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就萧夫时不时赞叹一句的情况下,贵妇的圈子里流传开了。
一时间,萧君雅的名声响亮,甚至小小年纪就有想着结亲家。
某一日,萧君雅待屋子里绣荷包,外头春分走进来,说:“刚刚夫把王家夫打发走了,瞧着,王夫是真想让小姐做她儿媳,这一月里都来了三四回了。”
萧君雅不以为然,她才十岁,嫁什么的远天边,而且她知道她爹娘必会给她物色一个好夫君,至于那个王家的大公子,都十五了,整天眯缝着一双小眼睛,看谁都色眯眯的,名声很不好,居然来定国公府提亲,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她有些忿然,后面一句话就猛地窜上她脑子里了。
这厢萧君雅还为自己脑子里那句话感到诧异,那厢就有敲门,说是太子来了,让她过去。
萧君雅眨眨眼,把正绣的荷包放下,站起身子来,理了理衣裳,带着春分出去了。
苏珩往来定国公府最勤,这四年里,三天两头的往这里跑,虽然打的是看萧清珏几兄弟的话,可明眼哪个看不出来,太子分明是中意萧家二姑娘呢。
要说苏珩此时可有十六了,小时本就出众的眉眼长开了,尤其是一双凤眸,能把的魂给勾了去,他褪去了一身稚气,周身气息矜贵温润,站那里,长身玉立,面上带着浅浅笑意,看的一众小姑娘脸红心跳的。
只不过,那是太子殿下为处世的标准笑容,到那儿都是一副浅笑模样,只有对着萧君雅的时候,他才笑的满是宠溺和温柔,眸里的温柔恨不得能掐出水来。
有一次让萧夫撞见了,差点惊得她心脏梗住。
那笑容,年龄尚小的萧君雅或许看不懂,那萧夫是看得懂的,当年她可是就这么败了孩子他爹手底下的。
苏珩前头和定国公说完话了,正往萧君雅院里去,正巧俩就碰上了。
这回苏珩不是自己一个来的,身后还跟了一个傲娇味十足的小姑娘。
苏珩把往前一推,无奈笑,“这是表妹,纪诗云。”
萧君雅瞧着苏珩笑里似乎还有一些她看不懂的东西,她想了一想,实想不明白,也就作罢了。她规规矩矩的和她问好打招呼,友善的很,纪诗云自然也老老实实的打了招呼,自然也免不了打量她一番。
萧君雅笑着,任纪诗云打量,可是后头站着的苏珩却显得有些紧张,不自,视线频频俩之间游走。
于是萧君雅更不懂了,这是怕纪诗云和她掐起来,还是怎样?
可显然的纪诗云打量她几眼就不感兴趣了,转头拉着苏珩胳膊撒娇摇着,“皇表哥,看完了,咱们能走了罢。”
苏珩气定神闲的把纪诗云的手拿下来,语重心长道:“忘了母后给说了什么了?这个性子,将来嫁不出去,可别哭鼻子。”
纪诗云傲娇的一扭头,“嫁不出去就出家当姑子,有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了,不还有皇表哥的吗,养啊。”
闻言,萧君雅眼睛睁了睁,苏珩面色有些僵,纪诗云瞧着不好,马上换了一脸笑容踏着小步往萧君雅那边去了。
小姑娘最容易玩熟,虽然纪诗云傲娇,但相处起来还是很好处的,一下午时间倒是和萧君雅玩熟了。
萧君雅几次都看见苏珩眼里的东西,有释然有顾虑,还有一些她怎么也看不懂的东西。苦想无果,到底还是放弃了。
最后这俩走的时候,萧君雅喊住了苏珩,低着头往他手里塞了一个荷包,然后一扭头走了。
所以她自然没有看见苏珩眼里迸发出来的强烈喜意。
其实荷包只是一个装饰,荷包里面塞的那张字条才是关键。
苏珩兴奋了一路子,看得纪诗云莫名其妙。
待回了宫,他撒腿往东宫跑,纪诗云后面连声喊了他几声,最后只得先去了皇后宫里回禀。今儿个之所以去了定国公府,是皇后让她去的,她说萧二姑娘性子好,让她去看看,自己也跟着学学,否则以她那傲娇性子,皇后真怕她将来嫁不出来。
皇后倒是想把侄女嫁给自己儿子,只不过那小子听了她这个话之后,说什么也不娶,倔的跟头牛似的,于是皇后只得把这个想法掐死摇篮里了。
苏珩喜形于色,攥着荷包的手都是抖的,他拿着荷包来回看,摩挲着上头绣的莲花,乐得合不拢嘴。
他仔细摸了摸,终于发现这荷包里面的玄机了,里面塞了一张字条。
于是苏珩一颗心都荡漾了起来。
转念一想,萧君雅才十岁,十岁的小姑娘能写那玩意?
——想吃桃花糕,下次来的时候给带。
呃……虽然和他料想的不一样,但是也足以让他兴奋了一夜,觉都没睡好。
其实塞这荷包给苏珩的萧君雅把事情想得十分简单,她只是嘴馋,又不好意思直接给苏珩说,只得随手了拿了一个练手绣的荷包,把心愿写字条上塞了进去,然后塞给了苏珩。
低着头快速转头跑了,纯属是她不好意思,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向苏珩讨东西,以往都是苏珩主动给她带的!
但看苏珩眼里,就是另一个意思了。
翌日,苏珩乐呵呵的去定国公府送糕点,盯着萧君雅傻笑了半晌。
萧清珏是出了名的妹控,看见太子那副模样,再看看自家妹妹呆呆愣愣的模样,危机感油然而生。
其实他哪里知道,萧君雅是淡然从容,不和苏珩一般见识。
然后苏珩被萧清珏以切磋为由拉出去了。
夜里时,当萧君雅看见太子殿下利索的翻墙进来时,除了无语还是无语。
说,太子殿下,不就是主动向讨了回桃花糕吗,至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