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耐了两日,萧庭柯便造访梁王府,求见王妃。然而王妃玉体欠安,不见。
“可否让我见见婉兮或者婉如,我也好安心。”
李凌抬起茶碗,嗅嗅香气,轻抿了一口:“大舅哥就这么不放心妹夫?明珠到府里,本王可不曾亏待她。”
“妹夫多虑了,为兄只是不知她病情深浅,着实担忧。”
“三月香巢已垒成,梁间燕子太无情!明年花发虽可啄,却不道人去梁空巢也倾。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李凌挑眉,似笑非笑:“这是我从明珠书案上看到的。想必明珠的病,与‘风刀霜剑’不无干系。不知大舅哥作何感想。”
萧庭柯忽然觉得他看不透李凌了。
如果说他心机深重,便不会这般暗示他明珠身体无碍、指责他们逼迫明珠使她两难;若说他心机不深重,又何必走这一着棋,将珠儿软禁、逼萧家率先起事?
布局却又自己破局……谋大事者断没有这等道理。
他从前待明珠极好,萧庭柯看得出来,敬重他是个君子。但如今看来,这份好里,是否掺杂了算计?
萧庭柯这头为妹子安危忧心忡忡,李恒那边却早已决策,暂且按兵不动。
李恒自然不会被梁王的暗示或某一举措牵着鼻子走。但“永远不做敌人希望你做的事”,大概是战争中的普遍真理。
按兵不动,一按就是半年。
半年里,明珠没见到李凌一面,起初百般设法打探,也探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殿下说,请您暂且忘了他。”忽然有一天,送膳食的侍女跟明珠说。
等那侍女走后,明珠看着满桌美味佳肴,幽幽叹道:“咱们以后不必打探了。”婉兮婉如答应着,那桌菜,放得冷透了,也无人用。
而萧庭柯也只能从线人处确认明珠还活着。后来又回琅琊去。
秋夜恬静。夜深而澄澈,星子璀璨如钻石,一颗颗镶嵌在宝蓝的软缎里。
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楼。家里的,大漠的,山野的,王府的,别苑的,海上的……秋夜都相同么?
窗子是向外开的,当初并没有封上。明珠将窗推得更开,晚秋的气息顿时扑面钻进房间里。凉凉的,凉到骨子里,阴森森地沁进去。
窗扇猛地打到一个人身上,啪地一声响。月光下,漆黑的铠甲反射出寒冷逼人的弧光。窗外院子里,竟涌入满满的一院子黑甲士兵。
“属下该死,让王妃受惊了!奉殿下令,誓死守卫王妃!”
来不及问到底何事,那人话音未落,极远处一颗烟花升空,嘭然炸裂,光华四溅。那是皇宫的方向。就在烟花绽放的一瞬间,王府附近燃起了熊熊大火。
“请王妃不要害怕,奉殿下令,誓死守卫王妃!”明珠点点头,黑甲兵顿时有一半人分散救火,场面倒没有显现乱势。明珠摇了摇头。没想到,李恒根本就没打算用人攻,也没打算留下活口呀。明珠心中冷笑。烧死了她,再把账算在梁王头上,反正成王败寇,到那时梁王没嘴争辩,多好的计策。
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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