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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为难之处,只是…是我自己的选择,我已经答应了楚唯翰的求婚,再难承您的好意。”沈心念强忍着泪水回绝明楼,好在对着他总比直接与明诚说要好开口些。
“沈小姐的心真是风云变幻,阿诚离开的也真是时候。”明楼想起阿诚之前为了她方寸大乱,几次险些陷入险境,又全然不顾自己感受只求她能安好,心中不禁怒火难掩,“现在上海的局势云谲风诡,可也比不上沈小姐的情思。不过你说话倒干脆,阿诚心思单纯,只会一门心思对人家好,不懂得进退分寸,是我这个当大哥的没有管教好他,以后定然不会再让他这么不知好歹。”
明楼的话说着好似在指责阿诚,可沈心念听得明白,他是在说自己无情无义、不知好歹。就算所有人都指责唾骂又能怎样,现在当务之急是让明诚能平安回到上海,只要他能好好的回来,明楼的误解和指责她受了便是。虽说明长官在新政府里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可他不过是个搞经济的学者出身,即便是家财雄厚,也难以与特高课抗衡,与他多说只会增加明诚的危险。
“明长官对不起,是我让明诚误会了。”沈心念不在乎自己的委屈,只当作是有负于明诚的诚恳道歉。
“沈小姐不必道歉。”明楼的语气疏远而世故,“选择谁放弃谁都是沈小姐的自由,新婚的贺礼我会送直接送到楚长官手上。”事已至此,明楼沉下心来审时度势,同袍即将新婚,不好失了分寸和礼数。“既然这样,别的话我就不多说了,告辞。”
明楼说罢就起身离开,沈心念的话让他心里说不出的憋闷,好像阿诚被人欺负了,他又不能予以还击。这么一个看似柔弱的小姑娘,却像是个磨心几次三番扰的明楼心烦意乱。阿诚临走的时候两人还好好的,不知这两人发生了什么,明楼心里无解,一切都只能等阿诚回来再说。
这边阿诚和凌风在昏暗的屋子里更是度日如年,身上也没有什么能打开铁链的工具,凭借屋顶透进来的光,他们知道已经临近傍晚了。阿诚仔细在屋里摸索着,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能用得上的东西。
“你找什么呀,人家把咱们关在这,难道还会准备好越狱工具么?”凌风似乎并不着急离开。“我觉得他们只是想把咱俩困在这一段时间,没准很快就放咱们走,要不然咱们就醒不过来了。”
“那就这么等着么,你不怕等来的比死还难受?”阿诚摸不清凌风的底,故意说得夸张些。
“从来都是我审别人,还真没被人审过。你说要是真的上了刑,咱们俩谁能熬得久一些啊?”凌风对阿诚说的话不以为意。
阿诚没有回答他,他只是想着不管面临什么考验,都要咬紧牙关,千万不能给大哥带来任何麻烦。随着光线角度的变化,阿诚突然发现在角落里反光的是几个废弃的小玻璃瓶,瓶子上的标签已经模糊不清了,隐约可以看见有字母C和H。
“这里面应该是做实验用的易燃气体,很有可能是烷类、烯类或者炔类,这些气体点火就能爆炸,应付这个小门没问题,到时咱们就能出去了。”阿诚的衣服被换走了,便伸手向凌风要打火机。
“明诚,你疯了吧,具体的种类和浓度都确定不了,万一你这分量没掌握好,咱俩可就在这殉国了。”凌风有些不情愿的看着阿诚。
“你说什么?殉国?”阿诚心里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