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气的老娘,又转而抱着三哥哥,说,“三哥哥已经知道错了,而且小姨家里生男生女早就他-妈-的注定了,哪里因为摔一跤就把几把摔没了?!”要科学!不要迷信!
此话一出,震撼全家。
一个粉雕玉琢的奶娃娃,张嘴几把,闭嘴他-妈的,当即让本就狠不下心肠的顾杨氏哭笑不得,转而问娇儿:“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顾宝莛当然知道,他还在被窝里面睡大觉呢,就被五哥的猪嚎声给弄醒,从五哥那语无伦次的嚎声里,从小姨那哭哭啼啼的声音里,随便拼凑一下,就什么都知道了。
“小姨,你快回家去吧,我三哥已经受了罚了,你难道真要打死他吗?你们家可没有死人,都说一命偿一命,你要打死我三哥哥,你家又拿谁的命来赔我?!”顾宝莛说完,眼前一花,还没有注意就被满背是血的三哥手臂一揽,护在怀里。
“你闭嘴!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份!?”郭杨氏一边暴起,一边眼睛瞪得老大,就要来撕顾宝莛的嘴,但却指甲抓在顾温的脸上。
顾杨氏一看妹妹已然是疯了,连小七都敢碰,手里的棒子便瞬间掉在地上,一把拉住妹妹,说:“你想干什么?!福子,够了,我打也打了,你回去吧,不要再逢人便说我家老三害得你没了儿子。”
郭杨氏不敢置信的看着姐姐,还想说什么,却又见那满背都是血的‘凶手’顾温眼神极为骇人地盯着自己,便什么话都不敢再说,贼眉鼠眼的呸了一口,溜出老顾家的院子,匆匆离去。
之后顾宝莛就见老娘重重的叹了口气,把三哥哥扶起来,又让哭傻过去的老五背动不了的老三去自己睡觉的堂屋休息,从厨房端了干净的水就去给老三擦血,擦完又用珍贵的药油涂抹了个遍。
顾宝莛心有余悸的扒着门边,想要多看看,却又被四哥拉走,顺势还将堂屋的门关上,将时间留给屋里的母子俩。
顾宝莛很不放心,总怕老娘又打三哥,但四哥哥却抱着他拉着老五在大槐树的下面打开蛐蛐儿笼子,说:“不会的放心吧。”
顾宝莛小朋友好像早忘了昨天和四哥谈话的不越快,老四顾逾安也不提,说:“娘还不了解三哥吗?打他那是让他长记性,不要鲁莽行事。”
“……”那也打得太狠了。
“不打狠一点,估计三哥记不住,总觉得自己无所不能,自己做什么都是对的,就算错了,也出于好心,是英雄,从不考虑后果。”
顾宝莛蹲在四哥和五哥的身边,瞅了一眼素来最是维护三哥哥的五哥,说:“五哥哥,你怎么不和四哥哥吵架了?四哥哥说三哥哥坏话。”
老五肿着一双红彤彤的眼睛,幽怨的瞪了小七一眼……
老四解释:“你五哥就是只猪,还没杀他,他就把嗓子喊哑了,现在屁都放不出来,想要用蛐蛐儿和我一决胜负。”
顾宝莛立即又笑了,说:“四哥哥,你和五哥不愧是双胞胎,他想什么你都知道。”
老四看了一眼小七又哭又笑的脸,心想果然是小孩子,忘性大,伸手帮小七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淡淡说:“我不知道,但他就一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东西,喜怒形于色,仔细观察就能知道他想干什么。”
被鄙视了的老五就像猴子一样被老四和小七打量,他嘴角抽了抽,却因为三哥还在屋子里躺着,于是没什么心情和顾逾安斗嘴。
顾宝莛仔仔细细的观察五哥哥,他的五哥和四哥哥比起来,的确似乎要更加强壮一点。
虽然老娘很喜欢给四哥五哥穿一模一样的衣服,但四哥的永远比较整洁,给五哥穿新衣服纯属浪费,第一天穿出去,当天回来就能弄得破破烂烂。
四哥的眼睛有种说不出的智慧与深沉,五哥……浓眉大眼,但总觉得憨憨的。
四哥很少笑,五哥则长期傻乐,以至于五哥给顾宝莛一种谐星的感觉,站在那里不动,都是一个笑点。
见小七看看自己,又看看老四,小脑袋转来转去,眼睛也跟昂贵的琉璃珠子一样印着说不出的漂亮景色,老五顾燕安便立即对小七坐了个鬼脸,眼睛弄成斗鸡眼,舌头伸出来舔鼻尖,逗得小七眉开眼笑,可可爱爱。
“小七,看出来你五哥现在心里想什么了吗?”老四顾逾安蹲在树阴底下,右手手肘放在自己的腿上,单手撑着脸颊,漫不经心地就将整个老顾家的气氛调节回了往日的安宁。
顾宝莛摇头,崇拜的看着四哥哥:“不知道。”
老四顾逾安看了看天色:“他想去解手了。”
这回连老五都震惊的看着老四。
“快去吧,没什么好吃惊的,每天这个时候你都要痛苦的去上厕所,然后回来告诉三哥你拉了一裤子血。”
顾宝莛震惊,等等,五哥哥这是痔疮还是肠道有问题?!为什么你们表现得好像很平常一样?!都出血了啊!
五哥你才十三岁啊!才十三岁就飙血,以后你想得肛瘘吗?!
“五哥,你没事吧?要不给我看看?”顾宝莛痛心疾首地操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