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倒在软榻上打瞌睡了。
今儿起得太早,还真有点困,没躺一会就迷迷糊糊睡着了。正睡间,只听李清泉惊喜的声音钻入耳朵:“晚荣来了么?”
这是明知故问,要是没来小林子敢回来么?小林子忙回答:“回掌柜,陈师傅在车里呢。”
陈晚荣揉揉眼睛钻出车,头刚探出来。只见一只大手伸到面前。不是别人,正是李清泉。脸上地笑容叠了一层又一层。笑得跟弥勒佛似的,伸手来扶陈晚荣。自己年轻力壮一小伙,哪里需要他扶了,陈晚荣又不能拂了他的面子,只得接受他的好意,在李清泉的“相扶”之下,下了车:“见过老爷子!”
李清泉忙拉住陈晚荣,很是放心:“晚荣啊,您来了我就放心了,放心了。”
郑建秋是他的大主顾,要是他连这个小小地要求都不能满足,他这以后的买卖还怎么做?上次请陈晚荣喝酒,差点黄牛了,要不早点见到陈晚荣,他能放心么?
他的心思陈晚荣自然是了若指掌,也不点穿,笑道:“劳老爷子挂心了,心里过意不去。”
“别站着说话,去屋里坐!”李清泉拉着陈晚荣手,直朝屋里行去。这屋子陈晚荣来过多次,很是熟悉,桌椅茶壶茶杯都是以前见过地。与往日不同地是,桌上摆了几盘果品,糕点,还有子,不用想都知道他要迎接贵宾了。
点心一词在唐朝已经出现,和我们现代理解的点心有区别,子才是点心。至于糕点,是主食中比较精细的食品,还不是点心。
郑建秋是大主顾,隆重迎接他很正常,现代企业对于重要客户不也是准备得很周到么?陈晚荣很是欣赏,他的买卖给做得这么红火,和他这灵活的手腕不无关系。
李清泉似乎猜到陈晚荣的想法,笑着给陈晚荣解释道:“晚荣啊,今儿郑老爷子要来,我呢当然得好好准备。可也不全是为了他,他和我这么熟,随便一点也没关系,他大度不会往心里去。只是,今儿是您和他见面地日子,一个是我地大主顾,一个是我的好乡亲,给我出了个上好地主意,我要不好好准备一下,能说得过去么?”
真没想到还有自己一份功劳,陈晚荣笑道:“老爷子客气了,都乡里乡亲的,不帮您还能帮谁呢?”
这话李清泉喜欢。呵呵一声畅笑,忙着给陈晚荣筛了一杯茶:“晚荣,喝一杯润润喉。郑老爷子要来,我特的准备了他喜欢的青城雪芽。”
扁闻这茶香陈晚荣就知道是青城雪芽,谢一声,接过呷了一口,还是如往常一般清香适口,喝着长精神。
李清泉给自己筛了一杯,端在手里,半躺半靠在椅子上:“晚荣。我们先喝会茶,等郑老爷子到了,您们再好好聊聊。”
“还请老爷子引介。”陈晚荣随口答道。
李清泉笑呵呵的:“哪里需要引介,您一眼就能认出他。晚荣虽是农家出身。可与庄稼人不同,精明自信、还有一股子斯文劲,很象读书人呢。郑老爷子目光如炬,肯定也能认出您来。”
他还真是会说话,一通话把两人全夸了。陈晚荣高等学院的高材生,自有一股斯文气,这话不算瞎说。
两人一杯茶还没有喝完。只听小林子急促地声音在门外响起:“掌柜的,郑老爷子到了。”
“你说甚?郑老爷子到了?这还早着呢。”李清泉还有些不信。
小林子只得再重复一遍:“掌柜地,您要再不去迎接就来不及了,马上就到大门了呢。”
“这就来!”李清泉忙把茶杯放下,站起身就冲了出去。陈晚荣一口把茶喝干,这才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去了,顺手把门带上。
李清泉跑得还真够快的,陈晚荣只得加快脚步才跟上。要是和李清泉的距离拉得太远,显得对郑建秋不够尊敬,一来这于李清泉面子上不好看。二来自己也要和郑建秋谈事,陈晚荣懂礼数之人,断不会做出无礼之举。
罢到大门口,只见驶进来一辆漂亮的马车,拉马的马匹很是神骏。李清泉屁颠颠的迎过去,扯着嗓子:“郑老爷子,您可算是来了,想死您了!”
