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失望。
但是朱顶从没有解释过,也没有必要解释,就让那一家三口从这个乱怏怏的世界死去吧,死去了,才能真正平凡而安静的生活下去。
而且,如果不这样做,真的让他们和自己去了南京,朱顶可以确定,小心眼的朱元璋绝对不会让这一家三口好过!
想来这个时候,刘伯温和常遇春这两个“死人”已经把朱涂元一家“三个死人”安排妥当了。
“梆梆梆”,窗棂响起一阵敲动,拉开棉帘,映入车厢的是义太监那张带着普通军卒头盔的老脸。
“小少爷,后面有个女娃骑着一匹劣马跟着队伍小半天儿了,不知道是不是您的朋友。”
朱顶探出头,向着来路开去,一个穿着一身碎花衣裙的小姑娘晃晃悠悠的骑在一匹瘦马上,远远的缀在队伍后面。
这个人朱顶当然认识,镇上最好看的小姑娘,镇东头老张家的宝贝疙瘩,乳名小花、张小花。
重伤未愈的朱顶步履蹒跚的走下马车,越来越粘人的大黄趁这个好不容易停下的空隙,在野地里一阵疯跑,却不会离主人太远。
朱顶来到张家小花的面前,那个俏生生的小姑娘面带羞涩的站在马前,等着他说些什么。
然而,朱顶自然不会说一些她愿意听的。
“你跟着我干嘛?”
“谁说我跟着你了,我出来游山玩水不行吗?”
“我坐牢的时候,你爹已经和我叔叔退婚了,退婚书都……”
“递到你叔叔手里了吗?递到你叔叔手里了吗?我撕了!我撕了!呜呜呜……”
朱顶这下彻底没辙了,不管哪一世,面对哭泣的女孩儿,他都是一般的束手无策,一般的麻爪,而哭泣这种事情,别管真假,都是女孩子们面对自己无力左右的局面时,最好的自卫手段,不管什么时空,不论什么年代。
“你回去吧,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会面对什么,没准这一去就是叫人砍头的下场。”
小花止住哭泣,梗着脖子带着哭腔脆生生的回道:“我不,我就不,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走哪我跟哪,你死了我也陪你去死!”
在原本的时空,不知听谁说起过明朝初年的女子受马皇后的影响甚深,一个个泼辣的几乎要不得了,朱顶那时候还很不以为然。心想一个男权至上的封建社会,一个地位不高的女人就算再泼辣又能泼辣到哪,可到了现在,朱顶信了,先有朱玲珑,再有张小花,这俩姑娘比之现代女性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按说人家一个姑娘家家的,在这个年代作成这样,如果嫁不成朱顶,那基本也没谁敢再娶了,她这事儿不出三天就得在十里八乡传遍;而这份情意也是真的很重,换做一般人估计也就从了这姑娘,十几年几十年之后,没准还能成就一番佳话。
更何况小花姑娘不论从品行还是样貌而言,都是百里挑一的好人儿,谁家能娶这么个媳妇也算是积福行善得好报了。
再者说两家人作为凤阳镇唯二的外来户,搬进来的时间又差不多,可以说是从小玩着泥巴长大的,说是青梅竹马都极为恰当,小姑娘又玩了这么一出,曾经又有娃娃亲在先,在一起应该顺理成章了吧?
但是朱顶却是拒绝的,不说他现在的处境和困扰他的寿命问题,有一点最为致命的因素就让他不能接受这姑娘——不来电啊,无感啊,激起不了他年少燥动的心啊……
感觉这东西,谁又能说得准不是。
朱顶是个受第一世观念影响极深的人,在他的心思理,就只能装下一个人,虽然他对小说里那种美女大把大把的种马生活也曾向往过,但是真的事到临头,他却萎了,他还是不奢望却期待在自己短暂的人生里,有爱情这种东西会出现。
小花看着朱顶愣愣的也不说话,一股怨气就由心而生,自己这一腔情意算是喂了狗了,也罢也罢,从腰间抽出一把精致的小匕,这还是朱顶当年送她的玩耍的,今天就用这把匕结果了自己吧,反正他不要自己,自己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朱顶还在出神,猛然间看家小姑娘拿着把匕就要抹脖子,霎时间就吓出一身冷汗,就要出手阻止,可这身子骨却比以前差的多了,眼看一朵还在含苞欲吐的娇花就要香消玉殒,却只能徒呼无奈,这是又要以一缕香魂,为自己已经负债累累的人生再添上一抹擦不去的罪孽和愧疚吗?
刀刃已经几乎贴在了脖颈上,下一个瞬间这个还远没有长成的小姑娘就要血溅在此摔落尘埃,朱顶的一声哀呼也已经到了嗓子眼。
可就在这个间不容的时候,一道黄色身影以闪电般的度扑向了小花,准确的按住了她持刀的右手,将她整个人压倒在地!
朱顶有些虚脱的长出了一口气,咧着嘴看着用舌头不停的舔着小花的脸的大黄,心里却想着,这条色狗这是要成精啊!
最后,朱顶还是屈服了,人家都以死相逼了,还能怎么办,且让她跟着吧。
转念一想,如果说在自己有生之年看见张小花嫁给了别人,自己肯定会感觉不舒服,虽然这和感情无关,只是单纯的占有欲作祟,但那不还是不舒服吗?
跟着吧,万一溜溜达达培养出感情呢?话说这小花怎么比以前长的更好看了?这要是真的长大了还不得祸国殃民啊!
朱顶不经意的扫向马车里嘿嘿傻笑的小花姑娘,视线漫不经心的划过那已经初见规模的双峰,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