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打开。
太监们不敢听,也不敢不听,全部都愣在那里求饶:“陛下说谁都不能看,得存起来。”
“我说的话就是陛下的话,你们敢抗旨?!”陆愿方才在皇极殿受了气,在这里便像是要找补回来一样,亲自动手将包裹画布的牛皮纸撕开,却见上面的西方油画栩栩如生的绘画着一个少年,漂亮,美丽,惊艳,任何一个词语都无法尽数这画中人的美。
“呀,怎么是太上皇?”
“好像是太上皇啊。”
周围细细簌簌传来图上之人是谁的答案,陆愿却死死盯着那幅画,看着和自己七成相似的下半张脸,浑身发冷。
一个大胆但扭曲的猜测浮现在陆愿的脑子里,他气急败坏直接拿走油画,当天中午等皇帝下朝,直接摔在皇帝面前,大吼大叫:“你看这是什么?你是不是……你是不是……喜欢他!”
还身着朝服的皇帝对发疯的陆愿微笑:“你在说什么?父皇的画你丢在地上做什么?这可是要杀头的。”
“你只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他?!”陆愿回想起很多事情,比如在船上,皇帝第一眼看见他,就招他侍寝了,只是很喜欢用丝带遮住他的眼,怎么,他的眼睛不像,所以就遮住了!?
“你是不是……唔……”
陆愿这回话没能说完,就听见皇帝淡淡道了两个字:“闭嘴。”
陆愿不闭,像是发现了什么恐怖的真相:“你就是!你居然……”
“朕说闭嘴!朕不是!你找死是不是?!好,那朕就成全你!”皇帝像是被触碰逆鳞的恶龙,右手掐住陆愿的脖子,手背青筋暴起,双目赤红,嘴里不停地说,“朕说了,朕不是,你既然这么喜欢造谣,那就到下面去好好和阎王爷造谣去吧。”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乾清宫里一具尸体被含胸低头的太监拉出去投了井,没人过问那天乾清宫都发生了什么,所有人讳莫如深。
11.江南
顾宝莛被爱人薄厌凉忽悠着全国旅游去了。
原本挺担心小皇帝的,但是小皇帝都有孩子了,后宫佳丽三千,他一个长辈还住在宫里,实在是不方便顾云辉继续风流,于是笑嘻嘻的跟着薄厌凉去江南。
江南好呀,到处都是他顾宝莛的传说,啧啧,顾宝莛隐姓埋名的住着,没过几个月,六哥和四哥就都搬来隔壁,快过年的时候,就集体回京城。
江南天气好,顾宝莛在京城的时候,皮肤总是容易干燥发痒,需要日日涂花油膏才能好,弄得浑身总是香喷喷的,用顾宝莛的话来讲:我像个娘炮。
到了南方,顾宝莛首个丢掉香喷喷的花油膏,每天滋润在烟雨里,自认爷们了不少,却不知身上的香气深入骨肉,自己身在其中闻不到,不代表别人闻不到。
于是每回烟雨朦胧打着油纸伞出去站在桥上看风景的时候,总有路过的书生秀才纨绔子弟闻香驻足,抓耳挠腮想要上前搭讪。
顾宝莛对此表示:好挤啊,为什么下雨天桥上人还这么多?还能不能让我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装一下忧郁太上皇了?!
12.后来
后来,又一日,四十来岁的顾宝莛忽然想起年少时候和薄厌凉私奔的事情,越想越觉得当年太傻了,考虑事情太不周到,怎么就走了呢?家里人多伤心啊。
说来说去,都是薄厌凉的错!
四十来岁的大美人生气起来,分外生动,跑去厨房踹了薄厌凉一脚。
薄厌凉满脑袋问号:“怎么了?”
顾七七看薄厌凉偏头的样子,那轮廓,啧啧,帅惨了,这要是放到现世,不是个天皇巨星那都对不起这颜值。
顾宝莛被老帅逼爱人看得脸红心跳,瞬间就原谅了对方年少时候带自己做的傻逼事情:“没事儿,就是觉得吧……”
“觉得什么?”薄厌凉笑着擦了擦手,转过身来,将他从小就纳入心里的顾七七抱起来,放在灶台上坐着,并歪头亲了亲对方柔软的唇,“觉得你夫君怎么这样好看,对吗?”
“呸,自恋!”顾七七才不满足薄厌凉。
但是。
顾宝莛回吻了薄厌凉一下:“算啦,今天你不要做饭了,我们去四哥家蹭饭好了,四哥家的厨子手艺绝了。”
薄厌凉笑说:“怕油烟熏着夫君?真乖。”
顾宝莛这回不否认了,晃了晃小腿,被解开围裙的薄厌凉背在背上,窜门蹭饭去。
顾宝莛趴在薄厌凉的背上,一点儿也不害臊,闭上眼,仿佛回到当年。
当年,他还小,娘背他,四哥背他,后来爹背他,薄厌凉背他,他像是一辈子都长在这些人的身上,他们爱他,他也爱他们。
时间过得再慢点吧,古代生活也挺好的,蒸汽古代也怪方便的,所以,身体总是不大好的顾宝莛希望自己能活得再久点,再久点,免得他先走,家里人难过。
干脆与天同寿好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