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都是我的错,我应该早点进去的,我..."
病房里,***已经哭了许久。
"没事的,没事的,那小子根本不会死的,你要相信我。哎,你别哭了你。"
帅哥素来是不会安慰人的,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只能不停重复着这样的话语。
病房外头围着些人,有病人,有病人家属,还有一些看热闹的其他楼层的人。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听说那边房里的病人,疯了,大晚上跳楼了,找了一晚上尸体都找不到。"
"是个小孩,长得挺清秀当然,听说送进来的时候都没气了。"
"你瞎说,那天我可在呢,送进来那天你没看到,浑身都是血,胸口上还插着一柄剑呢,你能看见人家长什么样!啧啧啧..."
"还有还有,本来那房是个双人间,那小孩儿住进来后,大晚上天天都闹鬼,把原来住着的人都吓跑了,这房间也没人敢靠近了。"
"真的假的,你可别吓我。"
"我骗你干嘛,这医院啊,阴气重,死的人多,我大表哥的姨夫的妹妹是这医院的医生,据说前几年还有个医生被鬼上身,杀了..."
纷纷杂杂,没多大会儿功夫,这件事就在医院里传开了,有鼻子有眼有延续,每个人的嘴里都传着不一样的版本。
在这流言长着翅膀满天飞的清晨,一个孩子穿着病服低着头,默不做声地回了医院。
已经听了不下三四个版本的"故事"的易东也没有出声反驳,只是自顾自地进了电梯,回自己的病房。
还没走到病房门口,就看见一群人堵在那,叽叽喳喳呱呱,颇为烦躁。
易东往里走了几步,想找条缝隙钻进去,可惜里外三层,人挨得紧,几次想要挤进去都被弹了出来。
"...我告诉你们,那小孩脸色白地跟擦了粉底一样,浓重的黑眼圈,双唇如血,披散着半长的头发..."一个穿着病服的家伙正讲得起劲。
"喂,让开。"
易东拍了拍那人的背脊。
住了将近一个月的医院,昨晚上也是单衣、冷风、一夜,易东的脸色确实白地有些吓人,好在气血旺盛,唇色鲜红,哦,跑来跑去,随手从帘上扯来扎发的布条也不知散在哪了。
"...干什么,...嗬...嗬...嗬..."
那个病人似是收到了极大的惊吓,拿着手指指着易东,喉咙里憋了几声,眼白一翻,昏倒在地。
"啊!!!!"
反应过来的人群也尖叫着作鸟兽散去。
病房里的帅哥和***听到动静,急急冲了出来,看见是易东,帅哥终于大大地舒了一口气:"你回来了。"
"啊!"
白色的身影扑倒了易东的身上,边哭边上下摸索:"呜呜呜,你跑哪去了,吓死我了,呜~"
眼睛肿得核桃一般,满脸都是鼻子里的体液,满手...也都是。
易东的身子僵了一下,然后推开了***的手,在***惊愕的目光中指了指那个嚼舌头嚼得起劲,又突然昏过去躺在地上的病人说道:"救人。"
"啊?"
叮令乓啷...
在一阵手忙脚乱之后,焦头烂额的帅哥终于推开了门进了病房,看见脱下了病服,穿好了自己黑色麻衣的易东站在了窗前。
风从窗户灌入,帘动,发动,衣动...
"易东..."帅哥低低地呼了一声。
少年俯视着身前的鳞次栉比,车水马龙,面无表情。
帅哥虽然年纪大,其实没什么架子,和这个名义上的长官,实质上的监视对象,感官上的后辈很是玩得来。
几年前第一次相逢的生死与共,到如今的生死与共,大体上帅哥对于易东有着极深的,复杂的感情,看到之前活蹦乱跳的小家伙变得沉默寡言,意志消沉,心头火烧火燎,却是没有一丝办法。
"棚户区的..."易东说了几个字,声涩音哑,不知怎地又住了口。
帅哥瞬间心领神会:"哦哦哦,那个阿凯我已经叫人妥善安葬了,按你的意思,和我们的人葬在一起,算成是我们组织编外的人;还有浩野恭平..."
"浩野恭平?"易东轻问。
"...就是浩子,前几天他已经到了合众了,加入了组织,现在作为组织的后备人员在国际警察和精灵研究协会合办的宝可梦训练家学校就读。相应的补偿组织已经和君莎家协商好了,包括你的那份在内。"
合众是组织的总部,虽然君莎家手眼通天,也是要给国际警察面子的,何况这次是他们不对在先,浩子在合众,安全应当无虞,易东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君莎..."
"..."帅哥顿了一下,还是说道:"君莎怡现在在家里疗养,她妹妹陪着她,这次的事情君莎家族压了下去,对外的口径一致是君莎...和彦惨遭银河队青焰会会长铁林袭击,不幸殉职。噢,据说那个铁林,也死了...现在整个祝庆市已经陷入了一级警备状态,天天都在搜银河队的残余人员,那个君莎和彦,在警局里人气,挺高的。"
"殉职..."
吱——
栏杆在小手中扭曲,留下了五个深深的指印。
"啊!"