一个清越的男子声音从车里传出来:“让李老爷子挂心了,实是罪过。”
“郑老爷子。您言重了,言重了!”李清泉忙拉住缰绳,马车停下来。窗帘欣处,车里钻出一个人来,陈晚荣定睛一瞧这人四十多岁年纪,面皮白净,身着一袭带有团花图案地绸衣。头戴圆毡帽。眼睛明亮。清澈若水。颏下三络长髯梳得很整齐,亦很漂亮。称他为“美髯公”也不为过。
一个字,帅!年青时肯定是个帅小伙。象他这般英俊地男子,有学识、还有钱,多少女子心目中的梦中情人,只要他愿意女人会自动送上门来,偏偏他不喜欢乱搞男女关系,真是异数,可惜了这么好的相貌。
包难得地是,自有一股飘然出尘之气,要不是陈晚荣知道他是买卖人,肯定会把他当做修道之士。陈晚荣心想以他这股气质,要是换上道袍,拿着拂尘去演封神榜里的姜子牙,没有人会说他不象。
“见过郑老爷子!”李清泉脸上的笑容堆了一层又一层,冲郑建秋抱拳行礼。
郑建秋从车上下来,抱拳回礼:“李老爷了免礼,郑建秋见过李老爷子!”礼数很周到,不愧国子监出身。
明亮的眼珠在陈晚荣身上略一打量,长声笑道:“这就是陈小扮吧?郑建秋这里有礼了。”
正如李清泉所预言,他不需要人介绍就猜到是陈晚荣了。陈晚荣忙回礼:“乡下粗人不敢当老爷子如此称呼,老爷子叫我陈晚荣就行了。”
打量着陈晚荣,笑着点头赞道:“不错呀!出身农家,却自有一股书卷气,没有读过书却能吟诗仙茗自仙家,好诗啊!青城雪芽出自青城山,我好这茶数十年,却没有吟出这样地好诗,枉自喝了这么多年地青城雪芽。”
李清泉为了这词不得不让步,任由陈晚荣把桶价提到一百二十文,他肯定把这词念给郑建秋听过了,陈晚荣一点也不惊奇:“老爷子过奖了,一时偶得,不敢有辱老爷子清听!”
“有才而不傲,好!”郑建秋很是赞赏:“年轻人往往狂傲过人,凡有才者更是矜骄,不懂得谦逊之道,不知道上善若水之理,若陈小弟者鲜也!”扭头对李清泉道:“李老爷子费心了,请来陈小扮,这里多谢了。”
李清泉忙还礼:“您有事吩咐一声,我能不给您办么?”对自己早早把陈晚荣接来这事更是庆幸。
“我今儿来得早,就是想到万一陈小扮不愿见我,我只好央李老爷子带路,前去你家拜访你呢。没想到,陈小扮来得特早,我这就放心了。”郑建秋笑声不断,很是开心。
没想到他居然存有此心,陈晚荣忙道:“老爷子瞧得起我,才给我面子。老爷子相召,我不敢不来。”这都是场面话,说说罢了,当不得真的。
然而,让陈晚荣惊奇地是,郑建秋拉住陈晚荣的手:“陈小扮,走,去屋里说话。我可不是随便说说,是有事要找你商量呢。”
第一次见面,就有事找自己,陈晚荣还真是想不到,不由得有些迷糊,问道:“不知老爷子有何要事?若我能做到,一定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