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说的。”
此时已是晚秋,这时节不是属于雀鸟的佳期,园中偶有乍起的扑翅声也只是来自于掠梢飞过的沙禽而已。这一天不是周末,这里头根本没人在走动。这个公园本是静境,在这一日尤显安静无声,虽户外,也是落针可闻,静得还带上一层神秘恐怖。蒋乔阳听到了此生听过最荒诞不可思议的事情。
“我真地没整,你摸摸我这脸,哪有动刀子或是扎针的痕迹啊。”
“那你现在怎么办?”
“能怎么办?我有家回不去,在这里拖着。还好,这日子还没有过不下去。”
“不行不行,你一个人在这儿也真是,还有谁知道这事?”
“我也就告诉了你。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我还说等有了年假再回去看我大姨她们,可你想再过几个月就要过年了。这过年怎么办?”
“不怕,你跟你大姨说你要去大学同学家里玩,你就去我那儿。到时你大姨她们也最多是说你年轻人贪玩,对家里不上心,有家不爱回。”
“唉,也只能是这样了。”
“我看我把酒吧开来你住的这附近得了,你这样一个人在这儿也太吓人了。你确定那个是神仙?也太离谱了。”
“我不肯定,反正是怪力乱神。”
“你不会去的是狐狸洞吧。武夷山不是有一处小景点叫狐狸洞的吗?你是不是去错了地方,遇上什么大仙了?”
“我遇的那个是不是神仙我不知道,但是我去的真的是下云窝,狐狸洞不在那么高的地方。我也没路痴到那份上。你刚刚说什么?你要把酒吧开过来?别了,那么麻烦,我没事。就是一遇上什么重要团圆日子,你那儿给我躲一躲就行了。我大姨一要来看我,我就去你们岛城。”
“算了,我还是开过来吧。要不要我帮你请个什么大师看看,这事儿也太邪乎了。”
“别什么大师了,求佛都还没见用场,还求大师?我也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最好就是没人知道,我跟你说,你可一定要给我保密,谁也不能说,知道吗?”
“唉,知道了。我们哪天再去一次武夷山吧,去那个洞里看看,问问那神仙能不能把你变回去。”
“我也想着哪天再回去一次。上次我第二天就回去问了,根本就没有回应。这回等那几个小孩放寒假了再说吧。”
“放寒假就走得开啊?现在小孩寒假不是正好用来补习吗?”
“也是,反正到年底再说吧。”
“行。悦悦,刚刚那男的够帅的啊,很洋气的嘛,你俩?”
“我俩什么我俩?你也不看看我现在这样子,我跟谁谈去啊我?”
“怕什么,照我说,干脆甩开了去勾三搭四,把这女人的名声给败尽。”
“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邪恶呢?败尽什么啊败尽,现在这个身体是我的。玩到最后就是抛了自己的身体进去玩。”
“哦,也对。是膈应,没心思谈朋友。”
“可不是吗?而且心里也不稳定,要是就跟我说永远也变不回去了,要是真实在那样,就算我再不想,那也行,我也能干脆把心一横,慢慢试着接受下来,顶多是跟我家里人说我整容了。可现在,万一哪天又变回去了,我那时怎么办?不行,年底一定要去一趟。”
“好,我陪你去。哎?你说,那什么咖啡男神你如果不要,你看我行吗?”
“你喜欢你拿去,留条腿给我就行。”
“留条腿给你干什么?”
“我得抱着,得亏了他,我日子才不至于过不下去,遇上了他我运气都好像是好了些。”
“哦,好。两条腿都留给你。”
“你当是卖小猪仔呢你?还有,他喜欢的是辣的,(辣妹),你身上有哪一块辣?你不像个男人就不错了,还觊觎咖啡男神?”
“切,了不起什么,不就是要辣的吗?我……我放弃。”
“不是我说,你这是怎么回事?头发一年留得比一年长,怎么还是老有股爷们气飘出来呢?”
“什么爷们气,你是不是看错了?”
“算了。不说这个了,你真要把酒吧开过来?”
“真的,我什么时候不言出必行了?”
“倒是。唉,有你在,我还能心里有些宽慰。你是不知道我之前那几个月是怎么过的。”
“唉,你不说我也能想像到。”
“那你岛城的酒吧怎么办?”
“让我堂哥帮照看着,放心吧。”
“在这儿开酒吧要不少钱吧?”
“怕什么?姐有钱。”
“切,嘚瑟。我可再说一遍,千万千万别跟任何人说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