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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魁瞅见这瘦胳膊细腿,孱弱得就跟一只小羊一般的小娃儿,不禁怀疑自己的义子是否是此人所杀了。不过怀疑归怀疑,他还是装模作样地问了一句。他还想,如果这人真的杀了自己的义子,那就可以考虑要不要招他来山寨了。
“没错,这可就说来话长了。”季霖本就是导致色子死的根本原因,所以他也不想推脱,而是将错就错了。
“我呢,一介良民,想要下山到南城改善改善生活,所以多少带了些盘缠。这个可恶的贼头看中了我的钱财,想要据为己有。这钱倒没什么,身外之物而已,大不了我可以为了活命把钱给他,可是这贼头实在是丧心病狂,竟然还说他刀下亡魂无数,想要了我的命!我当时心想,人命关天,这厮竟然如此草菅人命,那不成,我得要替天行道,于是就想上去和那贼头硬拼,那贼头操着刀就往我这里砍来……”
他愈说愈激愤,不断用手比比划划,在脖子上做了个刎颈的动作。
贼魁听了,觉得理所当然,自己的义子什么德行,做义父的能不知?如果不然,他反而还要怀疑季霖所说的话。旁观的冷面山贼也是事后才来到那里,前面发生的事的他并不了解,而唯一一个知道真相的耗子,此时却在谋划着一件大阴谋。
“我当时也没想到躲开,”季霖说着,偷偷瞄了眼贼魁的脸色,见其若有所思且连连点头,不禁松了口气,眼珠子滴溜一转,开始打幌子了,“那把大砍刀就要斩下我的头颅了,正当我以为就要‘就义’的时候——我紧紧闭着眼,当时好像感觉有什么东西洒在脸上了,而且那把大砍刀迟迟没有落下来,我就壮着胆子睁开了眼,就见那贼头像是逆了气一般,七窍流血,眼瞪如牛,吐着血向后踉跄了几步就倒了。我还前去戳了他几下,都没有反应,才知道他死了。”
“你的意思是说,你并没有亲手杀死我义子,而是他自己走火入魔?”贼魁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了他。
季霖不假思索地点头,心道:“我的确没有亲手杀了那贼头,不过走火入魔……呵呵。”
贼魁又看向冷面山贼。冷面山贼淡淡道:“如果他说的是对的,哪怕只对了一半,那么你就要小心那个叫‘耗子’的人了。”
“你也不相信是他杀的?”贼魁眼中出现了浓浓的失望,粗糙的大手抚摩着身边的两位“美女”思索了一番,“你们都下去吧。”
“是。”两个女子用雄浑的女低音回道,龙行虎步地从穹庐偏口走出去了。
冷面山贼连一声招呼也不打,就酷酷地转身从正口离开。季霖也觉得没什么事儿了,也转过身准备离开,哪知,贼魁却叫住了他:“站住,这么着急离开干嘛?本王的‘格儿’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季霖皱眉道:“还有什么事?你义子不是我杀的,我可是说过了。”
狞恶贪婪之相毕露,贼魁阴沉沉地笑道:“刚才听说你带了不少钱财,本王手下衣不遮体,食不果腹,可是非常需要钱的。所以就像我义子说的那样……”说着,贼魁从座后拿出一把通体墨黑的大砍刀,长五尺,宽五寸,看上去很重,刀身泛出闪亮的金属光泽,他突起暴喝,“留下你的命来!”
于是乎双手持刀,右脚往座上一踏,借反力冲向季霖,横刀在右,挥刀向左,流刃若火,霸气如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