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一个三十六岁的新疆人来求婚。新疆人在‘三千元’巨款下屈服了。他知道自己年岁不小了,不这样说不定还会有打光棍的可能,再加上牛英的美貌,他就满口答应了。
“当然这门亲事是守财奴一手包办的。他也知道牛英不会答应,他就催新疆人走后门领取结婚证,这事由他不由牛英。
“牛英没有办法,又和姚义商量,商量的结果是让姚义再次登门求婚。这下可惹恼了守财奴,他骂姚义‘挑拨婚姻’啦‘不正经’啦,再嗦要‘砸折干干梁’啦等等难听话。这一回牛英也生气了,她自出娘肚皮第一次跟父亲真刀真枪地干。她说:‘现在兴自由恋爱,你爱钱,你就去嫁那新疆人!我就是不去,要么,我现在就和姚义去结婚!’守财奴一听,气得吹胡子瞪眼,也真怕女儿会飞了,就把女儿锁了起来。
“锁了三天,守财奴怕了,这不吃不喝,要是饿坏了可赔本了,别说是三千元,就连三十元也没有了。
“他这样想着,就去重新开导女儿,讲了许多古典。无非是‘儿女从父’呀,这是‘天意’呀,要是违了天意可要遭‘大祸’呀等等,最后就把牛英放了出来。牛英找了个脱身之计去找姚义。她挑个水桶出了庄门,守财奴认为她回心转意了,心里暗暗高兴。
“哎!这也是巧事啊!偏偏姚义也去挑水。河沿上,牛英哭着问姚义,她见姚义竟让父亲吓倒了,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便默默地蹲在了地上。姚义替她打满了水,牛英要他倒掉。姚义问为什么,她一语双关地说:‘水’。说完自己就把水倒了。姚义没办法,自己先回了。走了一程不见牛英回来,便又来到了河沿上。天啊!桶子扁担在,人却不在了!姚义顿时醒悟,朝下一看约四十米处水里漂个人,他大喊一声‘救人!’甩开膀子追了过去”
三
车停了,小刘的讲话也到此中断了。
在往牛家走的时候,我无心去看牛家湾的景致,只是在心里想着这件事的结尾,牛英死得真可惜啊!这个责任应该由守财奴来承担!要让他偿命啊!同时一篇通讯稿的标题已经拟好了,它叫做包办婚姻害死人。
“听!准是他在哭!”小刘捣捣我,我停止了构思,侧耳一听果然是号啕大哭的声音,那牛吼般的哭声越来越近。
踏进守财奴的家,我仍然没有去看这个家是什么样子。屋子里好多人给我们让开了路,我开始用审视的眼光盯了他足足两分钟。他上身一丝不挂,下身只穿一个裤衩,大约六十出头吧,一张脸上地瓜沟似的皱纹微微抽搐。那伤心劲可真像孩子死了娘一样。当时,我真不知道他为什么连衣服都不穿呢?后来我才知道,每年夏天他都是这个样子,他认为穿衣服不是要花钱吗?真是可笑。
也许我摄人的目光起了作用,他误以为我是法院的“庭长!求求你!”他忽地跪下了,抹了一把长长的鼻涕,伤心地说“请你给我做主,我要告姚义这个杂种!他把我姑娘给害死了!”
“你打算怎么处罚他呢?”我这样问。
“要他赔命价,至少也得五百块!”
也许是由于气愤的原因,我的语气十分严厉:“真真承担法律责任的是你,不是姚义!少嗦!情况我已经了解了!你包办婚姻,破坏国家的婚姻法,又逼死人命,已经构成了杀人罪,现在公安局马上就可以逮捕你!”
这下把守财奴吓坏了,先前还是磕头,到后来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瘫啦!
这时,小刘捣捣我,示意我出去。我忙问啥事?
她调皮地笑着说:“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哈!哈牛英没有死!”
“什么?你为什么不早说?”
“悄声点!故事还没有给你讲完哪!”她把我拉到一间小屋里,继续对我说“姚义追上了牛英,等到人们闻讯赶到时,姚义已经把牛英从主渠推到了支渠里。牛英得救了,而姚义的头部被分水闸碰伤了。乡亲们救出了姚义,他有气无力地说:‘牛英,牛英,我我对不起你。我我要和你你结’,‘婚’字还没说完就昏迷过去了。
“牛英扑在姚义身上大哭起来,大伙儿也悄悄地擦泪。我忽然有了主意,忙上前拉起了牛英,我对她说:‘牛英,别哭!我替你想了个办法!非让你满意不可!’‘快说吧!啥主意!’乡亲们都催我快说。
“我说:‘把牛英和姚义统统送医院,对守财奴说,牛英已经死了,看他怎么办!等他后悔了,我们再说出真相。’
“大伙儿都非常赞同我的意见。所以,我们把守财奴狠狠地吓了一顿!”
“可也把我吓了一大跳!”我又问她“哎呀小刘,你跑到牛家湾干什么去了?”
“去看牛英,顺便请她到城里做客。无意中发现了这个秘密!”
好啊!这个闲事管得好!
四
这个故事的结尾跟小刘想象的一模一样。所以,守财奴只好退回了新疆人的“三千元”
姚义经过治疗,现在已经痊愈了。他和牛英打算在国庆节举行婚礼,而我也答应和小刘一道来贺喜。
还有一件事也告诉读者,现在的守财奴也非常喜欢姚义。
你知道这是为啥?
原来呀姚义已和他的父母商量,父母已经答应姚义“倒插门”这下好了,守财奴觉得有人给他养老送终了,所以他非常的高兴。
我们又一次来到牛英家时,守财奴这样夸奖女儿和女婿:“女儿好,小伙子更好啊!这辈子我算是有依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