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在这里有一个不情之请,还请伯父允准。”
果然是和郑晴有关。郑建秋喜慰不禁,笑道:“贤侄有话尽管说。”
然而陈晚荣说出地话让他很是失望,陈晚荣说的是:“要是伯父同意的话,我想和晴做朋友。”
就做朋友?这和预期差得太远了,郑建秋心里一凉,大失所望,还不得强装笑颜道:“贤侄诚信君子,晴丫头能有你这么一个朋友,是她的荣幸。”冲郑周氏微微摇头。
郑周氏也是惋惜,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只听陈晚荣接着道:“谢伯父允准!小侄想和晴做一辈子的朋友!照顾好晴!”
这才是重点,说白了就是“我要娶她”只不过陈晚荣能说会道之人,说得委婉罢了。
郑建秋夫妇阴转晴,惊喜无限,笑呵呵的道:“那感情好,那感情好!”等了半天,等的就是这话,能不高兴么?
“姐,你在这里做什么?怎么不进去陪爹娘说话?”郑宛如地声音从屋外传来。
郑晴运气不好,给郑宛如抓了一个现形。郑建秋夫妇这才明白过来,陈晚荣为何不关门了,那是为了让郑晴听得真切。这两个年青人,配合真默契,想笑又不能笑,只能强忍着。
只听郑宛如的声音又传来:“姐,你跑什么?”
“宛如,进来!”郑宛如不明究里,要是再说下去,还不知道说出什么让郑晴难堪地话语,郑建秋只得出面喝止了。
郑宛如应一声,进屋问道:“爹,您有什么事?”
“去给你姐说,做点宵夜来。”郑建秋只能派点事给他,把他打发走。
家里使唤人都不在,郑宛如只得干一回跑腿差使了,应一声,出屋而去。郑周氏实在是忍不住了,瞄着陈晚荣,卟哧一声笑出来,不住擦眼泪。
郑建秋一连喝了几口茶,这才笑道:“贤侄呀,承蒙你瞧得起,晴丫头有福气了。只是,丫头从小吃了不小苦,伯父心里很愧疚,伯父一直盼望她能找一个诚信君子,好好照顾她一生,贤侄能答允伯父么?”
“伯父请放心!小侄大话不说了,只说我会尽力照顾好晴!”陈晚荣并没有拍胸脯保证,更没有什么让人心动地豪言。
却更加亲切,更加让人容易接受,郑周氏笑呵呵的道:“贤侄果然是诚信之人,尽力照顾好晴丫头,有这句话伯母就放心了。那些山盟海誓,海枯石烂地大话都靠不住,人生有很多的艰辛与不如意,说得再好。不如做得好!”这话不仅仅是训诲之言,更富哲理,很多人当初立下海枯石烂的誓约,可到最后却是劳燕纷飞。能象郑建秋夫妇这般相濡以沫,以诚相守地实在是太少了。
陈晚荣打从心里赞成她地话:“伯母说的是,小侄记住了!”
郑建秋把茶杯放下。脸一肃道:“贤侄,跟你说句知根知底的话,伯父一生历经大难,衰而复兴,遭受的磨难不少,各种种样的嘴脸更是见得多了。能让伯父心服地人没几个,你却是其中的一个。”
陈晚荣忙谦逊道:“伯父言重了,小侄无智无识,不敢当伯父盛赞。”
郑建秋挥挥手,接着道:“你虽是农家出身。却能自奋,不求人,看中了的事情又能坚持,这让伯父很赞赏。别的不说,就说这老宅,贤侄知道伯父为什么给你了么?”
依照陈晚荣想来,应该是和郑晴有关,不过这话不能说。不仅不能说,还要装糊涂才是聪明人:“伯父厚爱。小侄感激不尽。”
郑建秋严肃依旧:“当初,你提出要借老宅,伯父很是愠怒。继而一想,再查你地为人,伯你这恼怒才没了。伯父地老宅放在这里十多年,就没有一个人敢提出这要求,你能提出来,说明你够胆色。这人呐,要想过得比别人好。就是要有这种胆识。敢想别人不敢想,敢做别人不敢为,这才是真正的男儿!
“在别人眼里,伯父的老宅那是动不得的,是以他们根本就不提。伯父对你恼怒之后又是赞赏,这才考虑一番。回到家一问丫头,丫头原来和你有一面之缘,对你的印象不错,是以伯父就同意了。”
原来还有这番曲折。陈晚荣还真是想不到。当初之所以要郑家老宅。是因为这条件蛮好,适合做工。倒没有想别地。
站起身,向郑建秋施礼道:“小侄这里谢伯父厚爱!”
“坐坐坐!”郑建秋招呼陈晚荣坐下,道:“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伯父以为当初决定把老宅给你使用这一步走对了。贤侄是伯父见过发家最快的人,一个庄稼人发家之后往往会得意忘形,做出一些狂悖之事。而贤侄一件也没有,还保持着从前的本色,宽厚待人,伯父真心希望你能始终如一。”两世为人,都是贫寒出身,堪透地世情比起别人要多得多,陈晚荣笑道:“伯父请放心,小侄记住了。”
郑周氏接过话头道:“贤侄,以伯母看,丫头倾心于你,就不必去问她了,这门亲事伯母允了。”郑建秋摸着胡子,不住点头。
陈晚荣机灵地站起身道:“见过岳父!见过岳母!”
“贤婿免了!”郑建秋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任由陈晚荣给他行礼,受用得紧,哪里是免了,巴不得陈晚荣多来几次。
等陈晚荣施完礼,郑周氏眉头微微一蹙,道:“贤婿,婚事得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我们夫妇对这门亲事挺赞成,只是这媒妁之言不可少。要是没有媒妁之言,丫头地名声有损。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不怕你笑话,当年岳母顶住流言蜚语下嫁你岳父,给人讥笑,岳母不想丫头再重蹈覆辙。”
唐承古制,婚嫁之事需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是当时的社会风气。媒妁之言不可少,郑周氏这是为郑晴考虑,少惹物议,一番好意。
没有媒妁之言也不打紧,只是能减少地麻烦尽量减少,生活才能过得更美好。
这事,陈晚荣已经考虑过了:“谢岳母提醒,小婿是想找一个有修养、有学识、有名望、人品好的人来做媒,这才对得起晴的一片深情。”
郑建秋夫妇大喜,郑建秋笑呵呵的道:“贤婿把事儿都想到头里去了,我们是白担心了。只是,这样的人不太好找,贤婿可有人选?”
这事真有些棘手,陈晚荣笑道:“岳父请放心,只要用心去找,一定会找到。”必要时不是有吴兢么?
郑周氏最是开心,笑道:“如此一来,看谁还敢乱嚼舌头?”想象得到,她当年下嫁郑建秋,惹来的物议不少。
“贤婿能有如此美意,岳父就放心了。”郑建秋摸着胡须,乐不可支道:“在正式订亲以前,应该持着庚帖占卜吉凶,去祖庙祭祀一番。”
这是当时的社会风气,叫纳吉。占卜得吉则订亲,不吉则不订亲。陈晚荣现代人,哪有这些迷信思想,大声道:“岳父岳母请放心,无论如何,我都要娶晴!”
这话让人听着固然高兴,就是有些惊世骇俗,郑建秋夫妇一下子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