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辛辛苦苦的在地里面刨食,一年到头好不容易赚了点钱,结果全给老三家的拿去给傻子治病去了,凭什么啊?
刘爱枝每次看到老太婆给那傻子花钱,都心疼的不行,那都是他们家志刚的,要知道,他们才是老阮家的老大,将来这老两口若是蹬腿了,按照他们村子的习俗,大部分的家当可都是归大儿子的所有的。
如今老太太拿钱去给傻子看病,这不就相当于拿了他们家的钱了吗??
刘爱枝口中的老二家的,就是阮家的老二阮国成的媳妇李秋菊,不过这李秋菊的性子软和,有点没主见,她低声说道,“我不知道!”
听到这话,刘爱枝淬了一口,“半晌都按不出一个屁来!窝囊废!”,说完,把手上的绿油油的秧苗带着稀泥巴一块扔到了李秋菊面前,“我去解手,你来帮我插一会秧子!”
也不等着李秋菊答应,刘爱枝就直接就这田里面的水,呼啦啦的洗了个手,上了田埂上去。
李秋菊看着面前甩着的一捆子秧苗,她呐呐道,“我命苦啊!”,说完命苦,手上的动作却更加快了几分,连带着刘爱枝那一份也一块麻溜的做了起来。
刘爱枝在田埂上偷看了一会,见李秋菊麻溜的插秧,她撇了撇嘴,有些嫌弃的往老阮家男人干活的方向走了过去。
阮志文带着周秀英去赤脚大夫家里的时候,赤脚大夫正把阮绵绵兄妹两人往外面撵,“你这孩子,不是我不治阮丫头,你要带她去县城的卫生院去,阮丫头这万一是发热烧到了肺部,别在我这里给耽搁了。”
这赤脚大夫姓杜,村子里面的人都喊他一声杜大夫,杜大夫和老阮家是经常打交道的,是因为老阮家有个病人,这么多年来,他对阮绵绵的病也是束手无策,别说还没傻的时候,这傻了以后,又发热,别这一烧,傻上加傻了可怎么办,他这里可真治不了。
阮志武正抱着妹妹为难的时候,周秀英和阮志文来了,这顿时来了主心骨。
周秀英上前摸了摸阮绵绵的额头,烫的她手一激灵,对着阮志文吩咐,“去找你大伯,让他套个跟队长借下拖拉机,咱们把绵绵拉到城里面的卫生院去。”,说着,周秀英想了想,咬了咬牙,从兜里面摸了一块钱出来,“拿去,给大队长!”
七垭村的拖拉机是公家的,一般都是用来犁地用的,若是要出村子的时候,也都是靠着这台拖拉机办事的,毕竟四个轱辘的要比两条腿快。
阮志文接了钱就跑,周秀英想了想,这拖拉机过来还要一会,直接对着赤脚大夫说道,“杜大夫,你不治我家孙女,我就不说啥了,但是你现在给我一条毛巾,我给这孩子降降温!”,人老成精,这周秀英又何尝不知道这杜大夫是怕担责任了。
自从早些年,杜大夫治坏了村子里面的一个孩子,打那以后,这杜大夫给人看病就羞羞捏捏的,跟个大姑娘一样。
杜大夫叹了口气,进了屋子,之前熬好的药材汤递给了周秀英,“你若是信我的话,就把这药先给绵绵灌下去,估计能支撑到你们去卫生院!”,七垭村到县城的卫生院可有一段距离,别等他们过去,这孩子烧出问题了。
周秀英看着递过来的搪瓷缸,牙一咬,捏着绵绵的鼻子给灌了下去,喃喃道,“绵啊!别怪奶奶,反正咱也傻了,咱就死马当活马医。”
阮志武一拍脑门,“奶,小妹不傻了!”
周秀英嗖的一下子把搪瓷缸给收了回来,一巴掌呼了过去,“你个瓜娃子,不早点说!”,不对,她傻眼了,“你说啥来着?”
周秀英是做惯了农活的,手劲儿很大,一巴掌呼过去,阮志武的胳膊都红了一片,他委屈巴巴的解释,“小妹不傻了!”
周秀英跟老树皮一样的脸上闪过一抹狂喜,难道自家孙女过来那个坎了??
她脑子里面转了转,还好年纪虽然大了,但是脑子还灵活,没有任何犹豫把手里的药汤给绵绵灌了下去,喃喃道,“绵绵啊!咱既然不傻了,那就更要喝了,虽然苦点,但是治病啊!”,若是不喝的话,别到时候在烧成了傻子,村子里面就有孩子发高烧,没降下来,最后烧成了傻子的。
阮绵绵眉头蹙的死死的,嘴里苦的不行,喝完后,也不知道周秀英从哪里摸出来了一颗冰糖,顺势塞到了自家孙女嘴里面,那一丝甜意划开后,顺着嗓子滑到了胃里面,甜丝丝的,阮绵绵蹙着的眉毛也慢慢的松开了。
周秀英见阮绵绵的脸色好看了几分,她扬声对着阮志武吩咐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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