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戳穿的中年男人脸一红,窘迫地挠挠头,声音也低下来:“你在呀?我……我这不就是逗着玩儿吗?哪能真欺负你嫂子呀?街里街坊这么多年了,你还不了解我吗?我是那欺负老实人的人吗?”
姑姑冷笑,言简意赅:“道歉。”
“哎哎哎,”中年男人讨好地连应数声,转向妈妈立正站好,“对不住啊大妹子,我真没恶意,要早知道你这么不识逗……哎!以后不和你逗了,别往心里去啊。”
妈妈专注地低头包药,声音闷闷的,听上去仍有些胆怯:“没事儿。”
得到原谅,中年男人立刻满脸堆笑地转向姑姑:“你看,你嫂子不生气了。”
姑姑略一颔首,拎起从柜台下拿出来的药材,忙活其他客人去了。
妈妈麻利地包好五包药,装在一个大塑料袋里,恭恭敬敬双手递给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接过药,转身奔门口而来,边走还边冲姑姑喊:“小莲,我先走了。”到了近前看见我,讪讪笑了,又点点头:“走了。”
“哎,慢走。”我不冷不淡地应一声,算是礼貌。
妈妈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对我柔柔一笑:“站门口干嘛?快进来!怎么忽然回来了?也不提前来个电话!”
我笑道:“想你们了,就回来了。孙大夫呢?”
“你问孙大夫呀?”姑姑接过话头,手里举着个小秤边秤药边道,“孙大夫老伴儿热伤风,老头儿家里亲自伺候呢。哎,师大怎么样?待的还习惯吗?”
我帮妈妈收拾着桌上散落的药材碎屑,随口答道:“还行吧。”忽然想到刚才那个中年男人面对姑姑时的反应,忍俊不禁道:“那人是不是喜欢你啊?”
姑姑手上动作不停,斜了我一眼:“好啊,调侃我?喜欢你姑姑我的人多了去了!”
我嘿嘿笑,妈妈嗔怪地拍了一下我的手背,瞧了敲姑姑的反应,语重心长地劝:“田田说的在理,你真该找个好人家安定下来了。其实王姨介绍那周律师就不错,我看他也挺中意你的,你怎么就不愿意呢?”
姑姑头也不抬地一口回绝:“你喜欢你嫁他得了。你放心,就算你改嫁别人,我照样认你这个嫂子。”
“我……”妈妈脸一红,不说话了。
我见状,忙打圆场:“不嫁就不嫁,我养你们俩。会计学好了挺赚钱的。”
姑姑今年已经三十九岁了,仗着容貌过人,追求者依然络绎不绝。可她铁了心不嫁人,不知道什么原因。
送走最后一位客人,姑姑雷厉风行地关了铺子,然后片刻不停就要回家,还催促我和妈妈:“赶紧赶紧,老陈家的里脊说不定还没卖完。”
原来是着急去买里脊!
老陈家的肉好,可老板老陈是个爱缺斤短两的人。少给个一两半两的,街里街坊,大家也就都睁一眼闭一眼了。他欺负这个欺负那个,面对我妈妈时,却连半钱都不敢少称,只因为我妈妈手头准。
二十斤以内的物件,拿在手里,立刻知道准确重量。
我爸还在世时,夫妻二人常一起来买肉,老陈曾如此调侃:“大妹子,你俩真合该是两口子,一个神医,一个神手,这才叫贤内助呢。”
如今回想起来,真令人唏嘘不已。
吃过饭,我正刷碗,姑姑偷偷摸摸钻进厨房,一把攥住我的手腕:“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看出来了?这么明显?”
姑姑理所当然道:“那还能瞒过我?你这封印都失效了!”
我心下一惊:礼帽男说的尽快处理一下,难道是指这个?那他也太神通广大了!不仅知道封印的事,连失效了都能看出来。
我额头右侧有块胎记一样的印记,是一片红色的羽毛,拇指大小,栩栩如生。它本来在我妈妈额头上,不知怎的,竟随着我的出生转移到我额头上。一同转移的,还有这个印记所附带的诅咒。
诅咒的内容我不太清楚,只知道舅舅的死和它有关。封印的目的和作用我也不清楚,大概是不让杀死舅舅的力量通过这个印记找到我吧。
之前一直是爸爸帮我封印,他去世以后才由姑姑接手,三年来还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
我暂时放下手里的活,擦干净手撩开刘海:“前几天在学校遇见一高人,他说我这有问题,我就赶紧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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