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晚荣写的是汉字大写数字壹贰叁肆伍陆柒捌玖拾佰仟,这些字从秦汉以来就陆续出现,在唐朝已经有了,只是没有用于记帐,郑晴和青萼明白陈晚荣的意思,是想用来记帐,这可是出乎她们意料的事情,想不惊讶都不行。
用大写汉字来记帐,那是从明朝才开始的事情,是明太祖朱元璋的一大创举,使用复杂的汉字,从技术上堵住了撺改帐目的弊端,直到现在仍在使用。不过,这些汉字并不是朱元璋发明的,远在明代以前,这些汉字就出现了,朱元璋只是用来记帐而已。
朱元璋处理郭桓案后推行这一办法,一直沿用至今。再配合阿拉伯数字,几乎是完美组合,撺改帐目从技术角度来说很困难了,为减少贪污起了一定的抑止作用。陈晚荣笑道:“成,肯定成!你想,这些字一用,要想改也没那么容易了,再监管好,不是很实用么?”
话语很是笃定,只是这事太难以理解,青萼兀自不信,看着郑晴,等她给出结论。
这事很重大,可以说是一个创举,郑晴虽是冰雪聪明,也不能一时之间把问题想透,秀眉微蹙,沉思起来,过了好一阵,这才轻轻击掌,赞道:“妙妙妙,绝妙之事!陈大哥,真要按照你的法子做帐的话,这撺改一事几乎可以绝迹了,以后再也不用担心有不良地帐房从中舞弊了。陈大哥。真有你的!”
越说越兴奋,说到后面,声调都提高了许多。几乎是唱出来。心上人有如此奇妙的想法,她能不高兴么?
郑晴地兴奋劲不减:“陈大哥,这法子一旦传出去,肯定会给广泛采用,就是朝廷也不例外。朝廷每年都有好多赋税因撺改帐目而被贪污,屡禁不止,查又查不出来,有了这法子。就可以堵住这一漏洞,朝廷想不用都不行呢!”
她想得虽然有点远,并非不可能,好东西总是有生命的,陈晚荣笑道:“朝廷用不用,我管不着,我用好就成。”朝廷的事有朝廷管着,我小老百姓用不着操这份闲心,管好自己的事,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成。
对陈晚荣不种不为物喜的品德。郑晴打从心里赞赏,给了陈晚荣一个会心的笑。
“你是怎么想到的?”青萼眨巴着眼睛,盯着陈晚荣,很是惊奇地问。
郑晴对陈晚荣是信心十足,才不会有怀疑,笑得小嘴都合不拢了,夸赞起来:“陈大哥这么能干,还有他想不到的事么?青萼,你别瞎猜!”在情人眼里,心人总是那么能干。这又何足怪?
话语中对陈晚荣有着无穷的信任,要不是青萼这个大灯泡在跟前,陈晚荣真想搂着郑晴亲昵一番,以示对她的谢意。笑道:“多想想,就能想到。”是朱元璋的创举这事自然是不能说给她们知晓的,善意的欺骗是一种手段。
韩花花换好衣衫进来,看见郑晴欣喜莫铭,很是奇怪,走到郑晴身边,离陈晚荣远点,这才轻声问道:“郑姐姐。甚事这么欢喜呢?”
郑晴好象拥有心爱玩具的玩童似的。急于把心上人的得意之作告知别人,拉住韩花花地小手。指着新式帐本解释起来:“花花妹妹,你瞧瞧,这是陈大哥的新帐本,以后你就用这做帐,轻松多了。”
韩花花眨巴着眼睛打量着帐本,看得不明所以,不过对郑晴的话仍是不怀疑,轻轻点头,嗯了一声。
“以后做帐,不要用一二三,要用壹贰叁。”郑晴指着大写汉这给韩花花讲授起来:“有了这些字,就不用怕给人撺改帐目了。”
这是很好的法子,可是在韩花花眼里那是比登天还要难的法子,瞄了一眼陈晚荣,往后缩了缩,这才道:“郑姐姐,这字好难哦,我哪学得会。”
“花花妹妹放心,这字不难,很快就学会了。”郑晴聪明过人,在她眼里难事也不难。
韩花花仍是大摇其头:“郑姐姐,真的好难呢,多了好多笔划。”
这是大实话,大写汉字的笔划多了许多,很是繁复,对于韩花花这个初学者来说,是很难了。陈晚荣眉头一皱,道:“既然难的话,就来点简单的。”拿起木炭,重重一竖划在纸上:“这是
“这是一?”青萼眼睛瞪得老大,难以置信:“我看着象小木棒呢!”
这是阿拉伯数字1,我们的顺口溜是“小棒赶猪,”当然象小木棒了,她没说成吹火筒已经是嘴下积德了。陈晚荣不去理他,把阿拉伯数字写出来,逐一解释。
青萼和韩花花听得云山雾罩地,根本就不明白陈晚荣在说什么。郑晴就不同了,听得一双妙目越睁越大,等到陈晚荣讲完,兴奋得直跺脚:“陈大哥,这记帐之法简单明了,再和数字配合使用,不怕给人撺改,真是神奇了!”他说的数字是指大写汉字。
阿拉伯数字和大写汉字配合使用,想撺改也难了,这是现代做帐使用的办法,她能一眼看穿,陈晚荣于她这份眼力打从心里服气,赞道:“是呀!”
郑晴已经完全理解了,至于韩花花,则不用担心,有郑晴在,还怕她学不会么?陈晚荣笑道:“别人的帐我管不着,我地帐就得这么做!没钱了,可以找我,我帮着想办法,就是不能做假帐来蒙我!帐得做好了!”
韩花花眼珠一转:“表哥,你是说我么?”
“我不是说你。我订地是制度,不管是谁,以后都得这么做。”陈晚荣纠正她的话。
韩花花这才放下心来。轻轻点头道:“表哥放心,我一定做好。”
“行了,你们研究吧,我去做其他的事。”陈晚荣转身出屋。
出了屋,四下里走走,没问题,心想可以做乙醚了,进屋去正准备搬东西。只见郑晴快步赶来:“陈大哥,有一件事我忘了给你说。刚才听你说做帐地事,我听得忘了,你别怪我。”局促难安,不住搓着衣角。
在这一刻,落落大方的郑晴居然表现得如此小儿女态,陈晚荣真是想不到。
即使她做错了,陈晚荣也不会怪他,何况仅仅是忘了一件事,笑道:“你想到哪去了。我哪能怪你呢。”
郑晴这才放心,嫣然一笑,宛如春花绽放:“陈大哥,银库的钥匙我拿来了,不过我要把锁头拿走,你得自己准备锁头。”
陈晚荣走到她面前,搂着她的香肩,笑道:“没事,我还信不过你么?就留下来吧。”
心上人地信任固然让人欢喜,可是这事关系重大。不能这么做,郑晴轻轻摇头,眉宇间尽是笑意:“陈大哥,你对人家好。我心里明白。可这事不能这样做,爹娘不会允许地。”虽是在婉拒陈晚荣的提议,却是浑身洋溢着欢喜劲。
两人地关系发展得不错,只是还没定名份。即使定了名份,成了亲,郑建秋也不会允许把现在锁头留下来,毕竟这是另立门户地大事,他得避嫌。她的顾虑有道理。陈晚荣只得依她道:“行。那我另外买锁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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