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齐王道:“人已经死了,还是自杀的,什么破绽都没有,这条线索只能断了。”
话落,楚瑾瑜的脸色更沉了,他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好不容易才揪住曹建功这条小鱼,没想到他们如此惊觉,这功夫又白费了。
“我知道了,我也没想着一下就能把王煜锡这条老狐狸给揪出来,他纵横朝堂十几年,党羽遍布,不是那么容易扳倒的,只是没想到他能如此杀伐决断,江南漕运那个生金蛋的鸡,他说不要就不要。”他说道。
“下一任派去接手周涵的江南提督,很有可能是吴俊彦。”齐王忽然道。
楚瑾瑜猛然一抬头,直直的看向他。
齐王苦笑了一下,道:“瑾瑜,这些日子,你懈怠了,这事虽然隐秘,可以你的本事,若不是心思没放在这上面,又怎么会没收到风声。”
沉默了一下,楚瑾瑜缓缓道:“是我大意了。”
齐王摇摇头,面色郑重了许多,道:“不是你大意了,是你的心思用在别处,吴俊彦的表叔是谁你知道。”
楚瑾瑜眼神蓦然一变,如深不见底的寒潭,摄人心魄。
“长乐郡主找过你了。”他看着齐王,说的不是问句,是肯定句。
齐王点点头。
“以你的聪明,我不过稍稍提点一下你就猜到真相,那你知不知道,长乐郡主,现在还不能得罪。”他说道。
楚瑾瑜面无表情的把视线落在窗外的一株四季青上,看不出喜怒,良久良久,他才回过头,看向齐王,露出清浅的一笑。
“多谢殿下提点,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想大家也许都误会了,那苏小姐因我带累所伤,我若不尽力医治好她,心中委实难安,倒是叫大家都想岔了,往后若是有人问起来,还请殿下解释一二。”他笑道,语气轻松。
齐王看着他,他笑意盈盈,眉宇间有说不上来的惊艳,美的动人心魄。
“我与苏小姐,并无瓜葛。”他轻声道,如释重负。
齐王看着他,目光里有探究,也有疑惑,最终却只是化作一句:“我知道了,会帮你澄清的。”
楚瑾瑜弯腰施礼。
“多谢殿下。”他说道。
入了夜,外面静悄悄的一片,只有月光的清辉洒落在院中的青石板上,偶有柔柔的清风拂过脸颊,才令人猛然惊觉,春天,来了。
楚瑾瑜一身墨衣长袍松垮垮的穿在身上,坐在院子里的石凳旁,右手撑着脑袋,墨黑的青丝慵懒的落在肩上,石桌上摆着一壶酒。
他端着酒杯,仰头望天,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杯檐,良久良久,一动不动。
“嘿,我说你怎么没来找我,感情自己一个人在这儿潇洒,太不厚道了。”一个男声蓦然传来,一屁股坐在另一边的石凳上,径自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闻了一下,眼前一亮,笑道:“六十年的女儿红,好酒,好酒。”
说着,仰头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