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跟风

可待。他想到过韩婷走后会受影响，没想到会受这么大的影响，会这么快的受影响，连一点过渡期都没有。

    事后，杨东才知道，钱达昌合并党委部门与王健是一个目的，他要把担任公司组织部副部长的周慧减下来。可这又是为什么呢，难道周慧得罪过他？要知道，当年力主提拔周慧的人就是钱达昌。当时，高义怕有闲话，曾劝过钱达昌等一等，提拔过快容易产生影响。钱达昌说：我不管什么影响，我只管这人能不能干。好象他多么正直耿气似的。

    为官之道，有时候跟为人之道是相悖的，官场为官，有很多时候是情非得已的，政治斗争会时不时地将你卷入是非，卷入纷争中，逼迫你做一些与你平时言行格格不入的事。但有一条底线必须牢牢把握住，那就是绝不能伤害你不该伤害的人。或者，不能为了某些利益去伤害不该伤害的人，现在，钱达昌做的事就是伤害了不该伤害的人。这个是谁都不能容忍的。

    杨东对钱达昌非常生气，也把对他的鄙视，溶进了血液中。为了减一个人如此大动干戈，就因为她是高义的儿媳、高振杰的妻子？真是崽卖爷田心不疼！当了这么多年的党委书记竟然分不清什么是大，什么是小！你和高义有多大的仇？高义在的时候你连屁都不敢放，现在人家走了，你就玩这下三烂的把戏。王健和高义的恩怨由来已久，人家怎么干是人家的事，你跟着疯子撒什么土？再说，你就是和高义有天大的仇，也不能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不几天，省国资委得知公司合并党委部门后，派人前来了解公司合并党委部门的事情。不知别人是怎么说的，杨东照直把自己的意见反馈给省国资委。对于国资委来人，公司里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有人甚至说，钱达昌合并党委部门，削弱了党的领导，犯了大忌，国资委调查后省委将免去钱达昌的党委书记职务。职工搞不清是怎么回事，杨东知道国资委来人只是例行了解情况而已，不会因为这事免谁的职。但就这，也吓得钱达昌够呛。这件事的本身给钱达是造成的负面影响也不小。

    为了消除影响，钱达昌和公司党政几个领导分别谈话，解释原因和理由。但大家的反应并不积极，党委的几个领导心中有气，不是你一句两句就能消除的。行政领导不想多管，你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你爱合并不合并，那都是你的事，你熬下的糊糊你自己喝，你做下的小鞋你自己穿。你来了，我应付几句，打发你走，此时，钱达昌坐蜡了。

    当钱达昌专门来杨东办公室时，杨东连站都没往起站，秘书小郑要进来到茶时，被杨东一挥手撵出去了。钱达昌进门，杨东连一句“请坐”的话都没有，就在办公桌后面看着他，眼睛里满是轻蔑。

    钱达昌到也不见外，见杨东不吭气，自己就坐在沙发上开说，无非还是冠冕堂皇的那一套，没有一点新内容，也没有让人信服的理由。

    钱达昌啰啰嗦嗦的说完后，杨东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用双眼死死盯着钱达昌，眼光里充满了鄙视和不屑，始终没有和他说一句话。钱达昌也不傻，当然能感到杨东对他的不满和冷落，碰了个软钉子，也觉得没意思，皮笑肉不笑的说了一句：“你先忙着吧。”自己推门走了，杨东坐在皮椅子上动也没动。

    钱达昌走了没多长时间，工会主席赵有德来了，杨东赶紧从办公桌后面出来陪着赵有德坐在沙发上，秘书小郑进来给赵主席到了一杯茶。赵有德喝了一口茶，幽幽的说：“省国资委也和我谈了，我把我的看法和国资委的人讲了，没想到是这个结局。”

    杨东说：“大势已去，无法挽回了。”

    赵有德说：“小周那个人我了解，是个不错的人。”

    杨东心里有气：“谁让她是高义的儿媳妇呢？”

    赵有德说：“省里也不出面管管。”

    杨东说：“这个没法管，企业的性质不同于政府，再说企业干部是企业自己说了算，用谁不用谁省里没法管。”

    赵有德说：“事情往往毁在自己人的手里。”

    杨东说：“真的没想到他是这么个人。”

    赵有德说：“他就是这么个人。”

    俩人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坐着，此时无声胜有声。俩人就那么坐着，坐了好长时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