***嗷唠一嗓子,冲上来关上了窗户,把易东拉回了病床前:"你怎么又站在窗户门口了!"
细细摸了一遍,量体温、心跳、血压、血糖,***长出了一口气:"呼——昨天晚上你去哪了,吓死姐姐了你知道不!以后你不能这样了,怎么把衣服换了,这是新的病服,来,穿上。"
说到这,***脸红了红,把眼瞧向了易东换下来的,满是鼻涕印子的病服。
"我要出院。"易东任由***摆布完,也不去理她,只是对着帅哥说道。
"啊?出院..."帅哥欲言又止。
"出院!不行!"***气呼呼地叫道。
可惜易东懒得理她,平静地目光看向帅哥:"我的精灵和装备呢?"
"...精灵在精灵中心,这个在我这里,给。"帅哥感受着易东目光中坚定的力量,明白了易东不可动摇的意志,将洛托姆华为和易东的证件钱包掏了出来。
"嗯。"易东接过了这些东西放入自己的包里,就要往外走。
纤细的胳膊拉住了他,"不行!你知道他的身体问题有多大么!"***心里很是喜欢又怜惜易东,于是只好冲着帅哥发火了,大大的眼睛里泪花又开始打转。
"..."帅哥做着最后的尝试:"要不,你再住一段时间?"
"不用,他们治不好。"说完,易东瞥了一眼***,扔开了她的手,大步离去。
"谢谢。"清冷的余音,人已经不见踪影。
"麻烦了。"帅哥鞠了个躬,也是赶紧跟上,出院手续还要去结呢。
"呜呜...怎么...这样啊..."
抽噎在病房散开,满是伤心的味儿。
...
...
"您的精灵已经完全恢复了,承惠8000元。"乔伊小姐和吉利蛋的笑容永远那么的温暖和治愈,让你心甘情愿地掏出钱来。
"感谢您的再次..."
"能再便宜点么。"
乔伊小姐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哐啷——"
吉利蛋大张着嘴巴,手里的托盘掉在了地上,这年头,还有人在精灵中心讨价还价?
"这个卡,有优惠。"
易东掏出来一张紫色的卡,君莎紫荆纪念卡,但凡联盟所在,所有精灵中心都享有五折优惠。
"噢,原来是君莎家的卡啊,好的,承惠四千元,感谢您的再次光临。"
乔伊小姐的杏眼眯了起来,又绽露出了笑容,放在精灵球上的手也抽离了。
世界各地的精灵中心并不都是在安全的区域之内,乔伊家的人能救人救精灵,御敌的能力也是不弱的,和联盟一起开枝散叶的精灵中心可是联盟真正的地基。
帅哥把自己差点跳出来的心脏又按了下去,妈耶,上次敢对精灵中心惹事的人事多久之前了,大概是一百多年前吧,据说当时有一伙人袭击了精灵中心,洗劫了所有的精灵和物资设备,还对乔伊小姐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孽,事后还将其抛尸荒野。
震怒的乔伊家族和联盟发出了必杀令,无数训练家对那伙人进行追杀,整整三年,那伙犯罪团体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几乎全部被杀,逃脱的最后一个人也因为不间断地被追杀而活活累死在了野外。
就是从那之后,不管任何人,闹得再凶,进了精灵中心,也都不敢撒野。
"我说你小子,下次搞这种'刺激';动作前能和我先说一声吗,差点被你吓成精神病。"帅哥不满地抱怨着。
可惜易东没有像往常一样打击他。
"闭嘴。"易东停下了脚步,竖起了耳朵,看向了训练家休息区。
"怎么办,现在市面上连精灵球都买不到了,黑市已经涨到了近一万一个,还当个屁的训练家。"
"该死地,都怪得文和西尔佛,黑金能制造精灵球,他们脑子被泥驴仔踢了吧!"
...
整个休息区的怨气都大得很,精灵球的寿命通常在三到五年之间,是和精灵相关的每个职业最常见的消耗品之一,也是训练家最基础的装备。
"怎么回事?"易东问帅哥,这家伙的消息向来灵通。
"还能怎么回事,前几天大吾去关都商谈这次事件的后续事宜,中途刃铦堂等老牌企业联合了精灵球铸造师协会进去发难。你知道的,芳缘、神奥、关都本身就没谈妥,其他地区也都想着分一杯羹,中途又杀出个刃铦堂。据说差点打了起来,所有参会方都不欢而散,刃铦堂和精灵球铸造协会更是直接就断了民用市场的货,现在市面上几乎已经见不到精灵球的买卖了。民怨积沸之下,不仅得文的市值跌到了底线,连西尔佛这样的老牌霸主都快吃不住了。"
帅哥一脸的无奈,当初被易东撺掇着买了得文的股票,要不是君莎野帮忙解决了那帮放高利贷的团伙,这会儿自己是真的欲哭无泪了。
"哦。"易东踟蹰了一会儿,走到了精灵中心的视讯机前拨通了号码。
"喂,易东啊,什么事啊?哎呀,岩狗狗,别闹,痛死了。"库库伊一如既往地闹腾。
"得文那边,你联络的怎么样了。"易东想要扯出一个笑容,可惜唇角太重,扯不动。
似乎是从来没见过易东这么冰冷憔悴的神情,库库伊有些怪异:"你最近怎么样,没事吧,怎么脸色那么白,眼圈也这么重。"
"没事。"
库库伊见易东不想多说,也不再问:"我大概收购了六个点。"
"我这有两个点,先转给你,你应该用得上。"
"太好了,八个点,足够阿罗拉..."库库伊兴奋地挥了挥个胳膊。
"嗯,我挂了。"易东利落地挂了电话,库库伊要做什么,他大概清楚。
"..."库库伊闷闷无言,"这小子,没事吧。"
"...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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