼冲陈再荣一闪。
陈再荣会意,似笑非笑的看着中年人,中年人知道不洗不行了,只得又洗起来。陈再荣这才放开他,笑道:“这就对了嘛!男人嘛,说话要算数,做事要做底!”
“洗快点,我们等着瞧呢。”人群又催促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